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嫌弃地说:“还小?二十七岁叫小吗?”

    柴榕口不择言:“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咳......”叶芩适时打断,“怎么?你非得把她宠上天?”

    睿安听着对话,加快了吃饭速度。几分钟后,她放下筷子,“爸妈,你们慢慢吃,我去赵阿姨家。”

    睿安小时候觉得二十多岁的人年纪很大,也曾想要快点长大,可当自己二十多岁时,觉得自己分明还是个孩子。

    外面太阳无情地烤着大地,睿安下了楼,在树荫下秋千上坐了十多分钟。看着在烈日下玩耍的孩子们,她想只有这群人是“不怕三伏”,大人们的世界太计较得失与利益。

    直到有个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想玩秋千,你能不能让我玩会?”

    “好啊!”睿安让出秋千,“祝你玩得愉快。”

    “谢谢阿姨。”

    睿安仰天长叹,被人叫阿姨,内心毫无波澜。

    刚实习那年的上班路上,有个和睿宁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叫她“阿姨”,她当时就怒了,“叫谁阿姨呢?你近视眼吧小妹妹。”

    如今被人叫阿姨,也接受了,人总是要老的。仿佛从一出生开始,褒义的叫长大,贬义的就叫衰老,最后骨灰盒一放,管它世间事如何。

    负面情绪高涨,睿安跑向另一栋楼......

    睿安摁了门铃,顷刻赵妈就来开门,十分惊喜,“快进来。”说着对里屋的人赵爸喊道:“睿安来了,加副碗筷。”

    “阿姨,我找赵少庚有点事,”睿安在房里瞅了两圈,蹲在玄关换鞋,“他在吗?”

    赵妈拿出新买的水果,到厨房中洗净,“昨晚回来了,半小时前接了个电话,说是出去一下。”

    赵少庚也太不靠谱了,睿安回来后关键时刻找他,大多数是看不到影子,最后事情办完了,他就出现了。

    睿安接过赵妈手中的水果,“阿姨,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赵爸说:“你打电话给他,问要不要给他留饭。”

    睿安从来没想过,她见赵少庚,也到了提前预约的地步。她在赵家爸妈的注视下,拨通了赵少庚电话。

    赵少庚极不正经,“想哥哥了?”

    睿安特想“呸”一声,碍于赵家父母在场,生生憋了回去,换成句:“在你家蹭饭,阿姨让我问你要不要留饭给你。”

    “一定要。”

    “看我心情。”睿安的小尾巴快翘到天上,不对,是整个人都飘飘然......

    赵少庚接下来的话却让睿安瞬间跌入谷底,他说:“睿安,你少吃点。”

    ——

    睿安和赵少庚斗嘴史,能写一本“战斗史”,这么多年下来,两人势均力敌。她唯一挫败的事是,他总拿她数学不及格的事怼她,每次她都用圆溜溜的眼睛瞪他,顺带着找赵妈告状。

    赵妈总会说:“丫头,咱不和他计较,以后有他好日子受。”

    赵爸得知赵少庚欺负她,总会骂道:“臭小子,再惹睿安生气试试。”

    那时睿安觉得赵家爸妈才是她亲生父母。有次暑假她午睡,听到赵妈和叶芩聊天。赵妈说:“等孩子们毕业,就让他们结婚。”

    叶芩说:“那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想法。”

    睿安才明白这么多年,赵妈是把她当儿媳妇疼爱。

    当时她和齐寒爱得“只羡鸳鸯不羡仙”,就算她曾经对赵少庚有过特殊情感,现在也没有了。更何况她对赵少庚的“感觉”,也是装出来气睿宁的。

    睿宁事事都要和睿安争。上学时的奖状、父母的宠爱、零花钱的多少诸如此类太多太多,睿安在父母的宠爱面前,败给了睿宁。记忆中她有次得到样玩具,睿宁看到后非得要,她不给,结果睿宁气得淋巴发炎,睿宁疼开始哭,这一哭,又哭进了医院。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叶芩柴榕带着睿宁去医院,睿安一个人缩在衣柜里不敢出来,她怕叶芩责怪、也怕电公雷母惩罚她。

    后来,她和赵少庚走得近,睿宁就缠着赵少庚。她觉得是不是只要她喜欢的,睿宁就得插上一脚,好似这样才能证明她柴睿宁并不差。

    再后来,赵少庚有了女朋友,赵妈也没再提这件事。赵妈打心底也就把睿安当成闺女了。

    ——

    睿安气得牙痒痒,反驳道:“吃再多也没你吃的多。”

    赵少庚“嘿嘿”直笑,“好了,不逗你了,我半小时后回来。”他是被何念远叫出来的,现在何念远却不说一句话。

    赵少庚看了眼时间,“你打算一直沉默?再不说我可走了,从昨晚到这会,我可是一粒米未进。”

    何念远目光飘忽不定,“我觉得睿安可能被我吓到了,怎么办?”

    “这事得从长计议,要说以前她的性子还真不会被吓到,可当前今非昔比了。你得慢慢来,多制造机会碰面,”赵少庚起身,将手机放进裤兜,“她现在就在我家,你要不要过去?你也真是,才见了两面,就问出那种弱智的问题。”

    “我也没办法,从来没觉得爱一个竟然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何念远叹气道:“我不看得紧点,万一又来个胡寒、江寒,我怎么招架得住?”

    ——

    何念远的心思,赵少庚是高考后才知晓的。

    当年他两的高考成绩只差一分,结果分数低的他,被帝都g大金融系录取,分数高的何念远被当地j大金融系录取。两人约定一起到学校提档案,他替何念远不值,何念远说:“你懂个屁,我是为个姑娘。”

    何念远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睿安。

    睿安小时候电视剧看多了,特别喜欢那种有情有义的男主角,尤其是英雄在那种美人与江山之间徘徊的男主角。何念远此话一出,睿安贼笑了两声:“念远哥,原来你是个情种。”

    他看到何念远的表情,认识何念远三年来,他难得没能猜出何念远想法。他单手护着睿安,赔笑道:“她在我面前猖狂惯了,你别理她。”睿安嘟着的嘴能拴住一头牛,他低头道:“还不回去做卷子,数学只考了六十分的人。”

    睿安倔强道:“揭人不揭短。”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他察觉何念远一直盯着睿安离开的方向,有点结巴地问:“念远,你不会是喜欢我们家睿安吧!”

    何念远回答极为坦荡:“是睿安不可以吗?”

    “卧槽,你对我妹妹图谋不轨有多长时间了?”

    “她第一次来找你,我就知道我非她不可。”

    后来他看到这么句话:一见钟情,说敢说与色相无关?可他看着睿安这么久,也没觉得睿安好看。大学好友抄他课堂笔记,在一堆书里翻到他和睿安的合照,问他:“这是你女朋友?”

    他摇头:“不是,邻居家的妹妹。”

    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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