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过后便牵了师弟的手翩然离去。

    师兄心情不错,还哼了歌。

    昭辞淡淡扫了一眼那人,冷清目光慢慢移到相握的手上,弦歌是他难得亲近的人,即便同榻而眠都能安然入睡。但是……记忆中师兄的手是这么凉么?

    一丝疑虑漫上心头,挥之不去。

    吃过早饭即墨白刚刚出门没多久便传来敲门声,月寒砂想着能有谁会来家里,满心的疑惑在打开门之后变成惊讶。

    “小师弟,你不是刚走没俩月么?我以为你会年底才来。怎么这副打扮?”

    等她看到站在昭辞身边的人,惊讶变成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你们……怎么在一起?!”

    “说来话长,小寒砂不让我们进去么?”

    月寒砂堵在门口仰起头看着那二人,分明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弦歌笑容满面的弯下腰一托她的腋下,就将人抱了起来。月寒砂慌忙搂住他的脖子,气鼓鼓地瞪着他,“大师兄,你欺负人!”

    “我哪有?”弦歌无辜地看着她,伸手捏了捏那粉嫩的脸蛋,“还不是你越来越不乖了。”

    这三个孩子都是他当年一手带大的,对付起来太过游刃有余,弦歌抱着月寒砂进了院子,昭辞跟在后面关上了门。刚步入前厅月寒砂就从他怀里跳下来,整了整裙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们,“说吧,你们两个突然一起跑过来想干吗?”

    “即墨师兄说寻到了月白晶和暝沙的消息,我便来看看。”

    昭辞随意坐下语气淡然,弦歌看月寒砂把视线转向自己,倒也坦然应对。

    “我之前得了万事楼的消息有些不放心,就出来找他了。”

    月寒砂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瞥过去,明明之前躲了人家三十年,如今刚一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巴巴的跑去找人家,大师兄这护犊子的毛病是没药医了。

    “小白之前打探到了洛河古迹那边有一处矿洞,不过他最近是没空带你们去了,南江近些日子忽然闹起了采花贼动静挺大,官府一早就把他给寻了去。”

    南江客商云集颇为繁华,这采花贼掳走了一位员外的千金、一位富商的爱女还有翠香阁的花魁,如此大手笔想不惊动官府都难,中州风云榜上也贴了悬赏令,但是那贼子狡猾的很,半个月过去连影子都见不着。月寒砂絮絮叨叨和他们说着,快到午饭的时候即墨白终于回来了,他现在看上去三十出头,冷硬的样貌多了分成熟稳重。

    “大师兄?……你们……”被屋子里奇异的访客吓了一跳,即墨白询问的目光转向月寒砂,“师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那么回事儿呗,不是你告诉的大师兄万事楼在追查小师弟的下落么,现在这么吃惊干吗?”

    月寒砂瞥他一眼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咬一口点心,即墨白摸了摸鼻子哂然一笑,他进了屋倒了杯茶草草喝下,这才缓了口气。

    “既然大师兄出马那必然是没的什么大事了。小师弟来找我,是为了我信里提到的矿洞之事?”

    “正是。”

    “那真是不巧,我最近一段时间无法离开南江。”

    即墨白微微皱了眉,昭辞面色平静轻轻点了下头,“师姐已经大致讲过,即墨师兄可是需要帮忙?”

    “这个……虽然是需要帮忙,但是你们二人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即墨白看了看他们,倒是毫不客气,“那采花贼精得很,江湖中人揭榜的不少武功高强的也不少,可是根本见不到他的影子那换了谁也是一筹莫展。前日终于有位上都来的女侠揭了榜,她探得那采花贼掳走的三位姑娘都是在月老庙求过姻缘签,似乎是有爱慕之人,便乔装打扮以自身作饵想要引出采花贼。”

    “这姑娘胆子也大,对方毕竟是采花贼,稍一闪失丢了名节可如何是好。”

    弦歌眉头紧皱满脸不赞同,即墨白也点了点头,“我听了这事也觉得太过草率,捕头和我说他当初也觉得不妥并没有答应,但是那女侠功夫了得并且对自己信心满满,他也拦不住,结果这一去就没了消息。”

    “简直胡来!”

    弦歌听到这里一拍案几语气都重了几分,昭辞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平静,“师兄先别动气,即墨师兄,官府如此着急寻你去,那女侠可是大有来头?”

    “小师弟说的不错,昨晚上都就有人来找,那女侠竟是逍遥庄的庄主千金李思然。这一下官府可吓坏了,赶紧找我去商讨该怎么办,如果只是剿匪救人我当然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是如今……这李小姐也失踪了两晚了,还真是为她担忧。”

    屋里四人一时静默,月寒砂绞着衣摆满脸焦急,过去这么久说不准那姑娘已经遭了色狼魔爪,她身为女儿家更是心急如焚。弦歌忽地站起身,惹得三人纷纷看向他。

    “师父被江湖人尊称「剑侠」,侠义之道一直是门中唯一规矩,今天这事情我们既然知道便不能坐视不理。即墨,你且细细告知我被掳走姑娘的情况,我去会他一会。”

    “等等!大师兄,你怎么会他?他可是……哎?!”

    即墨白话说一半已然明白了弦歌的意思,满脸诧异的看着对方。月寒砂看上去不过十二三的幼女,长得再是好看那采花贼估计也不会出手,再说就算她外貌如昨也不会有人同意她去以身涉险。而他们三个男人虽然都不是身材魁梧之人,但是自己相貌身量怎么看都是个成年男人,小师弟又一身冷肃让人轻易不敢近身。

    这么看来……还真的是只有……

    “我就扮作个姑娘去月老庙走上一圈。”

    弦歌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意思,即墨白看着月寒砂眼睛一亮,毫不掩饰满心的期待雀跃,他又把目光转向默默喝茶的昭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那向来端庄冷肃之人似乎微微挑了嘴角。

    虽然南江出了采花贼,因着两家怕污了女儿名节都极力遮掩,唯一走漏了些风声的翠香阁又是烟花风尘之地,这传言在坊间转了几转就变了味儿,百姓只当茶余饭后谈资难有几人当真。街上行人来往摊贩叫卖,热闹不减,又混了一些江湖中人在其中更显得喧闹。城东月老庙向来香火旺盛,求签许愿的香客络绎不绝,这外面的几条街道就格外繁华,只见熙攘的人流中一个孩童笑闹着跑过,稍不留神就与人撞个正着。

    “姐姐,你没事儿吧?”脆生生的童音带着担忧,孩童坐在地上一抬头,只见身穿鹅黄色交领齐腰襦裙的少女生的白净娇俏,此时正杏眼圆瞪怒视自己,“你怎么走路的啊?撞到我姐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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