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好啦,不生气了,这是你最爱吃的饼干。”

    林梵行绷着脸地说:“我不吃。”

    “我都看见你咽口水了。”

    林梵行脸颊一红,把饼干夺过来,撕开包装时,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买的?”

    “我从公司回来,路过西饼店时,就想起你吃饼干的可爱样子了。”梁倾城伸出手指擦掉他嘴角的饼干渣,笑道:“我昨天性子急了才说那些话,并不是针对你的。”

    林梵行慢慢说:“没关系,其实,你对我凶一点也好。”

    “哦?”梁倾城失笑。

    “你对我凶一点,等以后你离开我了,我也不至于太伤心难过。”林梵行有些忧伤地说完了这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梁倾城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却很惊讶:他为什么这样想?难道我以前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使他对我产生了这种糟糕的印象吗?

    两人相对无言,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最后林梵行先打破了沉默,强笑道:“不要说这个了。”梁倾城忽然抱住他,很缓慢又很认真地说:“要是我不爱你了,我就会离开你,但是……”梁倾城笑了一下:“我觉得我会爱你很久很久。”

    林梵行微微一笑:“嗯。”

    作者有话要说:

    ☆、岛上生活

    zihuatanejo跟他们想象得一样美好。当货轮靠近沙滩时,他们看见了一条搁浅的旧船,浩浩海风之中,两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衬衫,卷着裤管,蹲在甲板上用纱布打磨栏杆上的铁锈。

    阿多尼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快乐:这就是我想要的地方。他很愿意在这里度过余生,和何朝露一起。而何朝露则是很惊奇地张大了嘴巴看着这里,半晌才睁着眼睛问:“这就是那个……名字很长的小岛?”

    阿多尼有点紧张,担心何朝露不喜欢这里,忙解释道:“这座岛很漂亮,我们可以每天吃螃蟹,吃章鱼,还能坐在椰子树下面看落日。”

    何朝露点点头,很平静地:“嗯,挺好的。”

    下船的时候,何朝露把手放进了阿多尼的手心,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他到这种陌生的地方,再也凶不起来了,宁愿藏在阿多尼的身后。

    这座岛很大,岛上有旅馆酒店和普通民房,虽然比不得大城市摩登,然而现代化设施还算很齐全。岛上居民多是隐居的富豪、寻找灵感的艺术家和万念俱灰的隐士。生活气氛很融洽,他们都是很穷且很浪漫的人,讲究精神上的超脱,因此极少有犯罪行为。货船一个月来岛上一趟,卖给当地居民一些廉价的日用品:铁锅、食盐、茶叶、面包等等。

    阿多尼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廉价的小旅馆暂且住下,店老板就是刚才打磨旧船的那两个男人,斯文儒雅的白人安迪,沉默寡言的黑人叫瑞德。他们两个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心肠很好,还答应帮阿多尼找一份工作。

    坐在硬木床板上,何朝露脱掉了破破烂烂的鞋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阿多尼一直在卖力地推荐这座岛的优点,他拉开灰扑扑的窗帘,指着外面说:“你看,海景洋房。”

    何朝露把细细的脚板翘起来,嗯了一声,又说渴了。阿多尼走到外面,见走廊上堆着小山似的椰子,他随便拣了一个,把吸管□□去,捧给了何朝露。岛上淡水资源缺乏,椰子倒是应有尽有。

    他们在船上颠簸了很久,早就累坏了,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就倒在床上睡觉。傍晚的时候,他们只需要把枕头垫高,就瞧见了外面的落日和晚霞,非常漂亮。

    何朝露轻声说:“咱们的钱不多了,要省着点花。”

    阿多尼心里高兴,知道他这是决定留下了,于是认真地筹划道:“明天我去瞧瞧有没有空闲的房屋出租,找到房子之后,你在家里养病,我就可以出去工作了。”

    “你别杀人,也别抢人家东西。”

    “那不能,我是好人。”

    何朝露两手搭在小腹上,想了一会儿,又很八卦地说:“你说店老板他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儿啊。”

    阿多尼“啊?”了一声,惊奇道:“不会吧,他们看起来挺有男子气概的。”

    何朝露嗤之以鼻:“难道gay都得是娘炮吗?”

    阿多尼诚惶诚恐地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不够漂亮。我所见到的gay都挺好看的,比如梁先生、林先生还有你。”

    何朝露凶巴巴地点评:“林梵行漂亮个屁,我哥不是gay,他只是花心,全天下的灵长类动物他都想上一遍。我嘛,自然是最好看的。”停了一会儿又说:“照这么说,你长的这么丑,肯定是宇宙第一直男了。”

    阿多尼被打击得垂头丧气,再也不敢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性取向了。

    过了几日,俩人果然找了一个用棕榈叶做成的房子。虽然破旧了一点,但是还带一个小院,何朝露很高兴可以在院子里种植花木和蔬菜了。而阿多尼也在工地找了一份搬运工的差事。其实凭他的体格身形,是可以找到更好工作的,好几家船主都热情地邀请他做船员,甚至许诺他大副的职位。但阿多尼本人比较没出息,是一个媳妇迷,舍不得把何朝露一个人丢在家里,宁肯做一个苦力。

    何朝露童年寄人篱下,少年时一举成名,也算看尽了人间繁华,平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得不到梁倾城的爱。但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谁叫俩人是兄弟呢。他从来没有规划过自己的未来,莫名其妙地得了病,也是在哥哥和阿多尼的关爱之中生活的。如今身处太平洋上的小岛之中,何朝露望着沙地上的珊瑚和贝壳,忽然开始沉静下来,思考自己的人生了。

    阿多尼工作了一天,带着满身的泥沙和尘土回来,瞧见何朝露跟一幅画似的坐在院子里发呆。画很好看,可惜不能当饭吃,阿多尼换了一身衣服,从门口抓了两只椰子蟹和章鱼,去厨房做饭了。

    棕榈树做成的房子很小,卧室只有一间,加上何朝露胆子又小,所以两人还是睡在一起。岛上闲暇时光很多,又没有电视和网络,两人夜里没事情做,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阿多尼跟他讲自己做特种兵时候的事情,后来又做了雇佣兵,做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坏事。但阿多尼本人不算很坏,若非情势所迫,他本来只是一个普通敦厚的男青年。

    有一次何朝露忽然问他:“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

    阿多尼很羞赧:“我……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快说。”何朝露凶巴巴地说。

    阿多尼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有一次我执行任务,抓到了一个小孩子做人质。其实也不算很小,跟你差不多大。他被关在一间仓库里,我负责在门口看守他。我们两个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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