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面对阶下单原,

    指着“那他呢,也是玩玩儿?跟我离了,他还能留着?”

    易翘歹毒,子牛的嫌恶是双重的,刚才她那态度摆明对单原也绝不客气。易翘此时就是要明明白白全掀出来,谁都别想好过!是的,谁都别想好过!

    面对着他,子牛却看都不看他。单原始终看着她,也许,他想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有几分真实,

    听见她说,“是的,我只喜欢那一位了,你们……还是都断了好。”

    单原垂下眼去,扭头走了。

    如此结局,

    易翘不觉快活,反倒烧心,更烧心。子牛对人如此轻慢无情,凭心而论,她真的不是好货。就算我也非良人,这一比较起来,她比我坏,她比我更坏……但是,就是放不了手,这掐着的,指尖儿都把她唇边掐破了!放不了手……

    易翘戾笑地靠近她,“想离,不可能了。不想好过是吧,那就都别好过了。咱们就这么恨着过吧。”

    ☆、t10

    10

    恨着了,她反倒安全了。

    就是她依旧喜欢这种状态:嫌狗嫌猫一样地处着,但不是像这般深仇大恨,谁愿意这样活着。多累呀。所以,她还是望着下家呢。

    这天所里派她和小江去局里开会,谈的是警员素质,副局长朝犁在上头滔滔不绝。

    “同志们大多警校毕业,有些学历更高,如何一谈素质就总有叫人不畅快的地方呢。别的不说。就说咱们局机关,门口看门的老张,人多大年纪了,一月又拿多少工资,他的职责是守门儿!不是给你看包裹牵车。我们有些同志脾气大着呢,快递不见了那冲老张一顿通……”

    子牛翘着腿底下偷偷玩手机,这种会开着最没意思了,又长又啰嗦。

    小江扭头冲她低声说,“瞧朝犁那伪善劲儿,人长得五六潇洒的,全他妈放屁!”

    子牛瞧一眼台上的男人,朝犁是长得不错,不过此人是名声不好,都说他全仗着他老丈人的势爬到如今这个地步,本质就是个衣冠禽兽,吃喝嫖赌抽样样来。贪得也不少……他的轶事挺多,要细打听一大堆呢。

    小江继续小声骂,“听说局里这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他搞过,他还和我们谈素质?一天到晚开着宝马这个所逛逛那个所查查,就是想着怎么搜刮民脂民膏呢。”

    子牛笑着看他一眼“你这口气可酸得很,别羡慕嫉妒恨了,整装一下,也倒插门儿当个老领导的女婿呗。”

    小江“呸”一声“领导的闺女们还有干净的么,朱门狗肉臭。”

    就这么小声聊天,手机游戏也没停,这大会的枯燥时间也蛮好打发。

    朝犁讲完,又是工会主席讲,还是滔滔不绝,子牛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从洗手间甩着手上的水出来,“哎哟”撞着一人,

    “小心。”被人扶住胳膊,

    子牛抬头一看,吓一跳,竟就是那位朝副局!

    忙后退“对不起。”再低着头绕过去,

    是没见,朝局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看了会儿。才走进洗手间。

    恰巧这一幕被马云恒看见了。

    马云恒是局宣传处的副处,此人姓得好,姓马就最会溜须拍马。这一瞧,朝局对这个女警有那么点意思啊……投其所好,朝犁既然好女人这一口,马云恒也就不害臊当老鸨了。

    赶紧去打听这女警哪个基层单位的,

    一会儿就摸着底,叫子牛啊。

    会开完,子牛刚还和小江说蹭他的车一程路,送她去江汉路买东西。人事科的一个干事走过来,“四维派出所的子牛吧,你留一下,把这些文件带你们所里去。”

    没法儿,只得跟着上楼。

    哪知办公室里马副处等着呢,

    子牛知道马云恒也是因为这位马副处到他们所里做过报告,所长那点头哈腰的样儿现在还记忆犹新。

    “子牛同志,你好。”马副处忒正式,搞得子牛也紧张起来,规规矩矩“马副处好。”两人手握一下,松开。马云恒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态度和蔼,却显然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是上次我去你们所里巡检,你们廖所长给的事迹汇报材料,正好这会儿朝局需要一个典型事例,我毕竟不是很熟,刚好儿你在这儿,直接向朝局汇报汇报吧。”

    子牛个搞户籍的,宣传这块儿又不是她专业,可是事关他们所里,只能唯命是从了。

    却,跟着马云恒来的一家酒店包房汇报……这,子牛就似懂非懂了,啥意思?

    马云恒解释“正好也是饭点儿,边吃边说,甭拘束。”他笑得还是超级和蔼。

    大圆桌上,就她,马云恒。朝犁。

    朝犁倒坐着大方,显然这种“汇报形式”已经习惯了,常有。

    子牛硬着头皮说汇报就是汇报,筷子都不敢拿起。她心里就算明白有那么点猫腻,倒也不怕,我千杯不醉,你能把我怎样?

    嘿嘿,能把你怎样?还真要超出你的料想,展示马云恒这类人的胆大包天呢,他敢下药怎么着!

    子牛头昏脑涨,心烧骨头垮时,迷迷糊糊好像还听见朝犁的不悦怒吼“马云恒,你连老子也敢下药!……”

    子牛被失去理智的他压在身下疯狂碾磨时,心里还不是怒吼“畜生装什么装!好像你被下了药还是被陷害的,就是你授意的!果然衣冠禽兽,衣冠禽兽!”

    太猛了,

    因为药性太毒辣,两人都是失了神地往死里放浪形骸,

    子牛不当他是朝犁,朝犁不当她是才初次见面的下属,

    当什么?当寻求极致欢愉的良药,

    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

    屋子里酒气混着腥臊气,

    喘息,低低的尖叫,顺着门缝露出来一丝一毫,

    马云恒“尽职”地在门口守着呢,唇边露出得意的笑,朝犁又收了个表子,我又得了他一分信任。马云恒自己不好色,但是却觉得女人着实是男人最好的利器,善用比享用好。

    摸着天了,药力好似才有着渐渐的纾解,

    子牛跪在沙发边趴着,朝犁紧紧贴在她身后,

    两人共同着还在天上飘儿,

    朝犁本能地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子牛小张着口呼吸,

    慢慢往下坠,

    落了地,

    子牛咬着唇头埋到自己胳膊里,

    羞臊的不是干这事儿,她也非善男信女,作不得这些。羞臊的是,他是自己的“老板”!自己被当成小肥肉沾上药汁儿递他嘴里,他毫不留情的“笑纳”了。

    想来想去,子牛灵光一闪,倒有些想通了,

    朝犁是个好东西么?肯定不是。

    这等小人,又城府又奸邪还龌蹉,可从面上看,到底还是做的“为人民服务”,暂且拿他“庇佑”着也不错吧,子牛才尝长翅之苦,也不挑肥拣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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