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莫清弦慵懒带着鼻音的声音:“门没锁。”他推开门莫清弦穿着睡衣头上搭着跟毛巾坐在床上正在翻一本相册。

    “你的照片?”

    “嗯,每年我母亲都会请照相师傅来家里给我拍几张。”莫清弦抬起头看着孟元年,“阿元,我们去拍张照片吧,我都没有你的照片。”

    “下次吧,等下次... ...”

    “就明天吧!阿元,正好周末!”莫清弦没等孟元年说完,就有些兴奋的接过话,眼神亮亮的满含期待的看着孟元年。

    “阿清,我... ...”孟元年迟疑了会儿,捏住莫清弦的手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沉声说道:“阿清,我明天就要回上海了”

    “恩?”莫清弦仰着脸看着孟元年,眼神还没从刚刚的兴奋中缓过神来,他呆呆的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阿清,我明天就要回上海。”孟元年心中不忍却还是狠下心来说着:“明天一大早就走。”

    “不是,阿元。”莫清弦愣愣的看着孟元年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出来:“愚人节已经过了,阿元,你不要骗我... ...”孟元年的眼睛太过清澈,神情太认真,莫清弦说着说着就有些编不下去。他看着孟元年呆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孟元年也看着他两人竟有些相顾无言。

    “对不起,阿清。”孟元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将莫清弦揽进怀里:“是我的错,如果我能不要那么着急,如果我能再等等,如果我能再晚点回来见你,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对不起,阿清。”

    莫清弦睁大了眼听着孟元年的话,鼻子酸的像要掉下去一样,他抱紧了孟元年声音里都是不舍的痛苦之意:“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用,竟然都不能帮到你。我帮不了你,但我至少可以不拖你的后腿。”

    说着说着心里涌起无助的心酸,他将头埋在孟元年的颈窝,带着浓重的鼻音问着:“阿元,上次是两年。这一次,我们又要分开多久... ...”

    “不会太久的相信我,阿清。”孟元年抱紧了莫清弦,说着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话,“不会太久的,一定不会太久!”

    “阿元。”莫清弦闭上眼,想忍住那汹涌的泪意,可他低估了自己心里的疼痛,眼泪沾湿了孟元年白色衬衫,热热的有种黏意。孟元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好多年都没落过的眼泪顺着两腮滑落仿佛砸在了心尖上。

    第52章 贰十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最近爱上了参佛,每每读到那些佛家偈语时,我总是会第一时间就想起你。我想着或许连佛祖,也都在怜悯我们这可怜的爱情吧。

    ——莫清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莫清弦睁开眼睛怔怔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干涩的甚至流不出眼泪来。

    孟元年早不知在何时就已经离开了,他们说好了悄悄地走,不让彼此看见离别。莫清弦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小声的啜泣起来,只是想着与你分离而已,我就难过的不可自抑。阿元,你才刚刚离开而已,我就这样的想你。

    莫清弦穿好衣服下楼跟长辈们打了个招呼,索然无味的随意喝了两口粥就上楼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他觉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舒坦的,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

    就连第二天到了学校,莫清弦也提不起精神。陆梦若也少见的沉默跟在他身后,从听见孟元年回上海的那一刻起,陆梦若觉得她的心也飞去了上海,牢牢地挂在那个叫孟元年的男孩身上。

    上海啊,总觉得只是电视上出现的遥远城市。为什么它就偏偏是真的存在呢,还要带走她喜欢着的人。陆梦若情绪低落根本没注意到莫清弦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丧着脸,一张脸频繁的变来变去。

    系里的同学还不知道孟元年已经离开的消息,他交流生的生涯终究是提前匆匆结束。有女同学在听陆梦若说孟元年回上海的时候,酸酸的讲了句:“哎,那你以后可以去上海,有个厉害的男朋友就是好。”

    陆梦若听着那些话,自动忽略了她们口气中的醋味,只觉得茅塞顿开,心底暗暗有了计较。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陆梦若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投入到自己的梦想里。

    莫清弦恹恹趴在桌上有些颓废时,猛然听到讲台上的导师说道:“当一个人有了相对应的能力以后,他就有力量去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去追求他所渴望的真理... ...”

    后面还有些什么话他已经听不见,他想到从初相见,孟元年就一直像一座大山守着他护着他。然而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总不能时时刻的都面面俱到。因此才有了两年前的离别,有了这两年后的离别。他陷在沉思里,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直习惯性的依靠着孟元年,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心安理得。

    可是孟元年明明比他还要小上一岁,却成长的让他望之莫及,难道他就要这样一直拖累阿元一辈子吗?他就像这样作为一个被保护者被孟元年保护者吗?他明明也是一个男子汉,是林家引以为傲的下一代继承人,林家的教养里,明明从没教过他作为一个弱者。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开始变的这样的软弱呢?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的今天呢?

    第53章 贰十三(2)

    他呆愣愣的怔在桌前,就连身边的人叫他他都没能回神。他想起那一年大雪中,他明明想着以后要保护孟元年的,可是如今他竟然忘记了。只一心陷在那些情爱里,毫无出息。他明明早就应该知道孟元年的艰难之处,偏偏却还沉浸在那些虚妄的感情里。当你连自己爱的人都没有能力去守护时,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呢?

    明明孟元年才应该是个孩子。他也需要能够停泊的港湾,稍作休憩,他也需要守护需要安定需要,被保护。

    莫清弦摊开自己的手,看那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一条条一道道,无不在诉说着那前路的坎坷。可只要想到那路的尽头,站着他爱的人,他就能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孟元年直到到了上海,才感觉浑身有点轻飘飘的,头疼欲裂。他站在空荡的大宅里,除了佣人和巡逻的保安,就静悄悄的万籁无声。就连从前聒噪的虫鸣声也消失了没有动静。他觉得寂寞,比过去的那两年任何时候都要寂寞。

    他脱了外套随意的坐在客厅的欧式沙发上,仰躺着想要闭眼休息一会儿。可他还没来及躺下来就见荆越带着手下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只能强打起精神,吩咐一旁的佣人开一瓶红酒送过来,然后等着荆越开口。此时的荆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黑色的一粒扣西装,白色的立领衬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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