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却被几个人在柴房里用木棒打的浑身青紫,捆得象个粽子,直到第二天无人收马桶才被告到大管家那,找到我。

    从禁箍中解放出来的我直到被人拖拉着拽出很久,才能找回手和脚的感觉。

    无疑,鲁大管家看到这样的我是很满意的。

    而我是“哑巴”什么也不能说。

    我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你们满意就好。

    得到上面的默许后,任意的欺凌和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短短数月,我迅速消瘦,全身只看的到皮和骨。嗅觉开始失灵,分辨不出粪臭和饭的区别。

    我神思恍惚,常常分不清东南西北,结果换来一场又一场更凶悍的打骂。拳脚声中,头晕耳鸣,不知身在何处,有时觉得自己是否只是在一个恶梦里还没有醒来。

    好想真正丧失理智,象一个疯子一样任意地叫嚷,用牙去咬,用脚去踢,用头去撞墙,然后让一切都结束。

    我身心已竭,无法再醒来。

    4

    鲁大管家在我又一次病倒后再次出现在马厩里。

    “受不了啦?”

    仍是这句。

    他发亮的眼睛看我,好像看到一只将要到手的猎物,倒没有如别人一样离我有八丈远还捏着鼻。

    “很好,终于可以换你妹妹来洗马桶了。”

    说完后他相当的注意看我的神情,半响,再次满意的笑了。

    我从恶梦中醒来。

    我不能不,醒来。

    我开始强迫自己吞下厨房特意给我的“食物”。

    我开始懂得预计棍棒落下来的方向,落到身前要勉力护住脑袋和肚子,否则一天的晕眩和腹痛将会令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如果不吃东西,我就没有体力,而我的活没人可替。

    即使生病也不允许。

    身体的虚弱只会带来更多的打骂,更多的痛苦,我不能让这个恶行循环继续。

    如果我终要承受,我就要学习如何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以忍受。

    我本是个对外界很漠然的人。

    但我现在却开始知道,哪些主子屋里的马桶要第一个收,哪些奴才的马桶要跑着收,在哪些奴才面前我要低眉顺眼弓腰,只为能平安地接收马桶。

    或许觉得腥臭无比不再呕吐不再瞪眼的我少了很多的乐趣,于是渐渐的,我被当做一天开胃菜的机会比以前要少了很多。

    不言不语的日子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难熬,我本不是个多话的人。

    刷洗马桶的动作快了很多,如果哪天中午我身上没有太大的异味,我会有时间蹩到厨房,当那管厨的奴才心情好的时候我可能会意外的得到一份午餐,虽然只是众人吃剩下的准备喂狗的饭菜。

    如果哪天晚上干完活我还能赶在厨房收拾完之前,或许可以要上一碗属于当天剩下的冷饭。

    打扫厨房的粗使丫头因为我每次都能将她的马桶刷的很干净,有时还会远远地丢给我一小块鱼或者是肉。

    过去我性喜食素,可现在却觉得,这鱼这肉怎么这么这么的香。

    我遥远的亲人有肉吃吗?我那进府后就再也未见的妹妹有肉吃吗?

    有时我边吃眼中流出自己都不觉的眼泪,让那粗使丫头认为我真是疯子不可理喻,吃肉会哭不是疯子是什么。

    我开始不能忍受全天都散发恶臭的身体。

    将军府有一个不算大的池塘,夏天里池塘会开满荷花。

    虽然比不上过去王府花园那片大大的荷花池,但这里是将军府我能深夜驻足的少有的几个地方,而且平日几乎没有人来。

    我一直暗暗庆幸现在的气候,让我有胆量没有因为水冷而放弃清洗。

    我竭力抑制自己跳出冰冷的池水的同时脑子在想象,这里便是昔日冒着热气的浴池,水面上还飘洒着玫瑰色的花瓣,只不过现在换成零星的水草而已。

    所以,不知多久后,当我在马厩破烂枕席上安睡时,浑身上下终于又是干净的了。

    虽然没有过去的芬芳缭绕,但我睡的很香,半夜里也不再被恶梦惊醒。

    我尽量躲在阴影里,尽量让人忽视,可我知道我仍会被惦记。

    看到我被辱骂后好整以暇,洗马桶干劲十足,粪堆中吞吃狗食甘之若怡,而且处之泰然毫无怨怼,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鲁大管家的眼睛毫不掩饰地透出大大的惊讶。

    我知道,他很不满意我现在的表现。

    我等。

    等来清扫厕所的活,等来更变相的刁难,更不堪的打骂,终于在半夜清扫完厕所后我也能在第二天干干净净的走出我的‘睡房’。

    虽然身心俱疲,摇摇欲坠,毕竟年轻的身体体力恢复的还是很快的。

    他的神情没有了惯有的冷静。

    我接着等。

    这一等就是3年。

    5

    皎洁的月光下,我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终日不间歇的劳作意外的让自己高了也壮了,如今它可以轻易地抬起笨重的马桶。不再因为夜半的冷浴而瑟瑟发抖,也不再因为冬天被雪球塞进薄衣就轻易的引发咳嗽、发烧。

    胸腹上新旧伤痕遍布,面色依旧苍白,手不再柔软,齐腰的头发却如过去一样的光泽柔顺。

    好像是个很适合做家奴的身体呢。

    我微微笑了。

    我已习惯经年不说话。

    但我每天会在此时,放松自己,在清冷的水池中,与心做交流,让它知道它依然在热切的跳动。

    抱着酸软的身体,想起生死未卜的母亲及姐姐们,尤其是脾气火爆的二姐,那时好像就不想活下去的样子。。。。。。

    还有。。。。。。。还有那不知在何处的小妹妹,她可否还记得我这个无用的哥哥,被抢走时绝望的哀泣,瞬间仍能令我痛断肝肠。

    那终日缠着我拼命撒娇,成天嘻笑的唧唧喳喳,快乐如小鸟一样的妹妹。。。。。。

    望他们能因为我而放过她。

    只望他们能因为我的偿还而放过她。

    好几天未看到鲁大管家了呢,他怎么不再以我受苦眼见为乐了?

    王府这几日似乎张灯结彩,比过去热闹了好多。

    莫非有事发生。

    对了,一直听别的奴才说谁回来了。。。。。。好像。。。。。。好像是说将军回来了。

    我腾的一下从水中坐了起来,慌乱中发出很大的声响,好在夜半无人。

    将军,是那个将军回来了吗?

    那个在临国奋战多年终于平乱再次立功凯旋的人回来了?

    我真正的主人。

    过去,我并没有刻意去注意他的情况。

    大家视我如瘟疫我视众人如粪土。

    然,只要有人在谈论着将军,我的耳朵便会不由自主向那个方向打开。

    我略略知道季大将军有着多么显赫的军威,奇迹般的战功奇迹般的人生,10余年间便从一个士卒升至掌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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