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也好啊。”怀玉嘟嘴,“我每天醒来都盼,盼啊盼的,盼到天黑也没有……”

    越说越委屈,她抱着膝盖吸吸鼻子:“我从前怎么不知道,等一个人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青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前方传来捷报,西梁已经开始撤兵出境了。”

    “然后呢?”

    “……然后,皇帝想在冯翊新建国都,但不知受了什么阻力,没能建起来。”

    “还有呢?”

    “……还有,您今日的裙子挺好看的。”青丝别开了头。

    李怀玉鼓嘴。十分愤怒地把小混蛋和小祸害都抱上了软榻,排成一排放着。

    “娘亲跟你们说!你们的爹爹真是个混账!”她掰着指头跟自个儿的闺女儿子告小状,“为人冷淡、容易生气、生气了还不容易哄、一走就是六百七十二个时辰!他之前还欺负你们娘亲,不疼我不爱我还要杀我,现在好不容易娘亲宽宏大量不计较,他还连封家书都不给我!”

    小祸害茫然地睁着眼看着她,小混蛋吐了个泡泡。表情很无辜。

    青丝很是无语:“殿下,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是他们娘,我说的就是对的!”怀玉气哼哼地继续告状,从江玄瑾吃饭不跟她说话开始,一直告到他睡觉的时候胳膊硌着她脖子了。

    青丝沉默地看了看窗外,心想君上还是早些回来为好,晚回来几年,两个孩子非觉得自个儿的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妖怪了。

    陆景行抽空来公主府走了一趟,就迎上一张怨妇脸。

    他展了扇子就笑:“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李怀玉翻了嘴皮吐出一句:“谁他奶奶的来招惹老子,老子就恨谁!”

    陆景行:“……”

    女人真的是好不讲道理啊!

    “你怎么有空过来?”怀玉斜眼看他,“最近生意不是很忙?”

    “是啊。”陆景行道。“托君上的福,各地形势都安定了下来,我觉得吧,银子这东西,还真是好赚。”

    李怀玉白他一眼:“这话只有你陆大掌柜说得出来。”

    战火四起,各处的生意都不好做,不少商贾破产奔逃,也就他胆子大,在商铺无人问津的时候大量购入,形势一稳就坐地起价,银子哗啦啦地往他口袋里流,看得旁人红了眼也拿他没办法。

    “喏,你家君上帮了大忙,我也得给个回礼。”陆景行挥手,让身后的人递上来一个檀木长盒,“收下吧。”

    怀玉接过来扫了一眼,发现是块上好的玉石,雕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人。这人一身狐毛披风,手里捏着串佛珠,背脊挺直,颇有风骨。

    不消他说是谁,李怀玉看了两下就红了眼。

    “你故意的吧?”她咬牙,“知道老子想他想得不得了,还送这个来?”

    “哎,别激动。”扇子一合,陆景行笑道,“这可是在寒山寺开了光的,主持说了。这玉有灵性,你只要抱着睡上个七七四十九天,玉雕的人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种谎话,傻子才会信!

    李怀玉定定地瞅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吗?”

    陆景行深深地看她一眼,点头:“真的。”

    伸手把玉雕抱在怀里,怀玉恶狠狠地朝他道:“要是假的,我打断你的腿!”

    于是,青丝发现自家殿下不再每天长吁短叹了,只是去哪儿都抱着那个玉雕,吃饭睡觉就算了,连洗澡也带着,甚至有一次想带去茅厕,她拼了命才拦下来。

    好笑之余,她觉得有点心疼。

    江玄瑾捏着毛笔看着眼前的信纸,犹豫许久。

    “主子。”乘虚进来禀告,“柳云烈逃窜至了冯翊。”

    微微一顿,他放了手里的笔,起身问:“追得上吗?”

    乘虚摇头。

    柳云烈兵败如山倒,被各路封君追讨,不知是什么心思,竟扭头直奔冯翊,谁都拦不住。

    眸色微沉,江玄瑾沉默了许久。

    李怀麟是正统的皇帝,就算眼下没有实权,也拿着玉玺。

    “罢了。”他道,“即便追不上,也跟去看看吧。”

    第105章 帝妃

    柳云烈和江玄瑾在京郊开战的时候,李怀麟在冯翊借酒浇愁。

    失了兵力,局势不稳,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冯翊君虽然对他还算客气,但这种客气始终不像之前旁人对他的奉承尊敬。他想在冯翊建都,冯翊君三言两语就给他堵了回来,叫他郁闷非常。

    唯一让他觉得舒心的事,大概就是宁贵妃还陪着他了,有她在,李怀麟觉得很安心,尽管宁贵妃好像一直有心事,但也不妨碍她对他体贴备至。

    但是,这两日宁贵妃身子也不舒服,无法伴驾,于是身边的卫尉便带他到了歌舞坊。一边喝酒一边看一群姑娘扭着细腰甩着云袖。

    目光迷离间,李怀麟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皇宫里,仰头一口酒下去,吐出来的都是天下人莫敢不从的圣旨。

    有细腰挤到他怀里,李怀麟顺手接过,低唤一声:“婉薇。”

    舞女一怔,接着就咯咯咯地笑起来,抬着袖子挡着脸。把酒盏递到他唇边:“婉薇伺候公子喝酒。”

    展颜大笑,李怀麟就着她的手饮尽杯中酒,掐过她的下巴来,把酒悉数吻进那香唇里。

    ……

    灯火阑珊,宁婉薇站在行宫的庭院里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

    “娘娘,您快进去歇着吧!”宫女担忧地道,“御医才说您这身子要将养,这夜深露重的,哪里待得长?”

    飘忽的神思回笼,宁婉薇轻咳两声,侧头问她:“陛下知本宫有恙?”

    宫女咬唇点头:“御医回禀过了,说娘娘身子不适,不能伴驾,陛下便出门了。”

    头上的珠翠轻轻颤了颤,带得步摇也微微晃动。宁婉薇垂眸,止不住地想起刚到冯翊的时候。

    那时候陛下也生了一场病,到底是娇贵惯了的人,长途跋涉水土不适,高热一直不退。她就在他身边伺候着,睡也睡在他床边的小凳上,一连五日,寸步不离,让他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她,免他在陌生的地方觉得无措。

    然而,她病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过来看看她。

    倒也是,一个是后妃,一个是帝王,后妃伺候帝王天经地义,哪有强求帝王也来照顾后妃的?帝王年纪小,跟人学过治国之术,却并未学过如何疼人。

    或者说,是觉得她不需要疼,毕竟她比他长两岁,体贴细腻又周到,没有别的妃嫔那般楚楚可怜惹人疼爱,也从未同他撒过娇。

    都是她自找的。

    进殿躺上床榻,宁贵妃想,她好好养病吧,暂且不去管他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躺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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