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轻笑:“尝尝鲜。”

    时蒙没吃几口直奔主题,捧着酒喝起来。酒液沾舌便是星星点点的甜,丝缕融化进唇齿间,干净清爽,不腻,“酒不错。”时蒙莞尔。张措道:“知道你爱喝酒。和二锅头比起来怎么样?”

    闻言时蒙认真地回想了下一年前的那瓶二锅头,良久肯定道:“二锅头。”张措笑而不语,摸了摸他的脑袋,时蒙解释:“酒,若不烈,不算酒。”张措点点头:“你说的对。”他面上露出点难言的神色,张措正思忖该如何向时蒙开口。

    让他去与纪离见面劝说纪蓉帮忙。

    张措不忍心要时蒙沾染这些事,他不想要他掺和进来,尽管这只是几句话的事。但现状似乎容不得他这个任性的想法,周峻咄咄逼人,他已不能再退让,必须把握时机主动出击。脑海中一番天人交战,张措默默在心中叹气。

    反而是时蒙发现他的不对劲,放下酒瓶,酒液晃荡着安静下来。他等了半天,张措仍在思索,眼里光芒闪烁,时蒙轻声说:“何事?”张措看着他笑一笑:“你想见纪离么?”

    “我......能见他?”时蒙反问,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张措拾起手边的软帕,骨节分明的手在温暖的灯光下尤显细腻美好,时蒙不自觉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直到张措起身弯腰伸长手臂越过餐桌擦净他嘴边的水渍。

    张措道:“能,我猜他见到你会很高兴。”

    时蒙蓦然截下他欲抽回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还有其他事吗?”

    张措默然不语。

    “帮我一个忙,时蒙。”

    时蒙安静地听他说完,算是基本清楚他与袁勤郑昌平周峻的关系。张措告诉他的,比狐狸所讲的还要清楚明白些。时蒙不禁怀疑胡不归对他隐瞒了不少事。张措柔声说:“不愿意也没事......”

    “我刚好也挺想他的。”时蒙打断他:“我今晚去。”

    张措莞尔:“谢谢你,时蒙。”

    两人又闲聊一阵,张措问他接下来去哪儿,时蒙报了郑昌平公司的地址。张措愣道:“你认识郑昌平?”时蒙想想答:“认识。”张措拉住他两只手:“你得提防他对你不利,郑昌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时蒙俯身,额头轻轻碰触着张措的,嘴里嘀咕:“我知道,我知道。”

    张措伸长胳膊将他揽进怀里,猛然发觉时蒙已不是一年前那小孩的模样,怎么还有些不习惯,张措自嘲地笑笑。时蒙贴着他侧颊,两人静静地相拥,时蒙垂下脑袋耳朵贴住张措的胸口。

    张措好奇,问:“做什么呢?”时蒙扬眉:“听你的心跳,好快。”张措捏捏他的半只耳朵,忍不住沿颈后的线条抚进衣领中,时蒙浑身一抖,抓住他的袖子,低着头喃喃:“很奇怪。”

    张措抽出手,手上的触感令他流连忘返,但正事要紧。时蒙仰头望向他,张了张嘴,最终闭上没说话,张措拍拍他的后背,轻声言语:“时蒙,别住外面,和我一起。”

    “好。”时蒙点头。

    张措把时蒙送到郑昌平的公司门口,秋末凉风习习,太阳藏进云层中,留下一片阴影。王志正好在看见两人,张措固执地拉着时蒙一只手。

    王志舔舔下唇,心中疑窦渐起,他已经将时蒙要动袁勤的事儿转达给袁老板。两人都一阵纳闷,这时蒙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仇家。他又听见张措叫对方的名字:“时蒙。”

    王志拧眉,这名儿似乎在哪儿听过。

    时蒙......王志一拍巴掌,那怪胎小兔崽子!对,当时这张措身边就跟着那小孩儿,袁老板还在到处找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才一年,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王志想归想,嘴里没停下:“时蒙!”

    时蒙听见有人叫,一扭头瞧见不远处的王志。张措一看见这胖子,一年前的记忆一股脑儿涌出来,他皱紧眉,不动声色将时蒙护在身后。王志望向张措,毕恭毕敬道:“张少爷。”张措没答话,只牢牢护着时蒙。

    跟老鹰护小鸡似的,王志腹诽。时蒙问他:“郑昌平在哪儿?”王志一哆嗦,这货直呼大哥名讳真不含糊,脸上仍然挂着和煦的笑:“大哥在十八层,我带你去见他?”时蒙推开张措,走向王志:“走吧。”

    王志领着他,两人进了写字楼,张措目送他离开,旋即转身打算买点东西回李家看望俩老人。

    郑昌平正缩在电脑后面联网打斗地主。王志恭敬道:“大哥,时蒙来了。”郑昌平嘴里嘀咕:“一对王。”时蒙撇下王志,快步到郑昌平身边,狠拍他肩膀,郑昌平手一个猛抖,抢地主那项他给点了放弃。

    “我他妈这么好的牌!”郑昌平惨叫一声,时蒙、王志:“......”

    “郑昌平,我让你安静还是你自己安静?”时蒙冷笑。郑昌平好歹是长青的老大,没抢到地主本就一肚子火,听对方语气满是挑衅,就跟火上焦油似的,狠拍梨木桌面,怒道:“你这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时蒙悍然出手,郑昌平两手一抻桌沿,滚轮皮椅退开,恰好躲开他一击。

    王志默默围观他们打了一架。

    时蒙避开郑昌平的侧踢,跃至半空到他身后,手刀劈进他脖子。郑昌平喝道:“停手!”时蒙嫌无聊,手刀生生刹住,堪将停在半空,他的鸭舌帽还稳稳戴在头顶。郑昌平坐回皮椅中,满面怒容:“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我要把刀子,或者剑,一把兵器就行。”

    王志额头渗出汗水,他默默地抹干净了。

    郑昌平斜眼觑他,叹口气:“你要这些做什么?”时蒙一屁股坐在他的高档办公桌上,摊开手:“自保。”郑昌平无语:“你这拳头就叫人有得受了。”

    “但胡不归说你们用枪,我见过,很厉害的武器。”

    郑昌平剪了只雪茄,吞云吐雾间问:“你那个大哥?”

    “对。”

    “放屁!”郑昌平朝烟缸里抖抖雪茄燃尽的灰,瞪着他说:“条子们枪击案必破,你以为干我们这行就天天拿着枪在街上裸奔?纯粹给自个儿找麻烦。”g城的地下势力很少用枪,不是弄不到,而是一用枪麻烦就大。

    两件事儿,一不偷税漏税,二能不用枪就不用枪。

    时蒙愣了愣,眼神一黯:“那我管不着,你们不用刀?”王志插嘴说:“大哥,刀具倒是新来了一批。”

    “有三把疯狗。”王志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

    郑昌平瞪圆眼睛瞧他,似乎在嫌他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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