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还要往里头钻的小手,不知为何,他的气息很是紊乱。

    他眸光暗沉,声音竟带了些乞求,“……歧安,好了,你也热了,快些出去……”

    官歧安故意讶然道,“潜渊,你洗沐不用脱里衣吗?”

    君燮沉了沉气,稳住体内乱窜的燥热,无奈宠溺道:“歧安……”

    话落,官歧安已经拉掉了君燮里衣侧面的系带,其领口立刻大敞,露出了一大片□□的蜜色肌肤。

    恩…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胸腔之下更是沟壑纵横,雾气在上凝结,顿时一片汗渍渍亮晶晶。

    官歧安握着衣角,帮他褪下衣服的时候,尾指指甲仿佛不经意般,轻轻刮了刮君燮的腰侧。

    “恩……”头顶即刻传来一声忍耐的闷哼。

    官歧安抬眼,眼中盛满不解,歪了歪头,“怎么了?”

    这一歪,她本就略低的前襟里头,两根嫣红的抹胸系带已经欲说还休了。

    君燮要是此刻还不明白歧安这是在生气就怪了。

    他按捺下眸底炙火,喉结滚了滚,颇为小心地看着官歧安,“歧安,我可是做错什么了?”

    官歧安笑着打断他,“怎么会。”说着,抬起小手在他的俊脸上轻轻拍了拍,“快些洗沐,水要凉了。”

    君燮更加不安了。

    他跨进浴桶,心底惊慌惴惴,偏生地刚刚被歧安戏弄过的身子滚烫发热,下面更是涨得发疼。

    真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官歧安见他神情不安,心底怒气才消了一些,想起锦苹的回话。

    特意唤人在驿站做手脚,恩?

    和她耍小心机,真是……

    真是拙劣而让人心疼的把戏。

    官歧安吐出一口气,见那人还是一副小狗模样的可怜劲,坐在浴桶里也不动作,就直愣愣地看着她,终是心软了一下。

    欸,说到底,当初这人就是想留她在王府里住几晚,多看几眼而已……

    “怎么不洗?看我作什么?”官歧安走过去,问道。

    “歧安,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与我说。”君燮凤眼急迫地瞅着她。

    ……说了你也不改,官歧安心不在焉地‘恩’了声,把君燮的头扳过去,转到他身后,拿起巾子给他轻拭后背。

    君燮欲阻拦,官歧安挡了一下,“那你说,你做错了什么?”

    君燮顿住,真开始思索自己做了什么事惹歧安不开心了。

    难道是……那些事?

    正当君燮蹙着眉头想事的当口,官歧安的手无意识地在他后背上动着,突然触到一道突起。

    定睛一看,方知,是一条巨大的伤疤。

    这条疤痕贯穿了君燮的整个右肩胛骨,将其生生劈裂开来。愈合已久的伤口颜色暗红,如条肉蟒般盘踞在君燮的背部,狰狞可怖,不难想象,受伤当日,这是怎样一副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的惨状。

    这是君燮所受的,最为严重的刀伤。

    而他也一直不肯对官歧安道出此伤的由来,直到她几番询问老管家,那老泪纵横的宫人才合盘托出。

    这伤是十年前那次清夷之战留下的。那一次,大燕军队被困灵羯山,几乎弹尽粮绝。君燮率几十骑突围山下守军,抱着的,是必死的决心。

    山野之间,孤军深入,不知而行,乃是兵家大忌。

    明明有其他办法的,君燮怎会犯下如此常识性的失误?

    原来,最后一役之前,镇国公府与平远候侯府的姻事,最终没能被拦下,而远传边营。

    故而那一次,君燮他哪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那分明是根本没打算活着回京。

    每每念及此处,官歧安又是后怕又是生气,怕君燮一念之差,自此马革裹尸;气他为这儿女□□,英雄气短,如此不爱惜自己性命……

    心头业火又起,想重重捏他几下,最好再罚他几天书房,下手之际,终究是舍不得,改为轻抚那条突起的伤疤。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对她用情太深啊。

    “想到了?”官歧安背对着他,口气凉凉的,喜怒虽不辨,倒也没指望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毕竟成婚近一年,君燮对她掏心掏肺还来不及,怎会作何对不住她的事。

    谁知,君燮竟踌躇了一会儿,不住地扭头拿眼看她,那模样,分明是‘对不起’的认错态度。

    官歧安挑眉,恩…还真有哇。

    君燮转身握住官歧安的纤腕,那腕上素纨被浴水浸湿,紧紧贴在如玉的肌肤上,看得君燮眼神一热,慌乱移开。

    “歧安,我都告诉你,但你别气……莫伤了身子……”君燮闪躲着官歧安探究的眼神,低声道。

    官歧安不予回应,心内却是疑惑,他到底做了什么?

    君燮轻吸一口气,才断断续续地老实交待自己所做的‘对不住’官歧安的事情。

    什么暗地里安排老管家留意自己义女的婚事,赶紧把经常围着官歧安打转的汤圆嫁掉,什么故意给州牧府里对官歧安有小心思的主簿们找茬,再比如经常性地烧掉帝京顾府传来的书信,总共□□次把人家堵在兖州城门口揍了一顿还不放行,还有恐吓总是想爬床的雪貂什么的,哦,还交待了那百年不遇的雪貂能‘凑巧被他猎到并送给官歧安’也是事先安排的云云。

    官歧安听完,真真是呆了好一会儿。

    君燮讲完,紧张又小心地瞟着看不出神色的官歧安。

    官歧安:“……”

    ‘啪嗒——’湿答答的巾子被官歧安甩在浴桶沿上。

    官歧安俯身,素手若游龙下水,精准而快速地模向君燮没入水下的腰胯,小手罩在已经顶起一个小包的亵裤上,满意地感受到手下人剧烈的反应。

    “唔……”

    官歧安勾勾唇,贴近君燮汗湿压抑的脸庞,耳鬓厮磨,“潜渊你……平时很闲嘛……”音落,手上用上一分劲,捏了捏那勃发的炙热。

    “哈……歧安……”君燮猛地倒抽一口气,抬手想搂官歧安,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官歧安退到一边,慢条斯理地拭干手,满眼理所当然,“不行啊,我的小日子可还没过去呢。”

    说罢,徒留一身燥热无处发泄的君燮,在浴桶里可怜巴巴地盯着她曼妙的身影愈走愈远。

    后来……

    哼哧哼哧提着一桶冷水的小厮在瑟瑟秋风里心生敬佩,这个天,王爷不要热水要冷水,体魄果然强悍。

    *

    那日过后,君燮虽然又被罚睡了几日书房,但在官歧安眼神威胁下,保证不再对她的侍女,下属和宠物进行一切或明或暗的威胁恐吓后,君燮终于又从‘冷宫’里被放了出来,喜滋滋地抱着衾被回到了主卧。

    其实,最令君燮松了一口气的事,莫过于官歧安并不关心那些顾府给她寄的书信。

    那样……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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