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研讨会,她确实不感兴趣,该见的人见了,该谈的工作谈完了,想听的话也听到了,研讨会露了个面,中途便兴致缺缺,不声不响地退出大礼堂。

    回酒店洗漱一番,无意多呆,订了返程机票。

    s市又在下雨,飞机降落时,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受力向后拉长许些,手指般长短,交错横布在玻璃表层。

    林嘉麒还在学校忙活,不便打扰。难得周末休息,也不想麻烦陈卓过来,自己打了车回去。

    别墅区安保森严,外来车辆不让进去,她走回去的。

    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却无济于事,雨如瓢泼,浑身湿了个彻底,也没有躲避的想法,拖着行李箱,优哉游哉在雨中漫步。

    二十几栋,少说也几千米,站在自己门前时,衣服都在滴水。扬起手看了一眼,十指被雨水泡的发皱泛白,心想指纹开锁是不现实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手指放入感应区,结果和预想如出一辙。

    去按密码,连按了两次,也没有反应,她握着门柄用力拧了两下,却是连门板都没颤动一下。

    轻叹一声,作罢,下了台阶,去按了对面的门铃。

    时间还早,不到睡觉的点。楼里灯火通明,没让她久等,约莫两分钟,门就被人自里侧拉开。

    头发半湿的男人,光着臂膀,下身一条居家休闲长裤,身上水汽氤氲,想来才从浴室出来。

    瞧见她,一脸吃惊:“提前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她把右手翻面,摆到他眼前晃了晃:“指纹识别不出,密码锁也没反应,估计是出问题了,晚了,等物业过来估计……”

    “快进来。”陈卓拧着眉毛,扼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进屋,又替她把行李箱放到墙角归置好,搂着人就要上楼。

    祁冉眼尖,看到伏在沙发边上假寐的大黄小黑:“等等,我还没和它们打招呼。”

    被陈卓半拖半抱拉上了楼,不由分说推进浴室里:“先洗着,我去给你拿干衣服。”

    祁冉扒着门框,眨着眼看他:“行李箱里渗水了,应该都湿了。”

    “那穿我的。”

    “内衣内裤怎么办?”

    “想穿就给你找吹风吹干,不想穿就不穿,反正我不介意。”

    你倒是不介意了……

    祁冉挠着脑袋:“你这里有合适的衣服吗?”

    “都是我平时常穿的,给你找件t恤,权当裙子穿了。”说着,又伸手把她往里推了推,“先洗着,我找了给你送进来。”

    “我洗着你怎么送进来?”

    “有帘子,你拉上,我给你放外间。”

    “毛巾呢?”

    “你右手边的柜子里有,还是我帮你拿?”

    祁冉砸砸嘴,摇头拒绝了:“你去找衣服吧,我有点冷了。”

    “好。”

    “还有吹风,也一并送进来吧。”

    陈卓突然低声笑笑,低头看她:“你不是不保守吗?”

    “不保守也不能堂而皇之在男人家里不穿内衣裤,多难为情……”

    没再逗她,男人抬手,在她湿发上揉了揉,没再耽搁,帮她把门带上,旋身去找东西了。

    祁冉的小身板,穿什么都是不合身的,陈卓也懒得挑三拣四,自衣架上扯下件暗色的运动t恤,怕她淋了雨受凉,顺手拿了一条新的薄毯,叠得整整齐齐,顺序得当地给她摆在外间的椅子上。

    他进去的时候,女人还谨慎地停了动作,关门再次响起,才又开了水。

    装什么大方开放,不过是嘴上唬唬人罢了。

    他靠在门外,也不动身离开,声音提了几分:“你吃饭没有?”

    “在飞机上吃了点儿,没吃完。”

    “带你出去吃,还是自己做?”

    “你吃过了没?”

    “吃了泡面。”

    “……泡面对身体不好。”这句是小声嘟喃的,含着嘴里,模糊不清,又侧着头冲外面喊,“我等会儿做了一起吃,你冰箱里还有菜吧?”

    “有,我妈早上才来过,买了很多东西过来。”

    “嗯。”

    然后,暂时无话。里面水声淅沥,听得人心情愉悦。

    陈卓偏头笑了下,觉得自己现在看着肯定很蠢,扬起右手捂了捂脸,笑意只增不减,不了了之,贴着门板滑下,屈膝坐着。

    没话找话:“怎么突然回来了?”

    “研讨会没意思,不想浪费时间,南风说《风起云涌》都交给我处理,合同出来了他亲自来一趟,不过下部,我们都没把握能给准确时间。”

    “没事,多等几年也没什么,或者只做上部也行,稍加改编,故事能讲清楚就行。”

    “嗯。”

    水声停了有一会儿,隔着门板,细小窸窣的响动断断续续,然后是吹风的声音,一阵一阵,反复几回,终于归入平静。

    门后有响动,他回头去看。

    女人毫无防备,被他吓了一跳,披着薄毯往后退了一步:“坐在这里做什么?”

    他撑着地板起身,转身面向她,笑笑地伸出手:“等你啊,过来牵着。”

    祁冉奇怪地看他一眼,没有作声,侧身从他旁边的缝隙里钻出去,半长发随着动作在灯光下一跳一跳,发梢微卷,可爱得紧。

    陈卓长臂一捞,没什么重量的人一个趔趄,跌跌撞撞落入他怀里,被抱得紧紧实实,面上一红,耳朵尖都跟着灼烧:“突然干什么呢这是?”

    “让我安静抱会儿。”

    “我还做饭呢,你到底吃不吃了?”

    “吃。”他环着女人细弱的腰身,迈开步子,搂着她往前走。姿势怪异,像两只笨拙的企鹅蹒跚学步。

    侧边是全身镜,微一侧脸,就能瞧见动作的亲昵自然,和男人脸上的宠溺爱怜。祁冉没来由的紧张,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伏在她耳边,气息温热,嗓音喑哑微沉:“想你了,宝贝。”

    热气喷洒在她耳朵上,祁冉浑身瑟缩了下,眼睫微颤:“不要这样叫。”

    “为什么不?你是我等了十年,爱了十年的珍宝,有什么不妥?”

    “你不要说……”

    陈卓低笑,身体紧贴,后背就贴在他胸前,胸腔的震动,毫不费力就能感知到,祁冉低着头,头发松松垂下,挡去半张脸,她暗暗深呼吸,平复慌乱的心绪。

    提前回来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男人的薄唇贴上她耳垂时,她这样想。

    “今晚留下吧,嗯?”他语带魅惑。

    祁冉缩着脖子躲开些,揪着薄毯的手下意识收紧:“不留下,我也没地方可去。”

    “不,就在这间屋子。”

    “这样太快了,陈卓……”她很为难,低头看地,“我需要时间适应。”

    男人却说了不相干的:“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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