写给自己调理的药方吗,弟子去拿纸笔。”男人顿了顿才哑着并不干涩的嗓子道,“要写。”而后迟疑的舔了舔唇角。

    少年知道师尊在疑惑些什么,一点解释的意思也无,点头应下后起身离去。在师尊看不到的地方,他抿着唇神情冰冷。

    凤菡对他的不屑毫不掩饰,还有不久前跟着师尊到来的人。他心知自己的实力与这些人相比还差的远,要有耐心,再掩饰些日子。现在还不是肆意妄为或者试探探究的时候。

    《绝》是哥哥身体稍微好些时交付他手的,穆杳眸色深沉,他对这东西有所耳闻,当下接过然后向师尊道了谢。却被辰前摆手拒绝,“不用言谢的。”男人如此说道。

    他眼底波动更深刻了些,心底情绪分毫不露。

    师尊身上明伤暗伤众多,要很久才能痊愈,他却除了将药童帮忙抓的药换成品质更好的外再做不了什么。此时那人眉头不自觉皱着,他也只能暗自心疼。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两年里穆杳在王家的地位一点点攀升,但与王景琉以及王景垣相比,还是差了点。

    然王府众人都知,穆杳必定会支持王景垣,所以即使两人看起来并不如当年亲近,人们也会自动将两人实力归为一处,这般算来就足以与王景琉相提并论。王家下一任家主人选,似乎不太好预测了。

    他让师尊看到的,就只有这些明面上的成长。不知是不是少年的错觉,阿前似乎在有意疏远他。

    草地沾着清晨的露水,着劲装的少年毫无形象靠着树干坐着,叼着草叶子不住思索。他甚少有这么放肆的时候,不知为何,穆杳隐约觉得师尊不会喜欢他这一面。男人该是更喜欢稳重温和的人的。

    真是可恶啊,那个老凤凰时不时就来洛阳“拜会”师尊,却显然不安好心,阿前似乎不打算反抗。想到当初隐约看到的那幕,穆杳嫌恶的撇了撇嘴。

    彼时他表情控制不住的扭曲了瞬,希望师尊没有发现问题。

    中州风俗认为师尊与弟子发生些什么是为背德,虽然穆杳并不在意这些,但他至少要考虑师尊的感受。少年不知道阿前对他会是什么看法,看似他的妄求只能是妄求,但无妨,他不会放弃。

    再等等。

    还有那个时不时过来徘徊的人。他究竟是谁?来此何故?穆杳察觉不出。这两年里有数次,他清楚察觉到了辰前状态的不对,却只能担着心,无计可施。

    他恨自己的无力,可是无计可施,只有拼了死命不断努力以提升实力。

    凤菡已经不敢像当初那样无视他了,可这还不够。那个不断徘徊的人实力高强,他一点也及不上。回想数次同师尊进山狩猎和采集名贵药材时那些看到师尊就颤栗不安的野兽,围绕在阿前身上的谜团,似乎还有很多。

    为期一个月的考核就要开始。察觉到那人的到来,他掩去担忧和狠意恨意,慢条斯理起身整理仪容,恢复了温雅的表象。又片刻,他心心念念的人儿才到来。

    “练习的如何。”白衣人儿身姿纤长,气质冰冷、高不可攀。师尊指的是他们为了考核针对准备的练习。

    “甚好。”穆杳灿烂笑着,漫不尽心又傲气尽显。

    “《绝》尽量不要暴露,量力而为即可。”

    “嗯。”这句话穆杳丝毫没有听到心里,他的目的并不容易达到,任何一个可以为未来加砝码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他视线隐晦又贪婪的描摹着师尊容貌,就要不得不分开一个月了,他舍不得,又无可奈何。

    什么时候才能让师尊在他面前卸下这淡漠的伪装?都这么些年了,八年了,阿前不累吗。

    这疑问是无解的。

    艰难逃过王寺直安排下的重重堵劫,九死一生踏着王家众多同辈子弟的脊骨。历史二十天,穆杳终于提前从那修罗场般的森林里走出。

    似乎是加冕为王,然而迎接他的人里没有那人儿。

    王家众人对他的态度变化可谓天翻地覆,再无人敢讽刺他不尴不尬的身份,再无人因柳家关系隔离他。准确的说,那些人捧他还来不及。当然,他并不在意众人的看法与改变。

    蝼蚁不堪重视。

    没有那人啊,他又离开了。

    通报此事的敛容不安站立在一旁,为主上周身极低的气压胆战心惊。少年僵着脸询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信件。”

    “属下、属下没有看到…但是——”

    “下去吧。”穆杳不欲波及无关的人,摆摆手示意她离去。敛容迟疑了下,咽回了到嘴边的话。

    “属下告退。”

    王家众人还在宴席上等他,也不知这是什么规定,出了森林他就被拉扯到这城郊的王府宅院。看样子暂时脱不开身了。

    少年长身玉立于花园廊亭边,考核标配的黑色劲装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他在森林里经历的生死。他遥遥望向洛阳方向,神情木然,似乎无悲无喜。

    肯定有什么紧急的事吧,不然师尊也不会不等他就离去。穆杳拿这理由宽慰着自己,又心知根本宽慰不了。怨怼不安难过愤怒都存在心底。

    他又被丢下了。

    面无表情回到厅堂外,他停下,勉强扯出温和的皮囊去应付王家诸事。草率的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退席,他匆忙赶回王府。

    藕坊一切如旧,但那个人确实不在了。从怀中拿出黑玉玉佩,其上光芒暗淡不堪,昭示着师尊的远离。他暗嘲自己大意,考核时竟没有意识到光芒的暗淡。

    书房里没有外人动过的痕迹,但他就是觉得这里有外人进入过。

    穆杳眼睛眯起,走出藕坊招了卷容敛容来……

    搜查没有进展,穆杳心知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寻找师尊踪迹,而是巩固自己在王家的地位,但他一刻也等不了,等不及敛容给出十一天前师尊离去时王家众人的动向,安排苏幕迎暂时应付王府诸事,以生病为由,马不停蹄离开洛阳。

    他不知师尊去了哪里,只迫不及待试图知道他的踪迹。连一点信息都不留实在不是辰前的风格,希望不是出了事。

    洛阳城东西南门四城门他一一走过,最终确定南城门处玉佩光芒亮些,遂向南而去。穆杳只有这个办法,去确定师尊的位置。

    五天后,他千辛万苦寻到了长江边。光芒突兀的昏暗。

    他心跳如鼓,慌张而不知所措。强行稳定情绪的少年不死心的祭出了所有子虫,被他千辛万苦寄养在熟知山狸身上的虫。这是王家特有的秘法,他从未说与师尊听过。

    萤火虫般闪着光芒的虫子被放在了地上,怔愣后无头苍蝇一样四散爬行。

    穆杳见状面容愈加冰冷,细看能从他神情中瞧出恐惧。

    不会的,师尊不会出事。黑玉中蕴养的母虫光芒暗淡,但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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