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暗色条纹领带。脸上神情肃穆冷硬,却在看到孟元年的瞬间变得柔和。他一边走一边随手解开纽扣拉了拉脖子上的领结欢喜的喊到:“元年,你回来了!”

    “荆叔只是去哪儿了?穿的这么正式。”孟元年微微笑起来,揉了揉额头才接着说到:“刚到家你就来了,这些日子辛苦荆叔了。”

    荆越放下衣服坐在孟元年对面,仔细的看了看孟元年:“才几个月不见,又瘦了。你才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太过劳累。”

    “十八岁已经不小了。”孟元年拿着红酒瓶举了举手中的被子冲荆越问道:“要来一杯吗?”

    “你坐着我来倒吧。”荆越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孟元年伸手阻止他声音淡淡的说到:“我还不至于连酒瓶都拿不稳。”沉默了一会倒好酒将酒杯的给荆越才径自补充说:“我父亲当年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听说都是一方老大了。我如今靠着父亲留下的东西,还走得这么艰难,已经够差劲了。再放松岂不是该辜负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你父亲如果在世,他肯定希望你能活的请轻松自在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劳心费神。”

    “荆叔说笑呢?”孟元年蓦地勾起一丝冷笑,眼中寒芒微闪:“我父亲已经死了,你忘了吗?”

    荆越在心里长叹一声,一口将杯中的酒全喝了下去,咂着嘴低声念叨:“还是二锅头来的舒畅,这红酒喝着没劲。”

    “呵呵,谁让你牛饮了。”孟元年右手三指轻轻地捏着杯柄随意的晃动着,却没有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浦东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交涉,有点困难。听说欧阳夫人怀孕了,欧阳会长很是听她的话。”说到正事荆越也沉下心来,连日来的劳心劳力着实把他累得够呛。

    “当初拿了那么多好处,现在想翻脸不认人?”孟元年轻抿了一口酒在舌尖滚了两滚才咽下冷笑出声:“真是天真。”

    第54章 贰十三(3)

    “这件事让裴叔去吧,这次在北京情势他比你清楚,荆叔也趁机把该收的网都网收了。”孟元年无趣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明明柔和的,说出的话却带着肃杀之意:“我记得当初我们场子里有个叫欧阳瑕的女孩儿,自称是欧阳会长的表妹。”

    “恩,是有这么个人,当初还跟欧阳会长说笑过,听欧阳会长的口气不像是真的。”荆越想了想才稳妥的回道。

    “荆叔怎么现在还这么天真?”孟元年冷眼看着荆越:“他说不是就不是了?就算不是我们难道不能让她成为是吗?荆叔看来真是累了。”

    “我这就去安排。”荆越站起身顿了顿才轻声对孟元年说了句:“元年,荆叔知道自己的斤两,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变得也像那些人一样。如果真那样,我死后真的会无颜见你父亲了。”说完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佝就向外走去,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

    孟元年怔怔的捏着酒杯,抿着唇不说话,坐着坐着就烦躁起来,起身发疯般的将酒杯酒瓶全砸在地上。酒瓶破碎的声音在空荡房子里来回回响,他抬着脚胡乱的踢着沙发桌子,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佣人们都躲在房里不敢出去,门外守夜的手下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假装不知道房里的事情。

    裴云轩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看着孟元年,眼里都是怜悯的关切。等孟元年发泄的差不多他才走进去,扶着孟元年的肩:“去休息吧,会过去的,元年,深呼吸,没事的你可以冷静下来的。”

    孟元年喘着粗气,右手捂着额头,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有些虚弱的推开裴云轩:“我没事,就是这段时间一直没吃药。”

    “明天我们再去找徐医生看看吧。”裴云轩担忧的看着孟元年,“这几个月你一直强撑着,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心里有数,别说了。”孟元年烦躁的冲他吼着,双眼充血仿佛随时都要扑过去似的:“我的药呢,把药拿给我,都滚出去滚出去不要在我眼前晃!”

    裴云轩迅速的从佣人手中拿过药端了杯水递给孟元年,并低声让佣人们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来收拾。孟元年每次发病都不能见人,否则见着谁都会发狂一通拳打脚踢。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这两年又一刻也没放松过,基本上没几人能经得住他失去理智的暴打。

    看孟元年吃了药,裴云轩不放心硬拖着他将他送进了房间这才离开。却也不是孟元年的家而是就在旁边的客房住了下来,他终究是怕孟元年失控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却说这一夜出乎意料的安静,孟元年的房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来。第二日一大早裴云轩推开孟元年的门,他还熟睡着没有醒来。孟元年的房间很整洁,整洁的有些空旷。整个房间被涂成蓝色,窗帘床单被罩,连睡衣都是蓝色。房间的正中放了张床,床脚放置了一个矮塌,左手边是一个嵌在墙壁里的衣橱。除此之外,除了进门右手处还有个浴室,就再也没多余的东西。一眼望去井井有序又空荡的有些渗人。

    因为前两年孟元年经常会发病,房间所有的棱角都被打磨成圆弧状,有的地方甚至还用蓝色的棉布包裹着。裴云轩小心翼翼的走到孟元年床前,因为吃过药的关系,他睡得有些沉,裴云轩帮他拉了拉被角想着这几个月在北京的连日劳累,脸色沉郁的下了楼。

    第55章 贰十四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奔跑在夜晚的大雪中。你拉着我的手,掌心传来温润的灼烧触感,你回头笑着叫我的名字,你说,你喜欢我。

    ——莫清弦

    孟元年一觉睡到正午时分才醒来,他拉开蓝色的窗帘揉着额头,知道自己这是又犯病了。在北京时他一直克制着,随时都在害怕会突然犯病吓到莫清弦,没想一回到上海就没能忍住。

    他在衣橱里随便挑了件白衬衫,墨蓝的西裤,趿着拖鞋缓步下楼。楼下裴云轩正在听下面的汇报工作,左手的袖子卷在手肘处拿着本文件,右手拿着一支笔,一边听着一边用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写画画。

    孟元年扶着楼梯的扶手,斜倚在一旁足有一米高白底青花瓶上,懒懒的叫了声:“裴叔。”

    “醒了?”裴云轩回头看了他一眼,快速的吩咐了那人几声才站起身几步走到孟元年的身旁:“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我打电话叫徐医生过来。”

    “没什么事,昨天太累了。”孟元年揉了揉额头,坐到餐桌前:“晚上辛苦裴叔了,从今开始又要忙了。”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你要不先歇着,剩下的事交给我跟你荆叔。”裴云轩一边招呼佣人将吃的摆上,一边伸手替孟元年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对方不是都指着名要见我吗,你跟荆叔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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