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已经候着个白嫩小生,看到轿子落地,躬身一礼,道:“殿下安好,郑老板好。”
    短打扮的郑朝浚对着小生点头示意,华伏荥讶异道:“今日你怎有空?”
    “是贤王殿下让奴家来伺候人呢,快进屋,奴家已在侧厅奉了茶。”
    温王跟着进了侧门,边走边问:“你家王爷呢,今日上朝没见着人。”
    小生嬉笑道:“忙着呢,成天的往外跑。连信部的事儿都让奴家代看着了。”
    郑朝浚皱眉问道:“你看顾整个信部?”
    “怎么了郑老板,嫌弃奴家出生卑微,不当大用么?要不咱们换换,我来管你镖部,可省事儿多了。”
    郑朝浚并不是这个意思,笑着对小生说道:“我哪敢。”
    温王也跟着笑,插话道:“那也得贤王能肯啊,他什么时候回来?”
    “殿下稍等,贤王说了,一盏茶内必回。”小生眨眨眼俏皮说道:“我看我家殿下是舍得让出信部,您不知道他这几日撂挑子撂的狠,跟火烧了眉毛似得,也不知道在忙些劳什子破事儿。若不是前日西小院关了人,还没得消停呢。”
    郑朝浚问道:“西小院?是质宫那位?”
    小生点头道:“是啊。消停了,现下支使奴家来伺候他,说是别人不放心。”
    华伏荥心说,可不是不放心那么简单,但这话只在心理嘀咕,面上淡淡不言。
    暮寒门三人侧厅落座,闲话三两句,倒也融洽。一点也看不出月前还为个暹流宝窟差点分崩离析。
    不一会儿,贤王终于姗姗来迟。进门先被温王打趣:“这是怎么了,腻着西小院儿不肯走了么?我这茶都凉了,才得见殿下一眼呐?”
    贤王笑着寒暄:“三哥,郑老板,坐。”对着白嫩小生假意呵斥道:“又乱嚼什么舌根呢?”
    白嫩小生俏皮吐舌,跟着郑朝浚一道儿憋笑不语。
    华伏荥问道:“前日关进去的?给大哥说了吗?”
    贤王喝了茶,面色转淡,答道:“没知会大哥,这事儿结了再说。”
    “纪礼,”小生小心翼翼的接着问道:“这样不妥吧?”
    “有何不妥?”
    小生支支吾吾讲不清楚缘由,张了张嘴发现没词儿,只得作罢。
    华伏荥不想把话题歪的太远,说道:“还是讲讲咱们齐王吧。”
    一句话,把个气氛调下了许多温度。
    郑朝浚道:“我前日拿到了辉山汤的地图,可是没有暗道,这事怕是不好办。”
    “没有暗道?”华伏熨皱眉道:“不可能。搜过了吗?”
    温王无奈的说道:“搜过了,没找到,看来极为隐蔽。”
    齐王要借辉山黑白汤下套,帝后在那处沐浴后就是一场刀光剑影。但这只是暮寒门能探出来的唯一一点消息。密道在何处,兵马布置如何,却并不十分清楚。这也是为何温王要亲自来躺贤王府上的原因。
    暮寒门权利早已四散,几时得见过寒部、信部、镖部三头聚首?若不是国将危难,他们甚少凑在一处。当然了,温王和贤王解开桎梏心结也是一条缘由。
    只是这方四人商议来商议去,却并无收获。
    郑朝浚总结道:“那只能等探子回信了,时间那样紧。怕来不及部署兵马防守。”
    “我倒有个办法。”小生嘻嘻一笑,对着华伏熨道:“纪礼,委屈你施展个美人计咯?”
    “别卖关子,什么办法?”
    小生指指西小院,说道:“那位恐怕知道不少,你去问,一问准灵。”
    赵诩和齐王走的进,说不定知道的比他们多。何况当时黑白汤才现世,赵诩就已经警告过华伏熨。
    华伏熨想了想,转而问道:“他怎么样?这两天闹么?”
    温王八卦心起,挑眉:“你没去看过啊?”
    小生嬉笑愈深,对着贤王答道:“送去的菜拿回来都空了,也不跟奴家说话,特别安静。看来是只跟咱家殿下闹腾啊?”
    郑朝浚忍不住跟着笑,被温王瞧了一眼,反而笑的更欢实了。
    华伏熨却问道:“都空了?”
    “可不是,顿顿吃光,竟还如此消瘦,奴家好生羡慕呢。”
    “你看着他吃的?”
    小生一顿,面上忽然风云变色,惊道:“糟了!”
    华伏熨比那小生反应更快些,倏然起身而去,直奔西小院。
    人若是饿个一两顿,恐怕仅仅是浑身难受。但两天下来水米未进,就彻底的虚了,又兼夏日午后,赵诩昏昏沉沉的睡在榻上,时而梦回大毕、时而飘去了拜月湖。
    手腕上的铁箍做小了,第一日不觉得,第二日便如蚁噬啃,又痒又疼,还挠不着。赵诩索性让伤口扯大了些,割出了血,彻彻底底的疼起来,勒出来的血滴了卧榻枕席三两处,夏日干的快,不一会儿就沁入深处,变成褐色的血点子。
    抬手细细的描摹着腕上的伤口,听到外头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终于绽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
    ?
    ☆、周旋
    ?作者有话要说:  手贱放错了时间。。好吧今天双更一下,又没存稿了,哭。
    耀毕打了五年的杖,最后以一纸送质协议了结了这场纷争。毕国为保损失的八座城池,舍弃了当时的太子诩。
    但‘送质’只是休战协议中的最大一条,还有一条却会剜去毕国主一块大肉。即质子还政后,毕国年赋税的十分之三,须呈给上邦做贡礼。
    因而毕国主在太子出宫时就起了杀心,先是焚质宫,之后又仓促另立太子,想把赵诩赶下储君之位乃是司马昭之心,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
    赵诩想做这样一个赋税上缴的傀儡国主么?当然也不想。但凡每一任储君,都有其凌然高傲之处。
    一是因为皇家血脉,生就傲然自持,轻易不愿俯首称臣。
    二是暹流古国后嗣,这一层说法更为深远。简而言之,耀只是古暹流时的叛徒,毕国赋税上缴,岂不是认贼作父?
    但送质条约已经签署,质子如若不还政,必引来耀皇不满,两国势必再次交火,质子就成了刀尖上的羔羊。
    所以赵淮想登基称帝,首先得挡得住“质子不能还政”这一条引起的后遗症。
    那时候,白寨寨主的女儿给了赵淮一个必胜的筹码,这个筹码就是暹流宝窟里的藏金。只可惜时移世易,大耀和歧蒙近百年来纷争不断,那原本属于歧蒙部族的暹流宝窟地界,渐渐被划给了大耀。
    于是才有了两年前莽桑和歧蒙同时发难攻打大耀一出。发难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肃清暹流宝窟地界的闲杂人等,方便簋盟在寂山附近查找宝窟穴位。
    两年多过去了,赵淮拿到宝窟金银,又顺利掌了虎符,毕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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