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

    孟安东的头发被剃了,看起来有些可笑。但这话沈渠可不敢在孟安东面前说,刚刚浮现的笑容僵了一僵……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了。

    可能是失血过多吧,孟安东的脸惨白的不像话,冰雕似的。他的眉目其实是英气且俊朗的,只是平日里戾气太重,将这些都悉数掩去了。

    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熟悉一个人,明明才遇见了没多久,就这样深刻的不容遗忘的刻在了骨子里,只要一产生将其剔除的念头都痛得让人几欲窒息。

    沈渠大口喘息着,他捂住了口鼻,妄图能掩盖自己的窘况。可除了邓栀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看他。

    他们在奇怪,手术这样成功,这个人怎么哭的像只狗。

    沈渠慢慢蹲下,他想他需要时间。

    让他与孟安东的人生再无交集,擦肩而过的时间。

    人渐渐少了,几乎所有人都拥着那张病床。沈渠挪动了脚步,却还是生生定在了原地。

    “不走吗?”他对着张家的保镖喊,那人略微惊讶,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以后纵有刀山火海,怕也是只有他一人闯了。

    张云祺的名字倒是大气,他安静时的模样也还算是配得上这名字。可他做尽了混账事,这眉眼间尽是淫邪之气,就连吃个葡萄都吃出了奇怪氛围。

    沈渠进病房时还是怔了一怔的,那几乎窝在张云祺怀里的男孩长得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真是倒尽了胃口。

    “小方啊,你看看,客人来了。”张云祺舔了一口男孩的手指,男孩笑得妩媚,转头看到沈渠,也是吃了一惊。

    “爷这是不要我了?”小方打量了沈渠一番,嗤笑,“这人看起来可干净的很……”

    “干净个屁!”张云祺一把推开小方,眯起了眼,“一看就欠艹!不过要不是他,那孟家的大少现在能半死不活地躺在隔壁?”

    沈渠咬紧了唇,他强迫自己别看这人的丑恶嘴脸,可一想到……他就觉得天翻地覆。

    这就是父亲……他想象过很多次与爸爸相见的场景,那个人不用很有钱也不用有多出色,只要有宽厚肩膀和温暖笑容,能够陪伴在他身侧,这就已经足够了。

    但存在于幻想中的,也只能是幻想了。

    张云祺点了一根烟,他吸了几口,笑道:“小方去门口给我看着去,机灵点。”

    “爷……”小方还有些恋恋不舍。

    “滚你/妈/逼!给脸不长脸是吧?”张云祺一把扇过小方的手,已将目光投向了沈渠,“你过来。”

    沈渠僵着身体,一步一步往床边挪着。

    他是在走向深渊。

    张云祺似乎是有些不耐,当沈渠距病床还有约摸十五公分时,他伸手将人拽了过来。

    沈渠颤了颤,他感觉到这人在慢慢抚摸自己的皮肤。

    恶心,太恶心了……沈渠闭上了眼,他的胃里翻滚着酸水,反胃带来的生理盐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流出。

    “你以为我会心疼你吗,小朋友?”张云祺解开了沈渠的衬衫,他似乎在一指一指衡量这具年轻的躯体。

    从喉结到胸口两点,再到纤细腰肢……当张云祺解开沈渠腰间皮带时,沈渠还是没忍住。

    他在剧烈的颤抖,紧咬着牙关却仍然无法遏制呜咽。他耸动着肩膀,但仍在坚持什么,挺直着腰杆。

    恶鬼的指尖轻轻拂过,张云祺笑了笑,说:“看把你吓得。”下一秒却已将烟头贴近了少年最敏感的那处。

    像是被踩断尾巴的老鼠在黑夜中近乎无声的尖叫,沈渠立刻跪了下去,他伏下头,在地板上抽搐。

    “啧啧。”张云祺又吸了一口烟,他瞅着沈渠的雪白脖颈,漫不经心的再将烟头贴了上去。

    沈渠完全瘫在了地上,他难以顾及到两处的疼痛。张云祺丧心病狂的停顿了数十秒,看着地上可怜的人疼到翻白眼,这才开心的大笑。

    “好好陪我玩上几天吧,小宝贝儿。再没几天,我亲手把你送狱里去。”

    “可惜我被你害成这样子……少了好多乐子,不过狱里的家伙们都大着呢……搞死你,估计没什么问题。”

    他将烟头在沈渠身上再按了按,满意地笑了。

    沈渠的全身冷汗涔涔,他觉得这地板真冰啊。

    可他早已无力挣扎。

    这几天张家把张云祺看得很严,至少除了小方和沈渠外没有任何闲杂人等进来过。所以张云祺想折磨沈渠倒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烟头烫早成了家常便饭,张云祺烫累了,转手便把烟交给小方。小方年纪不大,心思却重的很,次次想往沈渠脸上烫,却次次被张云祺骂的惨。

    “没了这张脸,他怎么勾/引男人啊……”张云祺踹了地上的沈渠一脚,扯到了伤处,在床上缓了好半天。

    小方看着张云祺铁青的脸,狠狠地往沈渠的脊椎骨上踩,沈渠硬是咬住了牙,不哼出一声。

    他很庆幸当年沈芙能在最后关头把自己从嫖/客身下拉出来,要是长成小方这人模狗样的东西,他干脆别活了。

    沈渠的脸依旧是白净而好看的,他笑了起来,张云祺看到了,也笑。

    病房里的烟还是备全着呢,张家到底权势滔天,这病房里自然也没有什么禁止吸烟的规矩。张云祺支使小方再取了一包烟,拆开,抓了一把在手里。

    他认真点燃了这一大把,细细嗅了一会儿,说:“咱们没什么好玩的了,就这样吧。”说罢就递给小方,让他自由发挥。

    沈渠不自主的往后瑟缩,小方的细胳膊却快快伸了过来,在他的腰际按下了烟。

    “啊……唔……”沈渠索性咬住了自己的胳膊,牙齿镶进不知是昨天还是前天的伤口里,一嘴的铁锈味儿。

    他没办法忍住眼泪,只能瞪大了眼睛,往床底的黑暗处看。

    在张云祺癫狂的大笑声中,病房门打开了。

    小方急急忙忙把烟往回收,却不小心撒了一地,像欲盖弥彰的谎言。

    “大哥,你来干什么?”张云祺心有些虚,挤出了一脸笑。

    张云樊并不回答他,扫了一眼沈渠身上的伤口,这才看向张云祺。

    “混账东西!”

    这话一出,张云祺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他冷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声张什么。

    毕竟大哥虽然没在商业和政界混,但却是老爷子最亲近的人,几乎算是张家的管家。他的一句话在家里可是极有分量的。

    “说好的要通过司法部门解决问题,你倒好,在病房里上私刑!嫌自己造的孽不够多吗?”张云樊身后的医生护士听他这意思,忙上前把沈渠扶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张云祺冷冷笑了,说:“我都被人废了,还不能生生气,发泄发泄?大哥,你以为人人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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