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离开这个工作室的,明明知道对方是个劲敌,还任由你们私相授受,我觉得总有一天,一顶绿帽子会从天而降的。”

    “你胡说什么呢?”程西不禁笑出声。

    “程西,我不是个会勉强人的人,唯一一次违逆也是有把握你会回应我,才会那样和你挑明了。这些年看着你长大,也从没有拘着你的性子,所以你想走什么路,爱什么行业,我绝不会干扰你的选择,只一点,倘若有一天你发现你眷恋我的情分淡了,请务必诚实地告诉我,我们认认真真的开始,也不拖泥带水的结束。”

    “为什么要这样说?”程西想要娇嗔的神色顿在脸上,她被程若航这般严肃的口吻吓住了。

    “因为,也许你值得更好的。”

    是你想值得更好的吧。程西心里涌上来万般苦涩,手脚无措地立在他眼前,很傻很蠢,不知该干些什么,就走到他跟前,夺走了她的平板,又赶他下她的床,“你把我的床单都坐皱了,你起来!”

    无理取闹得很。

    “你这脾气发得很没有道理呢,我说的不对?”程若航被她赶下床,却好耐性地替她归整她耳边的丝发。

    “对,你说得没错,你放心,我找到更好的一定跟你说。不过很显然不是那个贺正庭,他年纪太大了,他待我好也不过是因为我有几分像他的心上人,他因此生了些怜爱的心,这种情分不要也罢,指不定哪天他忘了林小姐就把我归置到一边了。不妨直白地告诉你,我是没打算离开工作室,我对我目前这份工作很满意,它可以养活我也令我稍有些成就感,即便我不喜欢贺正庭,也不影响我对他专业的敬佩,这如同我敬你们救死扶伤是一个道理,也许我和贺正庭有几处让你误会了什么,可是我问心无愧,因为我实在与他没任何不道德的关系,也担不起你口中的私相授受!退一万步讲,如果我与贺正庭有些什么,即便我离开工作室,也斩不断存念的,他于我成不了男女关系,可是在师长方面,他确实点拨了我不少,我明白自己的心就够了,我不知道该怎样让你明白我对他的认知,……,就像你们陈主任对你的知遇之恩,别无其他。”程西后而斟酌了一句,当然,她不否认她的这份知遇里,确实讨了些男女社交里默认的便宜。

    程若航被她口诛地哑口无言,他想不到一向在他跟前顺从乖巧的人,也有如此严词厉色的一面,一番话说得他毫无还口之力。

    他眼见着丫头认真了,可也实在抹不开面子承认,他只是一听到贺正庭这个名字就吃味了而已。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被他绕复杂了,他就是吃醋了。

    他想听程西冲他讨几句好的话,偏偏这丫头别扭劲上来了。

    患得患失,不是只有女人会的。

    有时,越风平浪静,底下裹卷的波澜越难以估量。

    程若航是过来人,可是在这种愣头青面前,全然占不了经验的便宜,因为她无欲则刚,因为她总有一百种令人失了风度的法子,又有一千种令你要把那些个风度捡起来的能耐。

    “你从前为什么没这样和我吵过?”程若航主动缓和,握着她的右手,小且软,跟没骨头似的。

    “我没有吵,只是陈述事实。”

    “你这算不算也是占了男女社交里的便宜哦?”程若航牵着她的手,顺势把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放下所有的架子,“你知道我一向纵着你的,每一次我名正言顺的脾气,到头来还得我来逗你说话,”程若航在她耳边轻念四个字,“恃宠而骄!”

    ……

    情绪堆叠的深吻最后被门外的唐唐搅碎了,唐小姐叩门两声,“哎,程西西,还吃不吃饭,差不多就行了啊,小心我报警哦,这种关门式虐狗的恩爱,很不人道知道不?”

    ☆、(63)朗读

    程殊归国的那一天,程西去酒店候她,并告诉姑姑,大学城的那套公寓,被一对准备结婚的小情侣看中,不过对方是要贷款的,资金托管加银行放贷,周期会有点长,程西表示,房款一下来,就会如数转给姑姑。

    “然后呢,和我一刀两断?”程殊坐在程西对面抽烟,袅袅的微蓝烟雾里,看得出姑姑很疲劳,程西很于心不忍。

    “我没有这个意思。”

    “程若航呢,我不和你谈,你什么都不懂,让他过来。”

    “他在上班……”

    “他眼下这样没分寸,俨然已经不够格当个大夫了!”程殊气急败坏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偏脸过去归一归耳边的长发,再正脸过来的时候,眼角的泪毫无征兆地滚了下来,“西西,我当年带你回来,不是要有一天你这样毫厘计较地把财物归还给我的,我买给你的成人礼礼物,你为了一个男人,毫无眷念地说卖就卖了,很好,时隔二十年,我总算明白当年我伤我父亲有多深了。”

    程殊说,男女之间的感情,得不到,只不过是一口气不顺畅而已,因为这变数的感情,伤了亲人的心,是永远弥补不回来的。

    程殊后悔了,当年不该领养程西,如今就不会一把年纪了才醒悟,太愧疚了故去的老父亲。

    她当年被父亲那样颜面扫地的丢了一段感情,即便到父亲咽气,程殊都是恨的,恨父亲不该那么伤人颜面,他当着程殊的面,问老师到底与他女儿走到了哪一步,有没有苟且?

    为人师长,不好好传道受业,迷惑女学生心性,他毁了程家的女儿,那么父亲就毁了他。

    父亲要老师当着程殊的面与她说清楚,程殊听着老师一字一句如同诀别般的斩断关系,说与弟子什么都没有,他也决定与未婚妻一家北上了,不能再继续教程殊丹青了。

    二十岁的程殊,如同被人剥皮抽筋般地□□,那日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老师,父亲临终前问程殊,这些年是不是始终想着那个男人?

    是,她想着,想着他带给自己的所有初心,也想着他畏首畏尾的窝囊,他至始至终都不肯再看程殊一眼,无论是为了那个家里配给他的未婚妻,还是真心没有喜欢过程殊,哪一点,程殊都挂怀着。

    父亲病榻前,程殊怨念了一通,当年不是父亲那样驳了大家的面子,程殊也不会对老师念念不忘的,毕竟她始终存了份侥幸,没有父亲的出面,后面该怎么演,是个不明朗的走向。

    到头来,侬还是怨爷老子的。

    这是父亲断气前的最后一句话。

    程殊悔过,父亲临终,她都始终是个不孝女。

    姑姑这些年,头一次真诚对程西袒露自己的不如愿,这让程西失了所有的自控,她跪偎在姑姑膝上,百般愧疚,对不起姑姑当年的怜惜,对不起姑姑这些年的教养与信任。

    “这两年,我睁一只闭一只眼,你不提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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