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还听到了付舒玦在耳边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他是一点都没听清。直到快天亮,才终于好好睡了一会。

    醒来时,就看到付舒玦端着早餐进来,脸上也有点憔悴,关切问道:“感觉好点没?腿还疼不疼?”

    黎礁也没逞强,说道:“还有一点点,不过不碍事了。”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昨天吓到你了吗?”

    付舒玦没有回答:“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也不肯告诉我。”

    “怕你知道了会担心啊。”

    果然……付舒玦想要苦笑。

    黎礁看出了他情绪不高,就乖巧的拉拉他的手:“我已经没事了,放心。主要是这段时间天气太差。所以我才讨厌下雨天。”

    付舒玦不打算让人蒙混过关,他坐到床边,表情认真:“黎礁你对我说实话。以前你是不是经常痛?”

    黎礁笑着看向他,还是选择了撒谎。他说:“真的很少,只是这次最痛了。”

    付舒玦看了他很久,久到黎礁有点不自在。才再次开口:“下次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许一个人再硬撑了。我们在一起也算久的,我想让你多信任我一点。”

    黎礁温顺点头:“我知道了。和你在一起,你都把我养娇气了。看看,饭来张口。”说完,自动自觉的张嘴等着投喂。

    付舒玦被他逗笑,亲了他一下,说道:“拿你没办法。”

    当晚睡觉的时候,付舒玦帮黎礁按摩疼痛的地方,力道温柔。

    黎礁靠在床头,享受的眯起眼睛。

    轻捏着膝盖和小腿处,付舒玦突然慢慢说道:“这里,伤口也没有了。”

    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黎礁睁开了眼:“它们太丑,我不喜欢。”他调皮的补充一句:“你也不会喜欢的。”

    付舒玦不说话,只是停顿了动作。随后,他低头,吻了黎礁的膝盖。他托着那条形状漂亮的腿,一路吻了下来,在小腿徘徊。

    他的吻很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微微低垂的头像在膜拜什么般的虔诚。

    黎礁只觉得又轻又痒,如同蝴蝶拍打翅膀的浅尝辄止;又好像一根羽毛,在他心口撩拨划挠。

    他看着付舒玦,手指缓慢揉进那人发间,稍稍用力让人抬头。接着,他凑过去和他接吻。

    付舒玦把黎礁按倒在柔软的被单间,却还是小心的避开了他的腿。

    他们的吻一如既往的投入而专情。

    彼此分开后,付舒玦还蹭了一下黎礁的鼻尖,嘴唇印上了他的额头。

    ******

    这两天的雨下的越发没完没了。

    地面仿佛都能沁出水来,潮湿的一塌糊涂。

    白天稍微好点,到了晚上,带着水雾的空气就好似无孔不入。

    为了让黎礁不那么难受,付舒玦学了个法子,入夜他用热水袋为对方敷腿。水不能太烫,怕把人烫伤,而凉了又要立刻换掉。

    那些天,付舒玦睡得很少,差不多是整夜的照顾黎礁。

    黎礁虽然被后遗症折磨,却也懂那人的辛苦。付舒玦这样一个享受惯了、只等别人伺候的人能被自己逼到这份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得意。他觉得自己如果愿意,还可以想出各种方法来折腾对方。但最终,他也只是拉着付舒玦,说道:“睡吧,我没那么痛了。”

    付舒玦就说:“你好好睡,我累了就会睡了。”

    黎礁想说:你不累才怪了。但是当付舒玦的手覆上他的腿,帮他轻缓的揉捏时,他又突然间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这种温柔镇定的力量容易在黑夜里造成一种恐怖的侵占力,侵`占人的意志。

    黎礁目不转睛的看着付舒玦。对方的手始终放在自己疼痛的位置,没有离开过。即使困极了,但手还是自发的动作着。

    黎礁蓦然想到,好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样好了。

    亲密无间的,全心全意的。

    也许病痛让人心志不再那么坚固。这一刻,他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人。

    他发现自己脸上有点湿。

    付舒玦惊醒,他问颈边的那个人:“黎礁?”

    “嗯?”

    “没事吗?”

    “没事。”黎礁说:“之前疼过一阵,出了很多汗,现在好多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回忆下去了,因为那会让他对现在产生一点类似温情的错觉。

    他想:可能我只是太痛了。

    ☆、17

    黎礁之前因为腿部后遗症的关系,所以有段日子没去提希丰。

    他再次见到张净杉是两周后。

    张净杉问他:“你的腿怎么样了?”

    黎礁就说:“还是老样子。”

    “付舒玦发现了,”张净杉不紧不慢擦着手里的杯子:“他会不会觉得奇怪。”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可能不太让人满意,张净杉停了动作,皱眉道:“什么叫你不知道?”

    抬眼看向对面的人,黎礁转而笑了笑:“他应该不会的。那次我摔下楼梯,他就知道我出过车祸了。他只认为这是个比较恐怖的后遗症。”

    “那他还真是粗神经。又或者是太喜欢你,喜欢到你说什么都信。”

    黎礁没接话。

    张净杉把擦好的杯子倒扣在桌上,声音平静:“黎礁,一场游戏如果玩得太投入,那就失去了玩它的意义。”

    黎礁的目光直视他。

    张净杉说:“你向来很懂游戏规则的,对么?”

    “当然。”黎礁说道:“你担心的事不可能会有。不过啊,”他告诉张净杉:“从七月开始,我晚上没法过来了,你知道的,实习。”

    “没关系。”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张净杉说:“有事随时联系我。”

    黎礁笑眯眯道:“好。”

    这个夏天,黎礁去了付舒玦的公司。他学的是财务专业,不过作为新人,付舒玦直接把他安排到了自己身边,让黎礁当起了实习助理。

    黎礁笑他是滥用职权。

    付舒玦很理所当然:“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不过黎礁也没因为付舒玦而懈怠工作,他做事一向认真,每天都把要完成的任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付舒玦的秘书不止一次欣慰自己终于有了休假旅行的机会。

    除去严谨尽职的工作态度,黎礁的人缘也很不错。

    他长得好看,说话总带着笑,别人找他帮忙也会爽快的答应。

    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

    没多久,冲他放电示好的人就多了起来。

    其中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女孩,见了黎礁一次就特别喜欢他,经常从楼下跑上来有事没事的找他,还时常约他一起吃午饭。

    刚开始,付舒玦对此没什么太大反应,认为黎礁受欢迎是好事。不过对方被约的次数多了,他就开始不乐意了。

    在那个女孩又一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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