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挠他脸,被七哥堪堪避开,咕哝一句,“三天不收拾,上房揭瓦。”

    伴随话音落,他人已钻进被里,一路向下,依稀能听见他一阵粗话连篇,“那里又出血?”

    子君脸滴血,“月月按时来,哪里又?”

    “不管,惹出的火你负责。”牛仔裤扔下床,七哥骑在她身上借酒耍yin威。

    “不要…唔…”她几欲想咬掉。

    牛津乡村鸦默雀静,唯有一处灯火通明,卫生间传来呕吐声,来不及穿鞋,贺喜赤脚追进去拍他背,又倒水给他漱口。

    “老婆仔。”客晋炎靠在马桶上,紧搂贺喜腰,脸贴她小肚不停蹭。

    “好了,客生乖,去床上睡了。”贺喜连哄带骗,总算把人扶上床。

    “老婆仔,你亲我。”他不睡。

    贺喜俯身亲他额头,“行了?快睡快睡。”

    他以手抚嘴。

    贺喜乜他,改亲嘴唇,“可以?”

    “敷衍。”他不满,仍旧不愿睡,附在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贺喜脸似火烧,迟疑,“如果我…你能安分睡觉?”

    客晋炎催促,“乖阿喜,快些,它胀痛难耐。”

    贺喜不觉咬下唇,褪下他睡裤,昏黄的灯光下,与它面对面,它有蘑菇脑袋,没有想象中可怖,紫红一颗,长在草丛中,茁壮挺立,显得有些呆头呆脑。

    迟疑间,她弯下腰。

    客晋炎被她注视着,克制不住甜蜜折磨,一声闷哼,挺腰向她。

    “唔…”

    假期最后一天,他们乘七四七回港,阿晨在机场外早早等候。

    “阿晨,我赶去学校。”贺喜上车便道。她已错过一节文史课。

    “让阿晨为你请假,才下飞机太辛苦。”客晋炎搂她肩,让她靠自己肩上。

    贺喜捶他肩,“全怪你。”胡天胡帝半夜,错过头班飞机。

    客晋炎心虚摸鼻,及时赔不是,“老婆仔,休息一天,明天我为你补习可好?”

    她连连打哈欠,疲累之色不掩。

    薄扶林山道宅门大开,莉迪亚奔出来,“太太…”

    客晋炎朝她作手势,她声音渐隐,让贺喜安静睡觉。

    再醒时,天已全黑,贺喜揉眼坐起,再下楼,厨房隐传来粱美凤和莉迪亚的闲话声。

    “阿妈。”贺喜喊,打开壁橱拿饼干盒。

    粱美凤不赞成,“饼干吃坏身体,让莉迪亚帮你煎腊肠。”

    贺喜不愿吃,“在伦敦日日洋餐,已经吃腻。”

    莉迪亚可怜,“难怪太太脸小一圈,太太等一会,莉迪亚为你煮车仔面。”

    贺喜拧开电视,小沙发上坐下,“阿妈,晋炎呢?”

    “听讲港督突发疾病住进伊丽莎白医院,晋炎和他爹哋一起去看望。”粱美凤补充,“听讲是心脏病。”

    突发心脏病,对于向来注重身体的麦港督来讲,无疑飞来横祸,醒后仍心有余悸,暂推一切公务,听从医嘱安心修养。

    周警卫几乎全天在岗,日日守医院,迫不得已电话给贺喜,家中仔仔托她照顾。

    “讲是突发心肌梗死。”客晋炎很晚才回,“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新闻台刚好滚动播报麦港督去英国参加查尔斯王子大婚的消息,视线落在麦港督的面相上,贺喜略疑惑。

    上次见麦港督是在老船王葬礼上,那时他为老船王扶棺,气运红中带紫,是福气绕身之相,才多久,他面相竟悄无声息有了变化。

    直到麦港督出院,周警卫才得以缓口气,开他那辆破旧凌志过来接仔仔。

    同时也是来请贺喜,“阿喜,麦港督想请你府上一坐,喝杯下午茶,聊聊天。”

    贺喜忍不住笑,“周生,我们老熟人,讲话还拐弯抹角,无非让我去为他看风水有无问题。”

    番佬来港几年,政绩未出彩,倒是将术士的地位抬高不少。

    周警卫挠头憨笑,“那明早我来接?”

    仔仔无不央求,“爹哋,我也想去。”

    周警卫迟疑,“不好调皮,港府哪是你能随意进。”

    贺喜笑道,“仔仔是正阳派第二十代传人,跟着我无可厚非。”

    转天一早,周警卫车停港大门口,贺喜下课之后匆匆出来。

    乘船过海至九龙,港府依旧簇新,凌志车停港府门口便不能再进,贺喜拉仔仔步行进去,门口有专人拿黑色探测器前后查身。

    麦港督在客厅等候,佣人早已备好茶点。

    见贺喜手拉小鬼进来,麦港督不过片刻惊讶,笑意岑岑起身,与他二人握手,“二位小友,请坐。”

    又问仔仔,“小友锡兰红茶喝得惯?”

    仔仔神色如常,并不因对方是港督而怯懦,“喝得惯,如果再有一份司康饼,会更好。”

    麦港督扬笑,招来佣人,“再添一份司康饼。”

    一杯茶歇,麦港督开口话正事,讲他近日如何发衰,先突发心脏病,后摔断胳膊,近来又伤风受寒,眼下还在发烧。

    “小友,会不会有人背后暗中搞鬼?“麦港督吃过亏,格外警惕。

    贺喜放下骨瓷杯,看他,“麦港督,无论是风水阵还是邪门歪道术法,并不是致使你突发心脏病的唯一因素。”

    麦港督疑惑,“即是说,我身体先出隐患,再有外因诱发,才会发病?”

    贺喜点头,麦港督下庭略有不足,两颌发黑,即便这次没有发心脏病,三五年内他也会重病一场。

    她起身,对麦港督道,“我先随你看看,并不能保证看出问题。”

    麦港督只当她谦虚,忙在前引路。

    “气从门进,港督,先去大门口看。”

    港督府地处扯旗山脚,后山坡形似低垂马头,有“天马饮水”之称。大概是听了风水师建议,去年港府花千万,将前门直到渡轮码头的整片地皮买下,建成公园,时值春季,紫金花开正好,有花王在花园中打理。

    贺喜里外看一圈,提点几处小问题。

    “大门和楼梯间竖个屏风。”

    “花园紫荆花轻易不要动。”

    “前院桃树移后院。”

    贺喜每提一处问题,麦港督非但不生气,反高兴异常,等贺喜全部看完,他才道,“小友,没问题了?”

    哪知贺喜却摇头,“没找出关键点。”

    麦港督愕然,心里虽然失望,但仍道,“没事,时间还早,再喝杯茶慢慢看。”

    贺喜抬手,“不用,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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