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这下可好,附近的杖雨点一般落下来,一瞬间挨了二十来下。小青虽然不觉得多痛,但是如此狼狈,心里气的很,也不知刚才这一杖是谁打的,是故意的还是不故意。

    小青甫一跪下,这边碧莲便一声惊呼,只见那杖阵中几乎便没了小青深绿色的身影,只剩下一群官兵恶狠狠地挥着木杖的景象,随之而来的,还有木杖打在身上的闷响,独独听不到的便是小青的痛呼,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样了。

    媚娘虽然不甚担忧,但见到这般景象,脸上也没了笑意,只是在想着如果这阵内是自己又会如何。宝山已经完全不敢再看,将头埋在胸前包裹上,嘴中默念着什么。众百姓皆是目不转睛,有的担心,有的害怕,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前看去。

    赵扩亦是心头一紧,生出了一丝忧心,亦觉得这班兵士太无人性,刚要叫停手,却见那青色身影顶着不断下落的棍棒站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小青已经发现,身体伏下去的时候吃到的杖要少许多,或许因为木杖过长,打不到伏在地上的人。如果就这样爬过去要轻松很多,但是太难看。小青一番衡量,还是咬牙站了起来。

    一众持杖官兵掌了一辈子刑,也没见过被打趴下还能站起来的人,各个面带惊异,不由得加重的手上的力道。小青走到一半,忽然感觉又有一根杖打向自己膝弯,她本能的弯了下腿,再用力绷直,顿时听见咔嚓一声,一根木杖生生断裂,飞到了远处百姓中。

    百姓们皆是“啊”的一声忙躲,宝山形随意动,飞身将那半根断杖接下,口中啧啧称奇,担忧大减,也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赵扩亦心生惊奇,这才意识到这青衣女子竟武功高强如斯。

    官兵们见状有些慌乱,使了全身力气向小青打去,没想到小青遇强则强,断杖时不时飞向四面八方,甚至有些官兵连人带杖都弹了开去。至她走过杖阵,一百零八根木杖竟是断了二十余条。小青虽然没有大碍,可是有些木杖击到了突起的骨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一边揉着肩膀和胯骨,一边慢慢地向钉板走去。本来若是男子,是要裸身滚钉板的,不过若是女子,只要除去外衫示意便可。还不等有人来解她衣衫,小青一把将外衫扯下来,恶狠狠瞪了旁边伸过手来的宦官一眼,将外衫随手丢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块钉板。

    一般来说,告御状的人大部分都死在杖阵中了,就是不死的,也绝没有力气站起来,而小青不仅站着,还一副面色轻松的样子。不过这也不好,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躺下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既然是滚钉板,又怎能不躺下?

    小青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

    “真要命……”

    然后一脸无奈地躺了下来。两名官兵将她手脚缚住,以使他不能用手脚作为支撑,继而将她推上了钉板。

    “嘶——”小青登时倒抽一口凉气。钉子穿透力太强,倒比杖刑难过得多,轻易便穿破了内力护体,戳进肌肉中,一使力便是钻心的疼。小青咬牙闭眼,护住五脏六腑,再不去想疼痛与否,一口气滚了过去。

    待得到了钉板尽头,小青只觉得浑身无力,疼得面上抽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在这钉板于她不过是痛了一些,血流的多了一些,倒也并无大碍。她缓了一缓,觉得浑身的孔洞已经不再流血,疼痛稍缓,使得上力,这才坐起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急急呼吸了几口空气,却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回身一看,那钉板上红红的尽是血迹,都已经流到了庭前砖石的缝隙中去。

    赵扩忙命人将小青搀扶起来,小青摆摆手,一骨碌爬起来,上前两步,复又跪在庭下:

    “皇上,苍天有眼,没叫民女丢了性命,请皇上审理此案。”

    “准了,传梁文来?

    ☆、八十、梁文树倒猢狲散

    不多时梁太师到了庭下,见到小青,忽然伸出手指破口大骂:

    “妖女!原来是是你诬陷老夫!”

    赵扩喝道:“大胆,朕在这里,岂容你大声喧哗!”

    梁太师忙跪下:“皇上切莫听这妖女胡言乱语诬陷臣下,臣一直对我朝忠心耿耿,从未生过二心!克扣贡品更是子虚乌有的事!臣也参与了朝纲定制,不会不知道克扣贡品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扩道:“此案朕还没有开始审理,一切是非,事后才有定论,太师不必心急,若你确实清白,朕怎么会容人随意污蔑三朝元老?”

    随即向小青道:

    “姑娘,你说梁太师克扣贡品,可有证据?”

    小青起身道:“有。民女这就将证据呈上来——宝山!”

    宝山一听小青唤他,忙不迭地奔上来,重重跪下,双手托起包裹。宦官将包裹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皇上。

    皇上打开一看,觉得四件宝贝并不起眼,奇怪道:

    “这些是什么宝贝?可是你所说番邦贡品?”

    小青道:“正是。这四件宝贝虽然不起眼,但却各个都是罕见的奇宝……”

    她将四件宝物的妙处一一道来,又逐一展示过,看得赵扩眼睛发直。

    “这四件宝贝确是旷世奇珍无疑,但又怎么证明它是番邦贡品,又为什么说是梁太师克扣下来的呢?”

    小青道:“往年番邦进贡的礼单,应该在礼部有所保留。此四件物品是庆元六年大理国进贡的,皇上让礼部调出礼单一看便知。”

    赵扩点头,片刻后礼部侍郎亲自呈上礼单,果然有那四件宝贝,随之拿来的还有当时梁太师的一封折子,奏说这四件宝贝在运输时不慎遭了强盗,无力追回,请求治罪。

    “姑娘。”赵扩道:“这证明这四件宝贝确实是番邦进宫之物,但尚不足以证明梁太师克扣了贡品,可否说说看,梁太师怎样弄到了宝贝,又是怎样到了你手里的呢?”

    小青想想道:“不瞒皇上,民女早年年少无知,心浮气躁,仗着有一身本事,便四处行侠仗义,也做了不少劫富济贫之事。一日来到梁府宝库,本想取些金银,但见四件宝贝非同凡响,便顺手牵羊取了来。但民女知道这四件奇珍定要惹出事端,一直没有销赃,而是藏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果不其然,梁府为了这四件宝贝,将临安府翻了个底朝天,还牵连到苏州知府陈伦。皇上若要取证,只需让陈伦作证便是。”

    梁太师闻言惊慌:“妖女胡言,那陈伦十六年前就已不在任上,又去哪里寻他!你不过是推托之词!”

    赵扩皱皱眉,梁文所言也是实话,这么多年月,要他去哪里找陈伦?

    此时却听得旁边礼部侍郎道:

    “皇上,恕臣冒昧一言,这位姑娘所言苏州知府陈伦,正是家父。他如今就在临安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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