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出自你皇伯之手,只是眼下这一幅却是临摹之作,自然比不得原画,不过你皇伯字画在这京都向来是奇货可居,可遇不可求,所以一幅防品才会卖得高价。”

    “可是差些毕竟差些,为什么……”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宁愿用高价买差而不愿以低价买好的?”见他仍是不解,顾仁替他说出了疑惑,“那你可有想过为什么虎子选这对阵图而不选那清平乐?并不是人人都懂画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同样风格的画。虎子不如你懂画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这仿品能卖得高价并不单是借了你皇伯之名还因这画本身也更让人喜爱,你可明白了?”

    见他还是不做声,顾仁也不急,“情之同处即为性,人性如此,你还小,有些事以后就懂了,切不可因此而怀疑自己,怠于学习,知道了?”见他点头才牵了两人告别掌柜。

    “哥哥,我也要学这些吗?”虎子听他说了一堆就听懂了要学习。

    “虎子想学就学,不想学就找你骨井哥哥去。”这孩子虽然不如宫中的这些皇孙那么早接受雕琢,好在他有一股子天然率真的直觉,这反而让他比宫中的孩子更加可贵。

    顾仁带着两人在外对付了晚膳,又给骨井外带了几个小菜,才将两个小家伙交到早已等在顾家门口的家人手中。

    看着两各小家伙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顾仁不免摇了摇头,教人真是个累人的活!想到明日还要去应付宫中的几个小鬼头,顾仁的头瞬时又痛了痛。

    ☆、第二十六章 同窗

    这一日顾仁忙完一天的事,已颇感疲累,只想回去休息一下,不料在宫门口碰到了久未见面的静安公主,也不能说碰,因为人家是特意在那里等着他。

    “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他还未请安,方静便开口嗔了他一句。

    见势头不好,顾仁警铃大作,寻思着要怎样才能快些脱身,“今日修书忘了时辰,差点忘了还要去赴约,公主若是无急事,下官下行告退?”

    方静听着脸色顿时变了变,“我在宫门口等了你一个时辰,你倒好,见到我就想走,本公主是洪水猛兽吗?!”

    顾仁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杵着没说话,方静身后的侍女相视一眼又低下了头,只是心中疑惑,她家主子虽然有些骄纵,但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更不会随意对人发脾气,为何今日对这顾大人如此使性子?

    方静也是吼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看了眼低着头杵着一边默不作声的人,有点后悔地轻敲了一下额头,“我和你一起去。”

    “这……一帮男子瞎混,公主去……怕是不太合适。”午时本是推拒了申泽坤几人的邀请,但她若执意跟着,带她闹一闹也未尝不可,只是毕竟那些人太爱玩闹……

    “瞎混?正好,我还没见过你玩闹的样子!”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可能造成的尴尬,方静一脸兴致的扯了扯顾仁的衣袖。后者恭敬地往后退了退顺势抽出了被扯住的衣袖。

    方静也不在意他的疏远,将身后的宫女打发走后,催着他带路。

    没法,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得带着她换了身男装,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只能安慰自己聊胜于无了。

    两人到渡边庄时,申泽坤几人已经喝上了,见顾仁两人进门,几人连忙腾地方让人添座。

    “渡之你来晚了,当罚!”薛迟提壶将杯子倒满就往顾仁面前送,他也未推辞,接过酒一饮而尽,众人皆是叫好。薛迟兴起,连续满了三次杯才放过他,转而向坐在一旁的方静看去,“这位……”

    顾仁边给方静倒茶便为他解惑,“这是家弟,在家闲不住,我就给带来了。”说完又偏头给方静介绍,“这些都是我同窗。”

    方静向众人点了点头,申泽坤几人心中明了,也未拆穿,只作不知,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倒也自在。

    “听说你近日被几位小皇孙折腾得够惨,怎样,可要哥几个给你出出气?”薛迟支着一条腿,一手拨着盘中的花生米,一手端着个酒杯,整个人看起来甚是随性。

    知道他在教几位小皇孙的武艺,要给他出气甚是方便,只是若真央他做了,未免显得有些气量狭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几个小家伙我还应付得来。”虽然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但面上还是要圆过去的。

    “那是,听说你和我那小侄子玩骰子,恁是让他输光了积蓄还欠了一千份《楞严经》!”吴昙兴奋道,自小他那侄子便仗着他父亲太子的身份,在宫中横行霸道,才六岁就让宫中一众宫女太监绕道走,更是仗着自己会玩骰子,迫着其他人和他玩,蓄得不少钱物,就连他这个做舅舅也被那小子诓过好几回,这下好,遇上对手了。

    “谁说不是,二王爷家那位顶会算计的主不也折在他手上?玩蹴鞠还弄出来个什么文蹴和武蹴!改天我们也玩一玩!”一旁久未出声的孔飞也顿时来了兴致。

    这些事本没什么,但经他们一说,倒像自己在欺负小孩,顾仁不勉有些尴尬,“和他们闹着玩呢,你们这也当真?”

    “这可不一定,别人是不知道,我们几个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心肝有多黑?”难得见他被围攻,申泽坤哪能轻易放过他?

    “就是就是,想当初我们几个初见的那会儿,你装着一副柔弱的样子骗得我们几个的照顾,哪想你是个挥手就能撩翻拦路打劫的大汉的主。”那会儿,他们几个还商量着要采取何策略脱身,谁成想他一上去,往那些壮汉中一站,那些人便全倒了。吴昙现在想起那一幕,都觉得受伤不已。

    “对啊,还记得那次我们看书乏了约着去里少河坐竹排,我们都上了就他一个在岸边磨蹭,当时还奇怪他为何突然如此磨叽,哪知他是早看出了那竹排有些问题,最后我们几个成了落汤鸡,就他一个人在岸边好好站着,你们说气不气人?”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完全不给顾仁半点解释的机会,只能无奈地听着,一旁的方静倒是听的十分投入,听到气愤时还真转过头瞪他一眼,真是有苦难言呐,他摇了摇头,坐在一边喝闷酒。

    这边几个人正闹着,下面却突然传来哭喊和吵闹声,堪堪转移了几人的注意,打开门往外瞧去,只见楼下已围了不少人。

    “我都说了回家取钱,你还要怎样!”听到声音,顾仁有点犯晕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骨井?!

    起身走到栏杆边往下一看,还真看见骨井被围在了人群中间,而他身边还有个柔弱的女子时不时地擦着泪,这是他将人家轻薄了?想到此处,顾仁连忙下了楼,其他几人见他走的匆忙,也跟在了他身后。

    “这是怎么了?”顾仁一脸探究地看着正烦躁地挠着头的人,后者看到他顿时眼睛一亮,“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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