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诚哲下车捞起白真架着人进了学校。

    大概等了十分钟,江诚哲跑着回来了,上车的时候还有点喘。他发动车,问杜容家地址。

    “在福川路那里,到那边了我再给你指。”

    “好。”江诚哲把车开上路,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已经不太多了。

    “你和小白关系很好啊。”想起刚刚白真闹腾的那一场,杜容不紧感慨道。

    江诚哲却笑了,语气颇有些无奈,“你知道,学外语的阴盛阳衰,我们师门这三届只有我们两个男丁,当然要抱团取暖了。”

    “天天被姑娘包围还不幸福?”

    “……”江诚哲思考了一下道,“你能想象那种被一群鹈鹕包围着的迷茫的狗的感觉吗?”

    杜容脑中浮现出以前在微博看到的鹈鹕夹狗夹猫夹小孩的各种图片。

    江诚哲以为他没理解,特意解释道,“鹈鹕就是那种嘴很大的鸟,看到什么都夹……我们面对团结起来的一群学姐学妹女同学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

    杜容甚至感觉到了江诚哲的悲怆……但是他无法克制自己想笑的冲动。

    在杜容笑得不行的时候,江诚哲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接起了电话。车里很安静,杜容也能听见话筒对面的声音。

    “诚诚啊!”对面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张姨,怎么了?”

    “你姥爷今天一直说不舒服,上吐下泻的,刚刚我们给送医院了。”

    “啊?严重吗!”

    “现在还不知道呢!我就是先给你打个电话,你看看赶紧回来一下吧!”

    “麻烦张姨您们帮忙照看一下,我去车站等第一班大巴回去!”

    “好好,你路上自己小心点,等会有结果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杜容早就坐直了身体,那一点酒劲儿彻底散了。

    江诚哲看了一眼表道,“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打车去车站。”

    “你姥爷家在哪里?”既然是坐大巴过去,估计也就是临近的地方。

    “栾乡。”这是a市下辖的一个县,近年来旅游业发展的不错。

    “你开车过去吧,三小时也就到了,坐大巴最早班也要五六点。”

    江诚哲犹豫了一下便接受了这个提议,“那我借一下你的车,谢谢,我先把你送回去。”

    “别折腾了,开回我家还得半小时,也不顺路,来回费多少时间,直接去,我这几天没通告。”杜容把座椅放平继续道,“我可以明天再自己开回来。我喝了酒没法和你替换开,先睡一会儿养下精神,等会你困了就叫醒我我好陪你说话。”

    江诚哲心里着急,也不再推辞,匆匆忙忙把导航设置好就开车上路了。

    还没出市,张姨的电话就来了,说是急性肠胃炎,不是特别严重,不过老人年纪大了,还是得住几天院,让江诚哲不要着急,路上慢点。

    江诚哲多少放心了一些,明亮的橙色路灯照亮了看不到尽头的略显空旷的道路,旁边的躺在座椅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记忆似乎有了微妙的重叠。江诚哲其实有些困了,但是并不想叫醒杜容,他打开了音响,把音量调低,里面传出来的是挺激昂的小提琴曲。

    江诚哲觉得还挺好听的。

    10

    平常睡得也比较少,隔三差五可能还得通个宵,江诚哲也熬习惯了。

    三点多的时候开到了栾乡,江诚哲先把杜容送回了姥爷家。这次杜容没睡得那么沉,在江诚哲帮他解安全带的时候迷迷糊糊醒了。

    姥爷家两间房,小屋的床上堆了几床被子,江诚哲赶着去医院,先把被子抱到大屋姥爷的床上了,又从衣柜里捞出一条毛巾被给杜容,交代了一下自己明天上午回来,让杜容先将就睡一下。

    小屋平常不住人,少了些人气儿,吊扇在屋子正中央吊着,单人的木床靠着里面这面墙,有窗的那一面窗户正下面摆着张书桌,这吊扇下面什么也不对着,哪儿也不挨哪儿,坐在书桌那儿可能有点风,躺床上基本感觉不到什么,杜容觉得这吊扇装的位置有点醉,真想吹估计只能搬凳子坐屋子正中间。

    好在这边都是山,又是晚上,也不怎么热,杜容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诚哲赶到医院把陪床的张姨替了下来让她赶紧回家休息。姥姥过世了之后姥爷还一直守在这里,说是老伙计都在这儿,住惯了也不乐意挪窝,好在老爷子身子一直还算硬朗,自己上大学就来了a市,比起以前在老家,真要有什么事儿赶过来得要十来个小时算是方便多了。

    江诚哲趴在病床边儿睡了一会儿,不到七点的时候睁开眼看到姥爷已经醒了,正躺那儿瞅自己呢。

    “姥爷,醒了怎么不叫我。”江诚哲直起身体来抹了一把脸。

    “我这刚睁开眼没两分钟呢。”姥爷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儿稀饭吧。”

    江诚哲跑到医院门口买了点小米稀饭,回去把床摇起来打算喂他呢,老头儿还不乐意,非自己吃。不过看他端碗的样子挺利索,看来问题是不太大,江诚哲长出了口气。

    “你看你,还专门跑回来一趟,不嫌麻烦。”没想到他还没说什么呢,老头儿先数落上他了。

    江诚哲眉头一皱,“我不回来,您这住院呢好意思让人家张姨他们天天陪床啊。”他看着老头儿吃完了稀饭,伸手把碗接过来。“跟您说多少回了,别可惜那点儿菜,这大夏天的多容易坏,坏了您就别吃了,好端端病一场您自己不难受啊。”

    “陪什么床,我今天就出院。本来就没啥事儿,你王爷爷他们非让给我送医院,白挨这几针。”

    “什么叫白挨几针,上吐下泻那是闹着玩的?您别犟了,老老实实住几天院吧。”江诚哲不再听老头儿狡辩,站起来洗碗去了。

    洗完碗回来伺候老头儿上了趟厕所,再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另一个病人也醒了,也是个老大爷,一阿姨正伺候他吃饭呢。

    “我开朋友车回来的,他还住家里呢,我得先回去一趟,中午来给您送饭,您无聊了就看看电视看看报纸。”

    “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

    江诚哲手里拿着洗好的刚刚从早餐店借来的碗,看着老头儿眼里闪烁的八卦之光,特别无奈地答道,“想什么呢,男的。”

    老头儿眼里的兴奋劲儿一下没了,瞥了他一眼,“臭小子,赶紧滚吧。”

    江诚哲去把碗还给了早餐店,买了点儿包子茶叶蛋,又去旁边小超市买了牙刷毛巾,这才开车回了家。八点多点,杜容不知道起没起。

    到家的时候他看到杜容蹲在姥爷家门前逗狗。

    这小狗是条黑色的小土狗,眼睛上面两团和嘴两边到下巴的毛是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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