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偷偷的看一眼你的脸。

    就算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不愿见我不愿理我也好,只要你还好好的活生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我就不怕那些冗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日子,不怕那些没有你的孤单的每一个清晨。无论世事如何变幻只要你还是存在的,我就什么都不怕。

    我只怕是死别,我怕我还有那么多未能宣之于口的感情还没能让你好好知道,我怕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去爱你,我怕在某个清晨醒来再也记不起你的脸你的笑你嘴角上扬的弧度以及你眼角浅浅的细纹。

    啊...原来只是想想都这样的让人伤心痛苦。让我恨不得从此沉睡在梦中,不用醒来不用面对只需要当个懦夫就好。

    你知不知道,我多怕有一天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你的存在,就算我想你想到发狂,也没有可以找得到你的地方。我多怕再也没有人能够记得你,我怕我们的那些回忆在最后连我都会再也记不起。如果这个世界上连我都记不得你了那还会有谁还能想起你,还能想起曾经的你?

    我怕啊,真的怕。我宁愿你我永不相见只要各自安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就能有勇气去想你念你。

    只要你还活着,求求你,只要活着!就算把我的心碾成尘埃抛在泥泞里,我也愿意。愿意日日夜夜被人践踏被人踩进深渊里,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活着啊...

    莫清弦,清弦...

    我的,爱人。

    第100章 叁十七

    今夜月色真美。

    是的,今夜月色真美。

    那是我此生听到过的,最动人的告白。你的告白。

    ——莫清弦

    陆梦若捂着嘴站在门口,她多想冲进去跟着孟元年一起哭。她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突然离开了她,一个也离离开不远了。

    她捂着胃疼的蹲下身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会这样的残忍,既然相遇为何不能相爱?相爱了又为何不能相守?已然不能相守了,却又为何还要让他们天人永隔。

    “妈妈?”林思远跟着莫柔匆匆的赶了过来,陆梦若通知他们时,他们还在去上补习班的路上,明明一早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莫清弦甚至还答应林思远晚上回来要带他去踢球。

    莫柔惊恐的攥着林思远的手,看着陆梦若,整个人都如坠冰窟。她没有说话,她在等着陆梦若告诉她,莫清弦已经没事了。可是陆梦若却没理她只是一把抱过林思远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莫柔跌跌撞撞的推开陆梦若,一把撞开门就看见孟元年跪在莫清弦的床前,他的神情如此温柔,让莫柔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希望来。她快速的跑过去抓着莫清弦的手,冰凉的僵硬的直冷到心窝口。

    孟元年没有理任何人,就算莫柔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晕倒在地,就算乌洋洋的的围了一群人在房间里,他也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他像一个人形雕像呆呆的跪在床前,手捏着莫清弦的手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就好似在等莫清弦醒来。

    “阿元你不要这样。”陆梦若跪在他声旁,扶着他的手臂声音里都是痛苦和自责,“阿元,你怪我吧,你怪我吧!你把清弦哥交给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阿元,你要怪就怪我吧!”

    孟元年直愣愣的僵着脖子转头看着陆梦若,他再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时候了。

    “我为什么要怪你,是我和阿清负了你。”孟元年的瞳孔有些失焦的看着陆梦若,嘴角还沁着血迹,“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再也不用煎熬了,我们都解脱了,解脱了... ...”

    话未说完就喷出一口血来,脸色青白交加。他推开陆梦若想要扶他的手,也不管她的惊呼撑着床沿就站起了身。

    “我要回去了,司贤和孟逍还在等我,我要回去了...”孟元年嘴里喃喃自语着:“啊,对了,阿清还在上海我要去接他。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他回家找不到该生气了...对,我的赶紧回去。”

    “阿元!”裴清站在门口看着摇摇欲坠的孟元年,也顾不得一旁的陆梦若上前就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孟元年微微抬起眼看着裴清,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浅笑来:“啊,是裴清啊,你也来了。裴清,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你快来帮帮我找找,是很重要很重要的的东西。”

    “我帮你找,我都帮你找。”裴清抱紧了孟元年,眼里流出眼泪的都仿佛带了尖刺,所过之处痛的鲜血淋漓。“我什么都会帮你的,我帮你。孟元年。”

    裴清闭上眼睛,感受着孟元年时而微弱时而急促的呼吸声,强打起精神将他背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双眼红肿的陆梦若以及床上睡得安宁的莫清弦,心里的恨意怎么也拂之不去。

    他那样美好的孟元年,就是被这一群人逼到了现在这个模样。他那样珍视的孟元年,就这样被这一群人在心上划了无数道伤口。就是那个人,死了都还要折磨他这样怜惜的孟元年。为什么会有人能狠心到这个程度呢?

    第101章 叁十七(2)

    孟元年是在一片白茫茫看不到边际的噩梦中醒来的,梦里他站在那样空洞的世界里,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他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天花板,只是单纯的发着呆,放空自己什么没有想。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人生也不是什么都没可能的。

    他偏过头看着推开门的裴清,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灰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些颓废落拓。他的右手上还拿着个黑皮的笔记本,他对上孟元年的眼睛有些惊喜,却也还是按捺着迟疑了会儿才走过去。

    他将手中的本子放到孟元年的枕头旁:“这是林夫人送来的,我本来一点也不想拿给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定想要的。”裴清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才接着说:“你昏睡了三天,林少爷的丧礼都要结束了。”

    孟元年的听着他最后的一句话大脑里一阵刺痛,他仰面躺着没有理他,直到听到裴清关门出去的声音他才偏过头看着枕畔的笔记本。他愣了很就才费力的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将笔记本放在大腿前却痴痴傻傻的不敢翻开。

    首页的白色封面写着莫清弦那清隽的名字,孟元年伸手抚摸着那个名字,动作轻柔就仿佛在抚摸着那个人一样。他平静的翻过白纸,就见从下一页开始就简短的写着些小记。

    当真正永久失去的时候,才突然明白这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再也不会有那个人疼着你宠着你了。你所有的眼泪都只能默默吞回去咽在喉管,就算痛也只能忍着。

    ——莫清弦

    是我太胆小了我怎么能怪你,明明是我坚持的决定,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怨着你?难道我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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