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悰面色铁青。一边的青桐被任明泽点住穴道,死死的看着这边。

    “我倒是没想到,君后如此想念于我,深夜还出宫相见。”任明泽嘴角轻挑,手指抬起顾云悰的下巴调戏。顾云悰冷笑“你未免高估你自己了,昨夜拦车之人身手比你强上百倍,一个背后尾随的小人也敢妄言?”

    “你真当我是为了你而出来?”任明泽忽然换了一副脸色,嘲讽的看看顾云悰“若不是你太不禁事,竟然逃出宫,我……”任明泽看着手腕处流下的黑血,神色惊恐。顾云悰微笑,吐出口中药丸,“若是两次被你得手,我这文渊庄庄主也太弱不禁风了。”

    药丸色泽黑亮,味道腥臭,竟是一枚□□。任明泽瞪着他,却因为毒性蔓延而动弹不得,剧痛如绞,任明泽压制不住的浑身抽搐,翻到在地。

    顾云悰看看昨夜刺入陈笒腹部的匕/首,昨夜那人,怕是比他更痛吧。手掌微松,顾云悰看着任明泽的伤口一点点腐烂,眼中闪过快意。

    这毒一旦运功压制会迅速侵入内腑,任明泽不知道这缘由,运功逼毒,却口吐鲜血。“顾云悰,你,那母蛊在我身上,若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你以为我还在乎这条命吗?”顾云悰低头看着他,“你将陈七和陈笒之事告知与我,不就是想让我暗地里调查一番吗?若是这样,我告诉你,昨夜陈诚进宫,多巧,他和陈笒的谈话让我听了个一清二楚。却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人。”

    “那你何不杀了陈笒!”疼痛让任明泽难以维持平静,声音有了尖利之色。

    “我杀了,昨夜这把匕/首就在陈笒腹中,他必死无疑。”顾云悰看着任明泽,他身上既然具有母蛊,那此番定然杀不得他,倒不如借此引顾启渊出来。只要陈笒身死的消息传出,顾启渊定会出现。

    “这话说的到对。”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便是不被你毒死,也要重伤不治。何况,还有繁杂国事等着与他筹备。”

    “怎会重伤?”顾云悰起身,“我……”红衣人进门,看看这地上翻滚的任明泽,嘴角冷笑“老夫正愁找不到那母蛊的寄主,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云悰拱手“苍云前辈,陈笒他怎会重伤?”

    ☆、第 99 章

    “你用的毒,受伤后挖掉腐肉不是很正常吗?”苍云一把拽起任明泽“这小子你不给他解药死的了吗?”

    “死不了。”顾云悰轻叹,这是命吧。苍云手指一弹给旁边的青桐解穴,正准备说话,就见下人跑进来“主子,皇上出城了。”

    苍云嘶了一下“不可能,刚才这小子连坐都坐不起来。”随即看看顾云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走的东南驿道,想来不是去徽州就是去长桓山。”

    “拦住他,无论他去哪,给我赶回去。”苍云挥手,顾云悰点点头“那人应当不是陈笒。是以前他的替身。”

    “没错。”苍云将任明泽打晕,“你现在准备去哪?”

    “我……不知道。”

    突厥的皇子并没有全部到齐,毕竟他们过来的名头不过是一个满月宴,陈笒筵席间观察着突厥的态度,稍稍放心,现在两边都在筹备着吞下匈奴,暂时不会有什么异动,或许,他能将匈奴的事再缩短一半时间。

    席间觥筹交错,拓跋家的兄弟对这个外甥还是很有好感的,只可惜并不会因此而放弃中原腹地。

    陈笒背后负着一个铁甲贴身穿着,可以代替他的腰腹用力,整场筵席下来,后背已经是一片湿冷。

    第二天,在书房,陈笒和拓跋家的兄弟拿着地图点画,拓跋罗看看陈笒“你为何这般着急?”

    “并非是朕急,只因那伊戈尔已经下达战书,若是我们一味筹备而不进攻,只怕伊戈尔会以为你我两家是胆小怕事。”

    “野生野长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拓跋付冷哼一声,陈笒微笑的看着他“便是这野生野长的小儿,在匈奴集合了六十三个部族。若是掉以轻心,只怕会万劫不复。”

    拓跋付突然想到,眼前这位也是起步于微贱,随即闭口不言。拓跋罗将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到地图上,此时已经临近深秋,汉邦若是选择在寒冬进攻实则是于突厥不利,但是匈奴战书已下,突厥无论如何也不会说服陈笒不出兵,这是对勇者的挑衅,现在就只能看两边占据的方位了。

    “我汉邦会沿着五云山山脉一路向北,以最快的速度将匈奴和西域分割开,形成半包围之势。”拉长战线,是侵略的攻击大忌,而陈笒的动作相当于将匈奴呼伦湖以北的腹地交给横向进攻更加方便的突厥。如果突厥的进度够快,陈笒所占的边缘地区甚至有可能来不及形成气候就和突厥接壤。

    拓跋罗心中打算,只要己方动作迅速,就不用担心以后汉邦会对他形成围合之事,甚至自己可以随时突破汉邦的防线将北部和内腹切开,到时候被围合吞并的就是汉邦占据的那一部分草原了。

    “如此一来,明年的冬天我们就可以在匈奴的土地上喝酒畅饮了。”拓跋罗哈哈一笑,显然对前景十分看好。

    书房中商议声再起,双方交换的消息在这一个下午多达上千条。

    次日,太子回京,因为并不是述职,所以只有陈轩一人回来,陈笒知道陈诚将轩儿叫回来的事,将陈轩招进勤政殿。

    “从明日起,你在勤政殿内协理朝政,你两个皇叔会帮你。”陈笒指指曾经顾云悰坐的位置,陈轩并不知道事情经过但是知道结果,不再多问,将随身带回的奏折呈上“父皇,这是儿臣和侯大人在洪河沿岸的巡查结果。”

    “嗯,放那吧。”陈笒不再抬头,手下毛笔不停。陈轩将奏折轻轻放下,退到一边坐好,上面已经有了几个大臣日常请安的折子。

    周成吉看看陈笒“皇上,您该换药了。”陈笒沾沾朱砂“不急。”这药膏究竟能有多久的作用他很清楚,到了时间再换。屏风后面有小内侍招呼,周成吉快步上前“什么事?”

    “周公公,这是皇上的先生传来的消息。”小内侍哆哆嗦嗦的将一张折好的信纸奉上,周成吉倒吸一口气,这纸上怎么还有飞镖的痕迹,不敢耽搁马上呈递。

    陈笒看看信纸,心中苦笑,打开之后看见信纸上只有两个字,没有。朱夫子的字迹依然清晰明显,自己这次是真的惹老师生气了吧。

    “周成吉,你亲自带人去一趟京郊的朱府,就说朕身受重伤,不良于行,遣你给先生道歉,顺便,把人接回来。如果先生不放人,你就将前两日宫中被刺客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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