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儿子来,回国时到青城随意一查,便找到了陈幸,原本他的确是想叫陈幸认祖归宗的,归根结底,他和路瑶相爱一场。

    手续还没开始办,陈家出了事。

    孤注一掷在国内投资的一个房产项目做到一半,传出一则大丑闻,为了这个项目,陈家和林修承的借贷公司借了不少资金,本来眼看着开盘可以卖房,现在本金都收不回来。林修承的二叔听人讲陈家有个小儿子,生的好看,兴起了一股恶意,让他们把那儿子带出来给林修承玩一玩。

    陈家人这下慌了,小儿子可是他们全家的宝贝,陈子安当然也不舍得。他想到一个主意——他本来想悄悄把陈幸带来英国,待木已成舟,再告诉家中长辈,这下倒是正好,索性把陈幸推出去做替罪羊。

    陈子安和他父亲一说,他父亲非但没怪罪他自作主张,反赞扬他做得好,于是认儿子的手续不办了,给陈幸找了一所语言学校发了办了签证带出国来。

    林修承看着档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陈幸出生不久陈子安就抛弃了他,现下陈幸在青城过得如鱼得水,他上赶着要去认,认到半路,却又要把他推出来替他的小儿子受辱。

    文件里还有些有的没的,连陈幸十四岁跟人打架进医院的手术单化验单复印件也有,还夹着不少陈幸去医院看伤配药的病例。陈幸的这些年,过得和陈子安的小儿子天差地别,当陈子安的小儿子穿着奢侈品牌童装,读贵族幼儿园时,陈幸正在孤儿院的墙角边和人打架撕扯,陈子安的小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宠爱,而陈幸,他什么也没有。

    像陈子安这样的父亲,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林修承电脑屏幕上打开着顾擎帮陈幸拍的照片,照片上陈幸靠在伦敦塔桥的铁栏上,笑的得意又神气。他把文件一张张放进碎纸机里,这些东西,都不该叫陈幸知道。

    林修承打电话给手下:“往后陈幸房间里的监控和手机里的监听,都撤了吧。”

    不多时,陈幸给林修承打电话。

    “爸爸,我看见一块好漂亮的表!”

    陈幸不由自主学着那个少年的口气说话,林修承听的皱眉:“好好说话。”

    “我想买一只手表,但是很贵,我能刷你的卡吗?”他恢复正常,报了刚才销售员告诉他的数字。

    “你刷卡就行,”林修承道,“以后这么便宜的东西,不要再来问我了。”

    陈幸付了钱,给销售小姐登记了资料,把精致的购物袋塞进书包,走出商场。

    他脑海里全是他生父和那个混血少年的样貌。

    那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吧,看起来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少爷,一头栗色的头发精心打理过,又柔又亮,穿的十分精致好看,神情里满是对父亲的依赖。

    陈幸抓抓头发,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上的人字拖,五个雪白的脚趾露在外面风吹雨淋,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但他今天买到了他弟弟想买的手表,陈幸反手摸了摸书包,心想,是他现在的爸爸送给他的,不比那个少年的差。

    他在路上一个劲的走,情绪不高,恰好路过一家超市,他进了店里想买想些烟酒解闷,店员看看他的脸,问他要护照。陈幸护照就在包里,可是他没满十八周岁,陈幸叹了口气,回到家里。

    林修承破天荒的已经在家了,陈幸看看墙上的挂钟,道:“这才几点,你失业了啊?”

    “买了什么表,给我看看。”林修承在手提电脑上敲打,看他回来,便问他。

    陈幸坐下来,盘起腿来,拉开了书包的拉链,垦出了个包装袋,丢给林修承。

    林修承拿出盒子来打开,研究了一会儿:“很普通的表。”

    陈幸努努嘴,想了想,问林修承:“你有酒吗?还有烟。”

    林修承抬起头来,仔细地观察他:“你不开心?”

    “到底有没有啊?”陈幸抱着膝盖看他。

    林修承起身,去酒柜找了一瓶xo,又从冰箱里找出陈幸爱喝的绿茶饮料放在茶几上,道:“烟没有,就喝这个吧。”

    “洋酒啊,”陈幸嘟哝,“我只喝过黑方,掺水的那种。”

    林修承一边为他拼酒,边嘲笑他:“在伦敦,你才是洋人。”

    陈幸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一点酒味也没有。”

    林修承酒调的不淡,陈幸喝了几倍就微醺上头了。

    他和林修承说:“林修承,如果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爸爸,我一定要选你这样的。”

    林修承知道陈幸白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没有问,只是顺着他说:“我是怎么样的?”

    “强。”陈幸垂着眼,晃晃酒杯,才道。

    陈幸一身反骨,他长得太漂亮,处境更比别人要艰难,他必须非常强势,才能叫四面八方的人服气,不敢打他的主意。

    陈幸在青城孤儿院睡得那张下铺床沿,墙上贴满了拳星海报,陈幸渴望变强,并不是不屑于脉脉温情,只是他从来得不到这些,也就不再会强求。

    “要是我当时开了那一枪,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陈幸喃喃自语。

    林修承看着陈幸七分醉态的真情流露,还有他尚且是干净的双手,告诉他:“我希望你永远也没机会开枪。”

    7.

    陈幸一直觉得这世上的事儿,只有他不想做,没有他做不了。

    上了四个多月的语言班,他从初级一下跳到了中高级。同学也变得正常多了,大都是十三四岁的同龄人,希腊的法国的,哪儿都有,大家比划着交流,也有一番新鲜乐趣。里头只有一个叫蒋正真的北方男孩,脾气暴烈,是个刺头。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陈幸和蒋正真就好比这山里的两方恶霸,非得争出个你死我活来,叫大家看看谁才是班里真正的老大。这种仇恨滋生的没有来由,爆发的无迹可寻,两人暗斗多时,总算找到了一个由头,打了一架。

    一场蓄谋已久的架打得破坏性很强,蒋正真比陈幸想象的要厉害,大半个教室的桌椅都叫他们砸坏了,还摔烂一台投影仪,颤巍巍的英国老绅士james险些拎起电话报警。

    林修承的二婶不知哪里听说二叔的死有问题,来他公司里闹着要讨说法,拉扯一个中午,直接让保安把她请走了,林修承一肚子火还没下去,助理走过来,告诉他陈幸在学校打架了,学校坚持要找陈幸的监护人。

    林修承砸烂了一个杯子,只得又去了陈幸学校。助理冲在前头,为他推门进了办公室。

    林修承原在车里想的完美,见了面好好教训陈幸。推开了门,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陈幸右脸贴着耳根的地方有些红肿擦伤,肘弯青了一片,手指骨节更是一片淤青,他孤零零站在一边,看林修承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咬着嘴唇,眨着桃花眼瞧他,雾气漫在眼里,带着点委屈,不复往日里那生龙活虎上山下海的模样,他叫林修承:“爸爸。”

    林修承气顿时下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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