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切面的样子,肯定是恶性的。你们回去继续等吧。”说完医生走了。

    他们想问青手术的情况,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开口问。在回等候区的路上,彬看着阔愈发沉重的表情,他知道所有人最后的一线良好期望,都被刚刚亲眼所见的那个肿瘤切断了,他也是爱着青的,所以他太能体会阔的心情,于是说:“就目前情况来看,肿瘤切除了,医生也没提其他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到目前为止青的手术还算顺利?”

    阔低头快步走着没说话。

    子毅连连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回到等候区,子澜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脸色,紧张地问:“怎么样?”可是她又立刻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住,听不到他们的回答。

    “肿瘤切下来了,恶性。”子毅沉着脸坐下来。

    阔轻轻拉了一下彬,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阔站住,点燃一根烟,轻声问彬:“你上次说给青做了一个月的饭,是怎么回事?”

    彬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阔的语气里并没有质问,有的只是对青的担心,他说:“你不知道?那大概是几年前了吧,有一回晚上,青的胃病犯了,很严重,正好我给他打电话说事情,听他声音不对,我就赶过去了。那次,他还吐血了。”

    阔心里一紧,手里的烟被捏断,掉到地上,他久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第四十章

    【本章文案:我去接他!焦急关切里,不眠不休地彻夜守护,是否再度叩开了他的心扉。】

    当广播里第三次出现青的名字时,又是一小时过去了。

    “云子青家属,云子青家属,请回病房等候,请回病房等候,病人手术已完成。”

    他们如获大赦,跑出等候区的大门,子澜冲着阔的背影喊:“阔,你搞错方向了!是回病房,不是手术室!”

    “我去接他!”阔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子澜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这次不是为青,是为阔。

    在病房已等得心焦的人们先接到了子毅的电话通知:“青的手术结束,马上回病房。”青的妈妈眼泪又出来了,羽紧紧搂着她,他真想扑到姑姑的怀中痛哭一场,这一场等待太痛苦,他本也想去等候区,想第一时间听到青的消息,可是子澜没有点他的名,他又不敢表现得过于关切,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能在病房无边无尽地等、等、等……心在扑嗵、扑嗵、扑嗵……煎熬中四个多小时显得异常的漫长,长得像一个世纪。

    阔跑到手术室门口,青刚刚被推出来,似醒似睡,削瘦、苍白、无力地躺在那儿,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婴孩儿,阔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股血腥味随即传入口腔。

    医护推着床,边走边说:“麻醉刚苏醒,还不太清醒。”

    青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眼前的世界,张了张口:“阔。”声音很细微。

    阔的眼泪差点出来了,急忙俯下身,靠近青说:“我在,我在。”

    青说:“累。”

    阔说:“嗯,我知道,躺了几个小时不能动,肯定累,一会儿我给你捶捶腿,捏捏脚。”

    青说:“我想回家。”

    阔的眼泪就下来了,哽着声音说:“你再忍忍,等病好了就回去。”

    青却睡着了。

    医护说:“他其实没有真正清醒。说的话都是潜意识里的。等他完全清醒后,他根本不会记得刚才说的话。”

    阔点点头,狠狠地擦了一把泪。

    当阔紧紧跟随着青回到病房时,所有人都已等在门口。看到青被推过来了,又迅速让开一条通道,阔和子毅帮着医护把青抬回病床上,护士把各种监视仪器连到青的身上,氧气罩罩住口鼻,麻醉镇痛棒打开,又把输液针打入青的胳膊,血浆同时挂上,交代了注意事项,又说尽量跟病人说话,不要让他睡,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要让他尽量完全清醒,否则会对大脑造成损伤。护士走开后,大家才一下子围过来。

    青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毫无血色,瘦弱得好像一把就能抓到手里。他又睡着了。

    阔急得抓着青的手又捏又摇,轻声喊着青:“青,醒一醒!”

    子澜则俯身到青的耳边悄悄说着话,青睁开眼,看了看她,又要闭上,子澜又说了句什么,青又睁开眼,点点头。这时他看到了爸妈,两位老人花白的头发首先映入他的眼帘,他们双双站在他的病床前,正心痛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

    青的妈妈急忙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答应着:“哎,妈在这儿!妈在这儿!你爸也在,大家都在呢,你要快些好起来,啊?”

    青却又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好累,真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总是有人在叫他,又有人让他动动腿,还有人抓着他的手在一下一下使劲地握,扰得他睡不着,他心里有些烦恼,眼睛突然一睁,一下子就清醒了,看看四周的人,团团围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他应该是手术结束,并且回到病房了。又看看四周,爸妈,哥嫂,姐和姐夫,还有那四个可爱的孩子,慕恺、慕元又长大了,闻韶、颂雅也是,小颂雅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阔,嗯,阔好像一直都在吧,还抓着他的手,哦,还有彬、叶榕,阔的父母也还等在这儿啊……羽呢?他的目光又扫视回来,停住了,看到羽了,羽正站在一堆人稍后的位置上看着他。哦,羽是自己来的。羽的眼里闪过的是什么,是悲伤吗?掩饰得真好。

    术后,青成了一家人的生活重心。阔和子毅轮流守夜,白天就躺在沙发上见缝插针地补一觉,彬主要负责做饭、送饭,他不仅做青的饭,还做阔和子毅的,他说守夜的人饮食也必须营养跟得上,不能照顾病人的同时,把也自己熬垮了。子澜主要陪着爸妈白天来医院陪着青,晚上负责把爸妈送回家,同时安慰、照顾他们。子毅和子澜各自的家事,则都交给爱人全力承担、照顾了。

    术后的前两天属于危险期,第一天,一整天都在输液,再加上身体的极度虚弱,青基本上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也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他偶尔睁开眼时,首先就看到阔坐在床边看着他。第二天,青间或能醒一小会儿了,能简单地和大家交流一下,但依旧昏昏沉沉的。到晚上十一点,一天八袋的输液、二袋的营养液才终于输完,阔看着青因打了太多的输液而变得有些浮肿的脸,心疼地用手轻轻抚了抚他,可他立刻感觉到不对了,青的脸很烫,他急忙拿出体温计放到青的腋下,用手扶住青的胳膊。当他将体温计再次拿到手中仔细地确认了二遍刻度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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