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醉酒误事,诚不欺人也。

    第二天上午,张先生顶着头疼屁股疼,摸着被子里光溜溜的自己,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这次他没有急着遁逃,仿佛有种直觉,他听着卫生间的水声,悄悄打开了玻璃门。

    正在洗澡的男人,关了淋浴,淡然地擦掉脸上的水珠,直视闯入者,眸色毫无波动,黑黝黝的一片,是张先生看不懂的深沉,“张遥是吧?做我情人如何?”

    脖子上戴着一只戒指,张先生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刻了zy。

    ☆、完结

    人生若只如初见。

    张先生以前并不爱这些诗词,总觉得软绵绵麻兮兮的。重遇后的某一天,被苏恒强拉着逛书店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本书的扉页上,醒目的黑体字印着的这句诗,一时间竟然觉得心绪难平。

    苏恒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两人的关系在苏恒看来,仅仅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张先生也会努力使这个交易持续下去,最好是一辈子。

    张先生可不会傻到,以为苏恒真的又一次看上了自己的色相。一个男人,纵使年轻时再有姿色,到了二十五岁以上,慢慢地就开始色衰,也不是说就变得老了丑了,而是慢慢地脸部的线条硬朗粗糙起来,再也不复年轻时的精致秀气,身体也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温软柔韧,总体来说,就是张先生认定,苏恒再次找上自己,必须是命中注定,一见钟情,什么包阿勒养,什么情人,不过是苏总再!害!羞!

    ……不得不说,张先生的心理素质足够强大。

    究竟事实是什么样儿呢?看一看他们的日常就知道了。

    苏恒每周临幸张先生两次,地点在苏恒位于市中心的一栋公寓,每次耕耘完,苏恒洗过澡走人,从不过夜,留张先生死狗一样趴在床上休养生息。平时苏恒从不干涉张先生正常生活。

    半个月后,约阿勒炮次数从一周两次变成一周三次。

    半年后,变成夜夜笙歌,哦也不对,夜夜并不一定都做,毕竟年纪大了,但是苏恒要求张先生每天都得在公寓。

    快一年的时候,两人差不多正式同居,苏恒开始介入张先生生活,时常强迫张先生一起做些张先生恨极的事,比如逛书店,比如打高尔夫,比如去听音乐会。每每这个时候,张先生的表演欲都会出奇的旺盛,因为“被迫”这个词完全就是本色出演。

    是的你没有看错,为了不重蹈覆辙,张先生再也没使过性子,一直努力忍气吞声表演一个被霸道总裁强抢却又无可奈何无法摆脱只得认命的小市民形象,不得不说这个形象让苏恒的控制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苏恒一直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就算如今主人格恢复了,有些东西却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他的控制欲,比如他的占有欲,也比如张先生。

    很久之后,张先生才明白,苏恒虽然不记得张先生了,但助理王状似无意将张先生送的那个廉价戒指拿出来时,他只一眼就认定,这个戒指应该属于他。于是才有了助理王后来的安排。没错,张先生的入场券是助理王动用人情关系送出去的,苏恒能够在一楼普宾席见到醉酒的张先生,也是助理王的努力,她做这一切,不过是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尽可能地补偿对苏恒的歉疚。

    这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悲惨的女人,她注定所遇非人,颠沛流离,孤苦一生。第一个爱上的人,是骗她,把她拉下深渊,第二个爱上的人,是骗她,再一次将他拉下深渊,最后一个爱上的人,依然在骗她,这一次,她再也没能爬起来,沉睡在了深渊里。

    她和赵医生,个中纠葛,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助理王在一个秋天走的。

    豆米同学非常安静地掉着眼泪,茫然地问:“妈妈不要我了么?”

    苏恒冷酷地打断了小朋友的忧伤,他非常蛮横的告诉小朋友,“她不要你,你就只能去睡大街了,现在我还收留你,自然是她还在养着你。”

    豆米小朋友懵懵懂懂,他想妈妈不是死了么?在另一个世界还能继续要我么?

    不管如何,张先生和苏恒的日子就这么继续流水下去,也许不经意,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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