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上次说的还是有保留。”

    大丁非常担心:“丁子木那傻小子……他会不会……”

    杨一鸣:“放心,他很好。现在这二木头横得要命,我都服他。”

    大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挺服他的。”

    杨一鸣:“其实我现在比较担心你。”

    “为什么?”

    杨一鸣:“依照你的性子,你不太可能这么平静地躺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你应该会蹦起来冲出去满大街找丁奎强,然后把他碎尸万断。”

    大丁嘲讽地一笑:“对,在碎尸万断之前我先得游过太平洋。”

    大约是大丁说“碎尸万段”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太狠,杨一鸣总觉得自己听出了血腥的味道。

    杨一鸣试探地说:“大丁,你想干嘛?”

    “干嘛?我能干嘛?你看我现在是能干嘛的人吗?”大丁绕口令的一串话说出去,但是杨一鸣奇迹般地听懂了,他说:“虽然丁子木现在很强势,但我还是有点儿担心,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要慎重,你要想清楚。”

    大丁啧啧嘴:“你怎么跟郑老头子一样啰嗦?”

    “那只能说明我们都了解你,”杨一鸣正色说,“以前你不知道这事儿的详情也就算了,现在你知道了,我很担心。”

    “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去担心担心丁子木!”大丁严肃地问,“说真的,这个胜算真的很小吗?”

    杨一鸣一摊手:“非常非常小。即便顺利找到那个人,那个人也认罪并指控丁奎强,丁奎强在量刑上也就是个从犯,从犯判不了多久的,量刑很轻。”

    “是吗。”大丁不咸不淡地应一声,但杨一鸣又觉得自己能这两字里嗅出威胁的味道。

    杨一鸣轻轻咳嗽一声转移开话题,他问:“说起来,我还想问你,你怎么跑出来的?最近丁子木的主体意识越来越强,通常他都能压制住你们。”

    “哼。”大丁又冷笑一声,“穷横穷横的,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底气。我说我要跟你谈谈,他就跟要抓奸一样。”

    杨一鸣噎了一下:“大丁,你这个形容……”

    大丁眨一下眼睛,眼里里一道光闪过,杨一鸣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又被大丁压进了床褥里。

    “哎哎哎,大丁你干嘛?”杨一鸣猝不及防被压得死死的,大丁的劲儿远比丁子木大得多,下手也狠得多。大丁右手毫不留情地卡着杨一鸣的脖子,左手臂横过来用小臂压在杨一鸣的胸口,杨一鸣瞬间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榨干了。

    “操,明明什么都没干还惹一身骚!”大丁气哼哼地说,“反正锅已经背了,不干点儿什么我冤得慌。”

    “你,咳咳咳,大,大,大……”

    “叫大大没用,叫大爷还差不多。”

    “咳咳咳,我,我……”

    “闭嘴!”大丁低喝一声,猛地低下头去。大丁的嘴唇很干燥也很热,他把唇死死压在杨一鸣的嘴上。

    距离太近了,杨一鸣的眼前一片花,他的脑子里更是花得厉害,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像一个贞洁烈女一样挣扎不休抵死不从,还是豁达一点,洒脱一点,跟大丁之间交换一个看起来特别不纯洁但其实真的很纯洁的……吻。

    操!杨一鸣在心里怒喝一声,大丁你给我滚下去!

    然而大丁听不到。

    大丁依然死死地把自己的唇压在杨一鸣的唇上——仅仅是压着,没有吸吮,没有舔舐,舌尖也不曾探出,杨一鸣能感知到的,只是大丁嘴唇的火热和干燥。

    很短,又很漫长。

    短暂到杨一鸣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还没转完,漫长到杨一鸣觉得大大丁的一生都在这个吻里了。

    大丁出其不意地抬起头,就像他猝不及防地压下来一样,他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杨一鸣,摇摇头:“朋友妻,不可欺。”

    杨一鸣被那个“妻”字打得满脑子星空灿烂。

    “走了!”大丁洒脱地摇摇手指,不等杨一鸣说一句“再见”就直接软倒在床上。

    杨一鸣摸摸自己的嘴唇,大丁来去一阵风,完全没搞清楚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杨一鸣郁闷地看着在床上沉睡的丁子木,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愤愤地把丁子木揪起来。

    “嗯?”丁子木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杨老师,你干嘛?”

    “抽你!”杨一鸣恶狠狠地吻上去。

    ***

    七月初的时候,杨一鸣和教授一起制定了后期的治疗方案,时间点拉到一年后,各个环节的治疗重点和进度都有了严格又详尽的计划。

    佛利德曼教授斟酌了半晌说:“其实我的建议也没什么太实际的意义,就丁子木而言,你的爱就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杨一鸣大言不惭地说:“我知道。”

    教授:“但是杨,你要知道,全世界都禁止咨询师和他的病人谈恋爱。”

    杨一鸣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教授非常忧虑地说:“你一定要谨慎,这关乎你一辈子的职业生涯。”

    教授的嘱咐太过诚恳,杨一鸣想到自己的那点儿小算计倒有些羞愧。他说:“教授,如果我跟丁子木之间的恋爱关系曝光,我可以说他是你的病人吗?”

    教授摇摇头:“很抱歉,杨,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我有我的职业准则。”

    杨一鸣:“其实我料到了,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教授想了想说:“不过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以给贵国的心理协会发一份说明,在丁子木这个极端个案里,你们的关系对治疗有百益而无一害。”

    杨一鸣大为感激:“谢谢,如果真的能这样简直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教授,丁回国以后要打一场基本没有胜算的官司,更重要的是,他要面对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还要逼迫自己在外人面前把这段往事叙述出来,巨细无靡,所以您的支持真的非常重要。”

    教授说:“我见过很多did患者,丁是最特别的一个。”

    杨一鸣:“是的,他强悍得不可思议。”

    教授迟疑了一下说:“杨,我不懂。既然你很清楚这个官司赢不了,为什么还要打?丁已经回忆起来了,他已经可以面对和接受过去了,这就足够了,况且,打官司还有可能威胁到你的职业生涯。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们是在逞一时之勇,这是无意义的。”

    杨一鸣看着教授,微笑着说:“无所谓,他高兴就好。”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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