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钱袋被人偷了,你给我把饭钱付了顺便把这人给赎了。”

    “你被偷了?依你的身手谁人能偷得了你?”他甚是惊讶,骨井可是自四岁起一片羽毛落在身上都能感觉到,现如今居然有人能将他贴身的钱袋偷了去,能不让他心惊吗?

    “哎呀,被偷了就是被偷了,莫再啰嗦了。”说着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见他如此烦闷,顾仁知道这事对他有些打击,也不再问,“那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走近了看,他才发现这女子身段姣好,面若芙蓉,只是一双凤眼带着丝丝媚气,若说别人看上这姑娘,他顾仁不会怀疑,可是若说骨井……他是断不会信,因为他不喜欢这类女子。

    只是这赎身又是何意?

    “这姑娘身世可怜,险些被这几人欺负了去,可他们说这是红什么楼请来作陪的姑娘,已经卖了身,所以就让你把她赎了。”

    骨井说的轻松,顾仁却是越听越疑惑,且不说他这钱失的蹊跷,单就这姑娘来说,虽然青楼女子外出作陪也是常有的事,按理这些女子也是见惯了风浪的,可为何翩翩此时闹了起来?

    只是骨井虽自小长在谷中从未与外人打过交道,可自他出谷已有两年多了,也见过些人的伎俩,不至于这么鲁莽。

    “需要多少银两?”既然想不清,只得暂且往下看看。

    “三百两。”

    顾仁微睁了下眼睛,看着自他来后就一脸有恃无恐的某人,“我说这位英雄,你可知三百两有多少?”

    “不久是几锭银子吗?”

    顾仁感觉刚刚压下的酒气有些上头了,脑子也跟着有些不清醒,他看了眼周围,虽然已经帮他付过了酒钱,但是小二和一众人等皆围在周围不肯散去,他一把将骨井扯到身边附在他耳边咬牙道,“你让我们两个男人如何养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我养你已经够头痛的了!”

    骨井本觉得这赎人是一件小事,可是被他这么附耳一说,不知是因为呼在耳边的热气还是他身上隐隐传来的香气,让他顿时觉得赎人确实有些……不妥,于是微红着脸支吾道,“那……那我们给她赎身后让她回家就是。”

    顾仁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你若是能说服她之后不跟着我们,我也就随了你意,否则你就带着她回谷吧,反正师父她老人家也盼着你给她带个孙媳回去呢!”

    听他如此说,骨井立即将那女子拉到一边说了一番,顾仁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后让他赎人。

    顾仁没有再说,只是从申泽坤那儿凑了些银子,将人给赎了。

    之后越想越气,撇下骨井又回楼上喝酒去了,只是这一喝便让方静错过了回宮的时间,只怪他被骨井气昏了头,忘了自己还揽了个担子在身上。

    无奈之下,只得在渡边庄叫了两间上房,一间给方静,一间给自己,毕竟在外面他不敢让她一个人呆着,而且他也不想回去见骨井。申泽坤几人本想留下来陪他,但都被他打发走了。

    晚间,顾仁睡得有些糊涂,只感觉有什么滑腻腻的在自己脸上滑过,早上起来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匆匆洗去了一身酒气,穿着昨日的衣衫,带着方静就进宫授课去了。

    ☆、第二十七章 林眉

    第二日,顾仁宫给几位皇孙授完课回到翰林院便见申泽坤走了进来,“昨夜睡的可好?”

    他揉了揉发痛的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猜我今天在朝中听到了何事?”申泽坤拍了拍他的肩道,后者仅抬了抬眼皮,看起来没多大的兴趣。

    申泽坤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京郊的一处私矿炸了。本来这也不是个大事,可这事巧就巧在,爆炸声把过路的大理寺卿刘邑的马给惊了,致使刘大人折了腿,今日特意拖刑部尚书给请了假,顺道递了个折子。”见他终于有了反应,申泽坤反而不再往下说了。

    “这下又有得热闹了。”

    “可不是,陛下可气得病又重了几分,当即酌令刑部彻查。看来太子在京郊的私矿是保不住喽!”

    顾仁起身给两人倒了杯茶,引着他到一旁坐下,“今天你就为了此事而来?”

    申泽坤有些许犹豫但还是开了口,“我哥想见见你,你别误会,我知道你不涉党争,我哥也是看我经常提起你,就想会一会你,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去替你推了。”

    见他对自己一片赤诚,顾仁颇有些感动,“党争唯利,我去见我兄弟的兄长,唯礼,与党争何干?况且在这京都,哪家之间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时时想着党争,那也不用出去见人了。何况自你我交好开始,只怕有些人已经将我划入了申家一派,既然避不避都一样,何必委屈了自己?”

    申泽坤点头称是,与他约了沐休之日,又调侃了几句他与静安之事才离开。

    顾仁忙完一天的事回到家中,看到饭菜已经摆上了桌,不由十分惊讶,不过看到坐在一旁眼神闪躲的骨井,又瞬间了然,“这天也没下红雨呀?你居然也开始准备晚饭了!”

    “你昨晚没回来。”骨井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之前的闪躲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很深的情绪,是生气是埋怨。

    顾仁没理会他,直接坐下开始吃饭,骨井想再问,但是林眉已经端着菜进了门,他只得将话又咽了回去。

    顾仁倒也没为难林眉,只说了声吃饭,便不再说话,一顿饭下来,气氛稍显压抑。

    骨井这是头一次觉得自己那时的心软是多么不合时宜,饭后,他跟着顾仁到了书房,“我知道不该带她回来,可是她说她无家可归,见她在我们屋外守着不走,只好叫她进来了。”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我只给她一次机会,一旦有不妥,你们……便一起离开吧。”顾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到一边慢慢地看着,仿佛刚刚说的事无足轻重。

    骨井攥紧了拳头,两眼瞪着若无其事地坐在窗边翻书的人,“听你这么说,如果不是碍着我姥姥的面子,我现在怕是连这屋都住不得喽。”

    他最不喜的就是顾仁这种态度,经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有的一点内疚瞬时化作了愤怒。他私以为经过五年的相处,两人之间多少还有些情分,现如今他轻飘飘的一句,倒显得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顾仁放下书,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我几时说这屋子你住不得?你知道我此次回京是有要紧事要办,出不得半点差错,现在将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放进宅中已是在冒险了,我碍着你的面子将人留了下来,只不过是提醒了几句,你就发这么大的火,这以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要将我这房子拆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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