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一边浅浅的挖个坑,将白骨埋了。

    末了,虞楚昭想想,转身朝那土堆躬了下身,算是行了一礼。

    “来日要是小爷还活着,便来帮你重新葬一次,若是未有机会,你的身份也在这里头一并埋了的,日后有人发现了,也可将你厚葬。”

    一进武关,虞楚昭便瞧见郦食其在门口等着,一副就知道他这个时候要回来了的样子。

    “这是做什么?”虞楚昭勒马,也不下来,兜在郦食其身边转悠,就这么故意居高临下的望郦食其。

    郦食其笑眯眯道:“无事,不过告诉军师一声,那九个鼎按照你的法子抬进来了,关中震动。”

    虞楚昭道:“注意着汉军那头的动向,特别是彭越。”

    郦食其点头,又说:“长安候在帅帐里头等你回来呢。”

    虞楚昭简单道:“知道了。”便策马越过郦食其往军营去了。

    等进了帐中,便瞧见项羽一张脸板着,撩着眼皮将虞楚昭打量一番:“做什么去了?”

    虞楚昭风尘仆仆,一副累的半死的模样,不理项羽,先去拿水喝,一会儿用袖子将嘴边水渍一抹,不冷不热道:“查看地形去了。”

    项羽一拍案几,桌上的一应物什受惊一样跳起来:“你现在是进出都不知道说一声了!”

    虞楚昭抱着手臂笑:“这还不是侯爷惯出来的?哪天侯爷见我恃宠而骄了,便将我发派出去便是。”

    项羽盯着虞楚昭半天,幽幽道:“你这是还气那天我听武涉的话?”

    虞楚昭却摇头:“当然没有,不过就是说笑而已。”

    项羽摸不准虞楚昭这是搞什么,只得站起来去拉虞楚昭:“做什么?你不开心的很。”

    虞楚昭先是没说话,一会儿叹息一声,盯着项羽的衣领:“无事,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乏了。”

    项羽知道虞楚昭这是不想谈,只得道:“累了便先去歇着……”

    虞楚昭应了一声,便错开项羽往屏风后头去了。

    项羽见着了虞楚昭才算放心下来,三天来总算是出去练兵了。

    午时,项羽回帐中歇息,半天不见虞楚昭出来吃饭,想想依旧不对味儿,便对着屏风道:“爷……并无要听武涉的计谋出兵的意思。”

    虞楚昭点点头:“知道你没那么没脑子,只是将这个擅长打政治牌的人支出去,一来是免得郦食其和武涉两方结党,一面也是免得这小心眼的人心生不满……”

    项羽哭笑不得:“你这不是都知道?那这模样又是做什么!?”

    虞楚昭忍不住翻白眼,不搭理项羽的问题,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再来,便是想叫这人顺道放出去假消息,告诉各路诸侯,你不日便将出兵齐地,以此搅乱刘季的判断,我们这边才可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项羽转进来,一把捏住虞楚昭的下巴:“你既然是都知道了,这几日是做什么去了?”

    虞楚昭扭头,将项羽的手一把拍开:“都说了是考察地形去了。”

    ☆、人不寐

    这日夜晚,钟离昧战报传来,汉军任其骚扰,纹丝不动,顺道还将彭城再次占回去,一下扼住了齐地的南部的粮道。

    项羽将信放在油灯上化掉,望着飞灰淡淡道:“你猜如何?”

    虞楚昭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挽着袖子侧身给项羽案几上的油灯添油,一副贤惠的红袖添香的模样,宛如一幅美人画。

    但是,虞楚昭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儿,此时眯着眼睛看那扬起来的灰,轻轻一吹,神棍模样:“小爷这是看见了,汉军不理钟离昧,围城不战。”

    项羽扭头,就像知道虞楚昭回这般说一样:“你又知道。”

    虞楚昭一哂,往案几上一坐,撸起袖子将地图铺开来,对项羽分析道:“汉军不会动,不管又没有军令,韩信都不会动,他是想在齐地将自己的场子找回来,毕竟自己这个齐王现在是名头空悬。”

    项羽想想,觉得确是这样,又道:“这张良倒是个厉害角色,这算是看穿了爷这头的计划?”

    虞楚昭却摇头,嘲讽的笑道:“不是,你们都以为小爷算计错了,其实不然,张良这计谋只是碰巧压了小爷的局。

    项羽挑眉:“碰巧?”

    虞楚昭重新站起来,正色:“实际上,以张良的性子来看,现在他只是耗着汉军主力,以便自己行事。”

    项羽讶然,思度一番,望着地图,一会儿猜测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张良是想将汉军主力牵扯在齐地,不进关中,因为先前放出的颍川郡有传国玉玺的消息?”

    虞楚昭老神在在:“这么一来,刘季最信任的萧何便被庞大的后勤牵扯在齐地,不再能去找传国玉玺……”

    项羽接道:“那刘季这厮便会将此事交给张良……”旋即侧目望虞楚昭:“那前几日你怎不反驳武涉?”

    虞楚昭不屑道:“小爷不和他一般见识,他还算是有点才华,放出去用用也不错。”

    项羽先是点头,旋即大笑着将准备开溜的虞楚昭后脖颈一掐,将人提到面前来:“这是你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照项羽对自家昭昭的理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当做算了的?还不和人一般见识?

    虞楚昭见被戳穿,只得老实交代:“在悬崖下头吹风想明白过来的。”

    项羽又是大笑,将虞楚昭掐来掐去:“好你小子,原来是真是个假神棍!”

    虞楚昭“嗷嗷”叫唤着:“说正事,说正事!”

    项羽又揉了好一会儿才将虞楚昭放了,罚这个故弄玄虚的小子去将李信、英布、章邯、郦食其并刚从齐地赶过来的周殷、蜀中过来的陈婴一并请过来,帐中议事。

    出了帐门,虞楚昭叹了口气,觉得要是项羽一直将自己看成个故弄玄虚的小混蛋也算不错,

    众人到齐,帅帐门帘打下,外头只留了两个项羽麾下的亲兵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守着。

    “按照小军师的意思,那就是说张良其实和刘季嫌隙已生,只是还差一步,便可以叫张良彻底弃刘季于不顾?”

    李信听完虞楚昭的分析,总结道。

    虞楚昭点头:“就是这样,现在,张良缺一个向刘季主动请缨,去找传国玉玺的机会。”

    郦食其却犹豫:“小军师怎知张良执着于那传国玉玺?那传国玉玺照你说的,是被张良藏在那秦宫的龙椅下头的,那会子张良为何不将其据为己有?”

    虞楚昭道:“张良此人是阴阳家,算是道教的分支,修道人讲究命,传国玉玺代表的王权,他自知无这命格,这才会想要去辅佐刘季,自己去做幕后的操纵者。”

    一众人具是点头,那周殷不愧是统管军政内务的,对这种事情的敏感性甚高:“所以,在张良那处,这传国玉玺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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