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高老先生,当年她怀明赞时,他娶二姨太进门,怀明月时,他娶三姨太,有小囡时,他看上书店老板娘,又把四姨太抬进门。

    同年,港府颁布一夫一妻条令,高太永远忘不了四姨太庆幸又欢欣的表情。

    现在儿子不过效仿他而已。

    “总归是生了孙子,不想要那女人,至少把孙子接回来。”对眼前男人,高太已经心如死灰,面对他怒骂,高太仍旧冷静。

    “大媳那里…”高老先生迟疑,“只怕大媳不能同意。”

    高太冷笑,“大媳不同意?不同意就让位,高家大少奶奶有的是人愿意做!”

    当年陆利群大学还未毕业,如花一样的年纪嫁给高明赞,到头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陆利群邀贺喜逛街,在陆羽茶室喝下午茶。

    “阿喜,我想向你打听,重念港大需要准备哪些材料?”

    贺喜惊诧,“大嫂,你重新念大学?”

    陆利群点头,“我好后悔,没有念到毕业,没有工作,没有一技之长。比我年轻的妹妹仔,已经在中环打下一片天,而我脱离高家,什么都没有。”

    也不能一直依靠娘家。陆利群父亲是外交官,母亲大律师,家境虽然比不得高家,也算优渥。但父母强势,极为看不惯她一直以来窝囊模样。

    “大嫂,你已想好与表哥离婚?”

    “不然?我就要帮他养儿子。”她苦笑,“眼看不见我能忍,日日在眼前,我担心哪天会掐死他犯罪。”

    贺喜带她去港大找校务处的密斯们帮忙,港大对懂得自强不息的女性向来欢迎,殷切告诉陆利群只需通过al考试,拿出她以前学历证明即可。

    薄扶林山道,路两旁叶落枯黄,踩在上面蓬松而软。

    “阿喜,我可能要做你学妹了,怎么办,有些紧张呢。”陆利群眺望远处大片牧场,眼中有茫然。

    贺喜笑,提醒她,“大嫂,考试在即,先通过考试再讲。”

    月末,陆利群和高明赞在律师公证下,解除婚姻关系,得到百万分手费。

    在陆利群父母强制干预下,陆利群获得女儿抚养权,薄扶林山道租下一处民居,与贺喜他们做邻居。

    得知他们离婚消息,最开心莫属港姐庄玲玲。

    迫不及待,电话召来弟弟,催问,“请的大师在哪里?我要见见。”

    ……(11号二更)……

    话筒那头,支支吾吾,将他去请大师,结果可能得罪客家大少奶奶的事讲给庄玲玲听。

    庄玲玲咬牙,“除了赌,你还会什么!家姐需要你的时候,你只会拖家姐后腿!”

    “家姐,我无心的,谁知道坊间鼎鼎大名的贺大师,竟是客晋炎老婆!”

    啪。庄玲玲气到摔电话,一双美目流转,豁然起身,窗台上大喊司机,“备车,我要出去。”

    陆利群搬到薄扶林山道这日,贺喜去走动认门。

    门前有棵鸡蛋花树,二楼开窗,可以望见新建的郊野公园和大片水塘。

    “环境好,又清净。”贺喜从消防梯爬下来,“就是还差个贴心人帮忙照看囡囡。”

    佣人市场杂乱,花钱也不一定能请到守本分的人。

    陆利群笑,离了婚之后气色反倒好许多,“妈咪把家中阿姨调过来,阿姨看着我长大,她来带囡囡,我能放心去上课。”

    又讲几句,门钟叮咚响,院门口停几部货车,装家私电器、台灯地毯,安装工人陆陆续续将东西往屋中搬。

    陆利群不掩诧色,显然不知情。

    等送走安装工人,高明赞才过来,他将一部宝马mini钥匙给陆利群,“以后接送囡囡上幼稚园方便。”

    陆利群并不接,“已经给了我百万分手费,家私电器安上,不方便再还你,我付你现金。”

    高明赞面有尴尬,“有囡囡在,我们没必要分这样清楚。”

    贺喜一旁有些摸不懂情况了,看出高明赞没有要走打算,贺喜寻借口告辞,沿山道路旁散步回去。

    才到家,先穿花池进厨房找吃的。

    莉迪亚小声道,“太太,有位大明星来找,本不想让她进来,可她一直在外等…”

    贺喜猜到是谁,吃掉一块司康饼,又喝掉一杯牛奶,才起身去客厅。

    庄玲玲等候半日,耐心差点消磨殆尽,正想走人,总算见贺喜进来。

    她忙起身,先道,“那日是我小弟,他心不坏,就是不会讲话,容易得罪人。”

    贺喜似笑非笑,坐她对面,不软不硬道,“庄小姐不用教我如何分辨好坏。”

    她语滞,垂下美眸,不安绞手,俨如受惊小白兔,声音细细,“客太好像不太喜欢我。”

    无疑,庄玲玲极懂得利用面貌来博取别人好感,她天生一双无辜眼,脸庞极为干净。高尔夫球塞下体没曝出前,她是港地男人心中白月光一样的人物。

    不过她掩饰再好,看在贺喜眼里,只是一副典型的淫荡贱人面相。

    “我当然不喜欢你。”贺喜摊手,半开玩笑,“只喜欢我老公。”

    她信以为真,掩嘴娇笑,斟酌道,“客太,早有听讲你名号,一直没脸来拜访。”

    “今天过来是?”

    她垂眸,叹气,“大概客太也有听过最近风言风语,有人妒我风头盛,背地里阴我,我想我大概是犯了小人。”

    贺喜故作恍然,“这样讲,原来那些新闻只是空穴来风。”

    她有尴尬,极会避重就轻,“你我都是成年女性,谁能没过去,谁能不拍拖。”

    贺喜点头,等她下文。比起她小弟,眼前这位可是人精。

    果不然,她拉住贺喜双手,俏脸梨花带雨,“我与明赞真心相爱,他已与他老婆离婚,我们各是自由身,只是明赞家中二老年纪大,老封建,对我职业有诸多看法,始终挡我不让进门,只认金孙不认媳。”

    “所以?”

    “客太,我们同是女人,请体谅我想与爱人双宿双飞的心情,成全我和明赞。”

    她眼含热泪,感情诚挚。如果此时有摄影师,有灯光师,再来一位导演及时喊咔,便是一部赚足师奶眼泪的爱情片。

    “你想我如何帮你?”贺喜不应反问,“是像降头师那样,帮你下降头,还是为你摆个借运阵,最好进门之后死公婆,再得大笔遗产?”

    被戳中心思,她呆滞,竟软软道,“可不可以?”

    贺喜渐收了脸上笑,“同是女人,我奉劝你一句,好好做人,不属于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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