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业鑫拿走杨律手里的脏纸巾,连同那两只湿淋淋的塑料袋一起丢进附近的垃圾箱。杨律望见他回到电动车旁又找了些什么,同样丢进垃圾箱里,不禁奇怪。

    “还丢了什么?”杨律疑惑地问。

    程业鑫贱兮兮地笑了笑,挑眉道:“你刚才吃剩的蚵仔煎。”话才说完,他便看见杨律装作没听见一般,捧着四果汤吃起来。程业鑫看得既无奈又想笑,见杨律再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也捧起自己那碗甜品,迎着海风,还有大海对面那一片辉煌的万家灯火,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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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时感到风很大,其实找了地方坐下休息后,风倒是格外温和。徐徐的海风在空气中轻飘飘地回荡着,海的对岸,高楼大厦、灯火辉煌,倒映在海水当中,变得温柔了许多。不知坐了多长时间,远处传来了汽笛声,那是对岸有轮渡向离岛靠近了,船上的灯一闪一闪,像是指明方向。

    不知不觉间,杨律吃完了一整碗四果汤。他惊讶地看着空碗,又转头看向程业鑫手里的那碗甜品。程业鑫还在吃着,神情悠闲安逸,似乎非常享受。享受吗?杨律又看了看自己的空碗。

    程业鑫发现杨律居然吃完了满满一碗甜品,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想到杨律没有吃晚饭,猜他一定是饿坏了。思及此,程业鑫不禁后悔刚才丢掉了那半个蚵仔煎,而现在他四处望了望,附近找不到哪里可以买吃的。

    “你还吃吗?”程业鑫还剩下半碗四果汤,问。

    杨律看他有意要分给自己,面色一敛,摇摇头。见状,程业鑫心想二人确实还没到分吃一碗甜品的关系,何况,这还是他剩下的半碗。他又四处环视了一番。

    “你在找什么?”杨律奇怪地问。

    他摇了摇头,看杨律不吃,自己也不想吃了。程业鑫把甜品放在一旁,仔细地看了看杨律伸长的双腿,自己也把腿伸直,说:“你太瘦了。你看,咱俩的腿一样长,你的腿明显比我的细一圈。”

    两人穿的都是牛仔短裤,露出各自的小腿。杨律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看不出来。”

    “怎么看不出来?”说着,程业鑫弯下腰,用张开的手掌环住自己的小腿肚,然后又环住杨律的,比了比。

    突然被他握住小腿,杨律眉头一皱,险些伸腿踢开他。他的双腿僵直,听见程业鑫疑惑地咦了一声,分明发现根本没什么差别,不禁轻哼了一声嘲讽他。

    程业鑫发窘,坐回来后故作不经意地说:“反正,就算和家人吵架了,心情差也得吃饭,怎么样也不应该亏待自己的胃。”因为劝人吃饭太尴尬了,程业鑫不敢看着杨律说,“每次我和我妈吵架,吵完了她做饭,我照样吃。通常吃完,我们也和好了。”

    他鲜少安慰和开导别人,突然说了这么一番“道理”,自己也十分汗颜。果然,当他说完,过了半晌也没有听见杨律吭声。程业鑫在心里吁了口气,困窘地转过头,看到杨律面无表情地注视自己,心头一堵,只得讪讪地笑了笑。

    杨律可笑不出来,冷漠地问:“你是傻瓜吗?”

    程业鑫也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他无地自容地摸了摸因尴尬而麻木的额头,叹了一声,反问:“你嫌我傻吗?”

    杨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程业鑫见到他的眉心皱出淡淡的纹路,接着,杨律毫无征兆地吻到了他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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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吻,吻了一秒钟?两秒钟?程业鑫怔怔地看着杨律眼帘上淡淡的毛细血管和他长长的睫毛,直到杨律再次睁开眼睛,也没有回过神来。杨律的眸子里依旧找不到任何情绪,他定定地看着程业鑫,俄顷起身离开了。

    程业鑫反应过来,连忙回头,只见他已经等在了电动车旁,像是打算回家。他呆呆地走过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全然无法处理这一条简单的信息。这是什么意思?程业鑫想问又不敢问,面对着杨律时,除了心脏跳得特别厉害以外,居然像是失语一般无法开口了。

    他默默地打开电动车的锁,坐到车上。杨律扶着他的肩,很快也上了车。许是心脏跳得太快了,显得十分沉重,程业鑫开着车,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恍如梦境。杨律在后座坐着,像之前一样,没有碰触他的身体。程业鑫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看他,发现他双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表情僵木,若不是他们的关系较之从前已经亲近了一些,程业鑫险些确定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因为发生了,所以杨律才会这样。但是,他在想些什么?程业鑫不敢问,也不知怎么问,因为就连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正在想些什么。他应该是想到了许多东西,所以现在脑子才会像是被填满一般沉重,而程业鑫却理不清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程业鑫开得特别快,在杨律的眼中,如同一种逃难。他平时那么吵,这一路上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杨律不敢问,也不知怎么问,当看见程业鑫完全迷茫的表情,杨律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杨律家楼下。杨律下了车,把外套脱下来还给程业鑫。程业鑫张了张嘴巴,以为是有话到了嘴边没能说出口,其实却找不到任何语言。杨律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道别,转身往门口走。推开铁门前,杨律的脚步稍作停顿,然而,程业鑫没有叫他。他走进门内,站在黑暗里,关上了门。

    平时的这个时间,杨律早已谎称自己睡了。想着自己做过的事,又想到自己回来的时间,杨律突然感到非常疲惫。他回到家里,听见楼上传来杨准弹奏的《平均律》。

    杨律走到琴房的门口,立在门外。杨准手中的音符暂停,轻描淡写地问:“回来了?”

    “嗯。”杨律无心再解释这个时间点回来的原因,只简单地应答,“我先去睡了。”

    杨准也没有追问,道:“早点儿休息,明天我们在琴岛画室见。”

    他逆来顺受地点了头,回屋里去了。

    杨律没有早点儿休息,他在洗澡时走了神,在浴缸里坐了很长时间,直到洗澡水把他冻醒,才从浴室里出来。

    这夜直到凌晨以后,杨律的手机里还是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这本是十分平常的事,杨律却反反复复地拿起手机看了好几次。这回和上回一样,他们没有约定什么时候一起乘船回离岛,杨律不知道程业鑫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或者他打算忘了。想起程业鑫的迷茫和沉默,杨律编辑了一条信息,问他明天什么时候在码头见——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当他再次想起程业鑫的迷茫和沉默,他又把这条信息删除了。

    杨律想,傻的是他自己,他们大概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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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的初吻耶!”明信片商店的老板娘正和店内打工的姑娘肩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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