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我恨我,合该是我受的。只是,这其中作梗之人,要我如何释怀。”

    秦牧一愣,“除了华姝他们,难道还有……”

    “你不是说想不明白阿布格为何要叛乱吗?那是因为,有人要他叛乱,要他犯下死罪,要他永远地闭上嘴,把这个真相永远带到坟墓里。”顾徽之眸色渐冷。

    这样一来,世上就只剩华姝那个女人知晓一切,而这个女人,将会不惜一切地死守这个真相,永不泄露出口,因为一旦泄露,就是——死。

    “你是说……”秦牧面上浮起惊讶之色,“可是,捏造叛乱罪证,可是欺君之罪!”

    “但如果,今上愿意被欺呢?”顾徽之缓缓突出一口郁气,有些东西,慢慢清晰起来。

    可是愈是清晰,他的心底,愈发苦涩。

    “不可能,今上大智,怎会轻易相信这样荒诞的弥天大谎?”秦牧不信。

    “可皇上不仅‘相信’了,还为他圆了谎。”顾徽之垂下眼。

    秦牧突然想到,“是了,用兵乌兹之前,朝中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除非今上是密诏北疆王,陈兵乌兹,但时间不对啊,帝京距北疆行程一月,只有当今上未卜先知,在乌兹乞降之前便知他们要叛乱,才来得及下这道密旨。

    那么……北疆王到底有什么筹码,能欺君之后全身而退……

    难道是!

    秦牧突地抬眼,在看到顾徽之嘴角的苦笑时,才笃定了心中猜测。

    他喃喃道;“三分之一的兵力呐……”

    顾徽之以手抵桌,眼神晦明,“十万大军,君燮,为了歧安,你可真给得起……”

    你畏歧安知我并未有负于她而回心转意;

    你怒歧安为华姝骗局所心伤而出兵乌兹;

    你惧十万虎符不交今上因镇国公府势大而不允其与重镇藩王结姻……

    君燮啊君燮,为了歧安,你真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呐,败于你手,这是要教我心服口服啊……

    *

    秋后,风声萧肃。

    北疆,兖州州牧府。

    “如此,劳烦两位大人了。”官歧安一抖宽袖,作了个‘请’的动作。

    洮,青二州州牧皆笑承道,“不敢不敢。”

    三人一齐步出书房,行至门口,官歧安突地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开口道,“二位大人留步。”

    两州州牧停下步子,疑惑道,“官大人可还是有什么要吩咐?”

    官歧安道,“无甚大事,只是年关将至,不免有帝京来使被遣至北疆,希望两位大人近日体察一下驿站荣损情况,若有所失,最好尽快修葺,免得落下招待不周之嫌。”

    二位内城州牧忙笑道,“官大人思虑周详,只是有所不知,以前年底将至,王爷都会督令我等检修驿站,以备来使。故我等年年都会察备此事的。”

    “如此啊,甚好。”官歧安心底闪过一道惊疑,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王爷真是思察入微……”

    二位州牧对视一眼,低眉笑道,“王爷勤务,乃北疆之福。”

    官歧安见他们眉宇之间神色,方才意识到,她刚刚,是在外人面前,骄傲地夸了自己丈夫一下喽?

    官歧安扬眉,送走了两位年事已高却八卦之心不老的同级州牧,转身招来锦苹,吩咐了几句。

    *

    傍晚,余霞成绮。

    滴漏在‘嘀嗒’了几声之后,泠沧王府外终于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和嘶鸣。

    “王爷回府!”

    君燮将大氅随手递给亲卫,跨进府内,问出迎的府人,“夫人呢?可用过晚膳了?”

    “回王爷,王妃早些时候已由州牧府回来了,未曾用过晚膳,说是要等王爷一道。”

    君燮嘴角不明显地一弯,眼神柔了一下又立即冷锐,“日后本王若是晚归,定请夫人用膳,不可怠慢。”

    府人还未应,一道清透嗓音已由远及近。

    “是我坚持要等你的,和他们无关。”

    君燮抬眼,只见官歧安已换下官服,身着一袭天青素纨,淡雅出尘,偏堕髻微斜,步摇铃铃,眼角勾挑,柔态毕显,平添一份诱人风情。

    君燮大步上前,眸光一错也不错,直言不讳,“歧安,你真好看。”

    官歧安嗔了他一眼,自然地牵了他的手,“瞧你这满身风尘的,快去洗洗,洗完用膳。”

    君燮轻轻地回握了一下勾住他手指的无骨柔胰,其白腻细滑,令君燮心中一动,眼中坚冰霎时化为一滩春水。

    见自家王爷被王妃乖乖牵走了,府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前一秒还威严逼人的王爷遇见夫人秒变

    贴身跟宠什么的,每次都令他们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泠沧王府里待了□□年?

    *

    内室洗沐间里,雾气腾绕。

    君燮不知是因为室内太热还是别的什么,面上浮起可疑暗红,手微紧地捏住腰带,神情竟有一丝窘迫。

    “歧安,此处甚热,不宜久留。”

    官歧安微笑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君燮,“我没那么娇弱,这点热气也受不得。”

    说罢,竟走上前来,手搭上君燮的腰带,眨了眨眼,“我帮你。”

    “不可。”君燮惊了一下,握住官歧安的小手,低头轻轻摩挲着这双漂亮白皙的小手,柔柔的,滑滑的,比西域最好的绸缎还要滑腻细软。

    不像他的,风霜满手,厚茧遍布,她的手,该用来临池点染,临风度曲。只可惜,他的手,做不到像顾徽之那样,和她交叠相握,弹琴弈棋,赌书泼茶。

    君燮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仿佛自惭形愧般,他不着痕迹地翻掌,隐藏起伤痕累累的手背,手心向上,拖着官歧安的手,低头柔声道:“歧安,你的手,不是用来服侍别人的。再说,洗沐之事,我向来习惯自己来。”

    官歧安愣了下,又马上眉眼弯弯,手指微动,挠了挠君燮的掌心,“可是,我们是夫妻啊,夫、君。”

    她故意拖长尾音,咬重‘夫君’二字,又踮脚凑近君燮的耳畔,“还是潜渊你,怕自己……自制力不够,恩?”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君燮敏感的耳畔,湿湿的,像把小刷子,挠得人心痒痒,君燮不可遏制地抖了抖,呼吸蓦地粗浊起来。

    见此,官歧安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

    君燮终是因那声娇娇软软的‘夫君’,妥协了下来。尽管知道官歧安今日举止异常,但他就是愿意不顾一切地…耽溺其中。

    官歧安见他同意了,眼中笑意璀璨,纤长手指灵巧地解下腰扣,将腰带随手搭在雕花木桁上。

    “抬手。”

    君燮乖乖抬手。

    “低头。”

    君燮低头,官歧安刚帮他把束发冠卸下,他那一头鸦色长发便如瀑般披泻在白色的里衣上。

    见官歧安还要动作,君燮忙一把捉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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