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招啊?”

    这个大招的事, 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盛远时从南庭手上接过果盘放在茶几上,轻责道:“她又不是没手,你管她要不要吃水果?”

    齐妙抬手打他一下,“这还没成你老婆呢, 就不能给我切个水果了?好歹我也是你姐。”

    盛远时不客气地怼回去,“我去你那,你也从来没给过我这份待遇。”

    齐妙叉了块水果送进嘴里,“谁让你从小就能在任何环境中茁壮成长呢。”

    盛远时不和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话锋一转,“恐男症好点了吗?”

    “咳咳咳……”齐妙顿时被水果卡住了呢。

    然后,不等她对南庭发问,盛远时又说:“听桑桎的意思是,这病能治?”

    好吧,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嫁祸给了桑桎,南庭抱歉极了。

    得知齐妙送来的资料是对南程有利的证据,南庭马上给南嘉予打电话说谢谢,南嘉予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南程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早晚会拿到这些,我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小姨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南庭算是掌握了,她刚想撒个娇,就听南嘉予问:“一个人在家?我过去接你,今晚到我这来住?”

    南嘉予明明是疑问句,在征求南庭的意见,结果她一听就心虚了,“……呃,我都要睡了呢,今晚就不过去了,小姨你别来了,折腾。”

    南嘉予看似随和地说:“随你吧。”

    南庭刚松了口气,又听她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句:“让盛远时接电话。”

    “哦,好。”南庭答应完,张口就喊:“七哥!”

    “嗯?”刚洗好澡的盛远时从浴室出来,“要洗澡吗?”

    房间里很静,他声音又不小,南嘉予在那端听得清清楚楚,她深呼吸,连续地,然后对一声不响,努力减少存在感的南庭说:“明天搬到我这边来!”说完径自挂断。

    “你瞎说什么话啊!”南庭把手机丢给盛远时,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

    等她七哥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是委屈到不行。

    尽管被南嘉予发现了好事,盛远时还是因为她立场明确心情大好,尤其想到奉子成婚的“建议”,他当晚格外地卖力气。

    不知道是被他折腾得太累了,还是最近因林如玉的事情让南庭的精神过于紧张了,事后她竟然很快睡着了。这是除生病那晚,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睡着。原本该高兴的,结果盛远时反而不敢睡了,他侧身躺在南庭身边,一直关注着她的体温和睡着的状态,深怕她像那晚一样,是病倒的前兆。

    南庭却睡得安稳,呼吸均匀,身体放松,偶尔翻个身,还会下意识伸手寻找什么,盛远时见状贴近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她就会往他怀里蹭,后来像是做梦了一样,眉头微微蹙起,渐渐地,还发出了轻微的呓语,可惜声音太小,盛远时没有听清。

    某个瞬间,盛远时想要叫醒南庭,担心她像上次在塔台值夜班时那样,梦见什么不好的,可又心疼她难得能睡一觉。于是,在南庭没有出现更大反应的情况下,他静静地守了她一晚。

    凌晨五点,南庭睁开了眼,她缓了缓,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一偏头,就见盛远时在看自己,她瞬间笑开,“你醒啦?”

    盛远时亲亲她额头,实话实说:“没敢睡。”

    南庭向他确认,“我睡了一晚上吗?”

    盛远时抱住她想了想,“六个小时。”

    “这么久?”南庭意外又欣喜。

    “做了什么梦?”

    “梦见我们初遇的情景,在飞机上。”

    他们的初遇,虽然谈不上浪漫,也绝对是愉快的,她为什么会一直皱眉?

    盛远时拢了拢她睡得乱乱的头发,“我们今天去找一下桑桎。”

    听说南庭睡了六个小时,桑桎也很意外,他对南庭说:“仔细回忆一下梦里的情景。”

    南庭却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男一女在飞机上,“我梦见的就是我和七哥,我听见我,我是说,我听见梦里的女人喊:七哥。”所以在她看来,不是她和盛远时,又能是谁呢?

    盛远时直觉不是,他的判断是:“她的这个梦很长,还不连贯,而且并不愉快。”他很肯定地告诉桑桎,“除了五年前我们分手,从我认识她的那天起,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可她一面说梦里是自己和盛远时,一面又整晚都皱着眉头。

    桑桎认为梦是不眠的关键所在,决定以催眠的方式帮南庭回忆起这个梦。

    遮光窗帘拉起,房间里的光线黯淡下来,像是夜晚降临,桑桎的声音犹如从摇曳的烛火中飘来,浑厚悠远,南庭听见他问:“看见了什么?”

    烛火把桑桎和盛远时的身影投射到他们背后的墙上,形成一朵巨大的云,南庭说:“烛火不稳,晃得我有点眼花。”

    给南庭催眠的次数并不多,之前她都有些紧张,这一次情绪缓冲很快,几乎没用引导,整个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桑桎偏头看了盛远时一眼,隐隐觉得,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

    果然,他不仅仅是南庭的心事,也是她的心药。

    桑桎收敛情绪,静心投入到催眠之中,“看着烛光,这回稳定了吗?”

    南庭嗯了一声,主动开口:“我一直以为烛火是红色的,这回看起来像是白色,还有点蓝。”她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烛光,像是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白色是墙的颜色吧?”

    桑桎以闲聊似的语气说:“别一直盯着看了,眼睛会不舒服。”

    南庭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桑桎把握着机会问她:“那些颜色还在吗?”

    “在啊,但好像深浅有点不一样了呢。”

    “有形状吗?要不要伸手摸一摸?”

    “好啊。”南庭说着,慢慢地伸出了一只手,开始摸索着。

    桑桎伸手轻轻地托住了她的手,南庭没有躲,也没有动。桑桎给盛远时递了个眼神,盛远时领悟,他伸出自己的手,从桑桎手中接过南庭的手,南庭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和以往与他牵手的姿势一模一样。

    盛远时唇边和眼底都有了笑意,他就那样握着南庭的手,陪着她。

    桑桎继续,“蓝色的是天,白色的是云,对吗?”

    南庭想了想,“还有飞机呢。”

    蜡烛在这时“啪”地一声响,烛光扩散开来,照亮了房间,南庭看见的第一个画面是:一架飞机在跑道上滑跑,然后昂起头,脱离了跑道,冲入云霄,片刻后,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说:“由于雷达盲区,将短时间失去雷达识别,保持长守。”

    南庭刚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眼前又出现了另一组模糊的画面,驾驶舱里,一位飞行员以玩笑的口吻说:“每天在天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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