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败。”

    “三叔父,图只是其次,没有兵,什么都开始不了。”

    韦允德心绪复杂的看了韦宗泽一眼,上下唇嗫嚅着。

    “你、你想怎么做。”

    韦宗泽嘴角一勾:

    “当然是从屯兵开始了。”

    ☆、血战

    韦宗泽看人极准,他既然能看出皇甫仪无城府,自然也能看出萧羽笙非一般人。

    隔着衣衫都能看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身量高大肤色微黝目光凌厉,以及相矛盾却又和谐的杀伐气息与上位者的气场,这人很有能力,而且身份一定不凡。韦宗泽要屯兵,自然需要一个有足够实力的将领,萧羽笙各项条件都不错,但不是韦宗泽可以拉拢的对象。

    那个小的模样单纯,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不知事的,却被大的护着,身份说不得要比大的那个要高得多。

    然而无论那二人身份如何,将来起事绝对是韦家路上最大绊脚石之一,因而即使他们无罪,韦宗泽也不想放了他们。

    防患于未然。韦宗泽一直很信奉这句话。

    萧羽笙从行李中挑出重要的物件来,叫皇甫仪学他贴身藏好。

    “韦大郎晚间会来找我们,但我不信他,”萧羽笙叮嘱道,“也许半道上就得逃,到时候千万别慌。”

    皇甫仪一脸茫然的点点头。他初次离京,一下子就让他撞上了这么大的事,魂还有一半没回呢。

    当天晚上,韦宗兴并没有来,而是遣了婢女过来送话:

    “郎君说蜀中各州刺史都在协助韦家找图,不方便送二位离开,还请二位继续等候郎君的消息,”那婢女低垂着眼,“还有,二郎兴许会对二位不利,郎君鞭长莫及,二位多注意些。”

    送完该送的话,那婢女退了出去,轻手轻脚,仿佛从未来过。

    剩下二人担忧的看着彼此。韦庄已不能久留,若韦宗兴无力相助,他们就只能自己想法子钻空离开。

    然而事情结束的有点快,因为第二天正午,韦允德在书房桌上发现了山河万里图。

    但也不能说是结束,因为那张图是空白的。韦家曾将山河万里图重新装裱了一番,花费甚多,那画轴世上找不出第二个,而上面没了图。

    韦允德先是大怒,随后是大悲。正如韦宗泽所说,他是把大部分希望押在山河万里图上的。现在一切都没了,韦允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画轴后来被韦宗泽取走,韦允德在书房内枯坐了一个下午,想了又想,觉得若不是皇甫仪,图也就不会丢。

    “我要杀个人,”韦允德目色通红,就像一头发怒的兽,他叫来了他在韦庄私养的杀手,“顺便和他一起的那个人,也一并杀了。”

    萧羽笙抓住一个杀手的胳膊,一用力折了那杀手的臂骨,顺手夺过长刀,转手一刀结果。

    萧羽笙七岁入军营,十五岁上阵,二十岁还和突厥好好了干了一仗,五年过去心性平定,现在却在一个院子里唤醒了那睡去的杀意。

    那刀精致锋利,虽和徐门堡的陌刀差了些距离,但是也足够趁手了。

    血珠四溅,萧羽笙一回身,割破了身后举刀欲斩的杀手的喉管,在尸体倒下前矮身扫腿又起身一踢,那具尸体横着飞了出去,击倒了一排人。

    他收了刀势后退一步守在房门外。他之前再三叮嘱皇甫仪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出来,所以他得守住这扇门。

    萧羽笙气息平和,前发落下挡住了眼睛,却遮不住如狼似虎的锐利眼神。韦家私养的杀手何时见过这等人,萧羽笙就是不说话,额发挡住视线,不知在看谁,却已经有几个杀手被吓得开始颤栗了。

    萧羽笙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嗤笑一声,然后举起了刀。

    今日韦庄见了不少血。

    韦宗泽急着找韦允德,却看见韦允月身披竹青绫罗裙,脚踏月白水丝履,碧玉绿萝钗挽起青丝,从从容容的从书房中轻步踏出,端的是一副下凡仙子的模样,瞧见韦宗泽,韦允月绽开了清润的笑:

    “二郎这么匆忙,可有事?”

    韦宗泽眉头紧蹙,紧盯着韦允月:

    “四姑母方才在做什么?”

    韦允月笑答:“清理门户罢了。”

    “四姑母!”

    韦允月不慌不忙的敛了笑:“二郎啊,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肖想的,有那个空当,还不如拿来做些真正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握着拳从书房内走出,毕恭毕敬的站在韦允月身后。

    “行了我的乖侄儿,到此为止吧。”

    韦宗泽置于身侧的双拳紧握。那个男子身着下仆的粗布衣裳,朴实的衣料挡不住虬结的肌肉,他可不会傻到认为这就是个普通下仆,那人身上可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韦宗泽觉得,书房已经没有意义查看了,收尾的工作,韦允月一定会亲力亲为。

    深吸一口气,韦宗泽慢慢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现下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院子里遍地是血,还有看不出颜色的肉块。

    这群杀手和他当初对上的突厥兵不知差了多少档次,更何况他们在之前就已经被自己的杀伐气给镇到了,萧羽笙自然没费多少力气就全部解决了。扔下刀,他低头拽了拽自己的衣角,上头尽是别人的血,若贸然进去怕是会吓到皇甫仪,想了又想只好把外袍脱下仅着里衣。细细嗅了一番,虽还有血气残余,但比外袍好了太多。

    逃命要紧,皇甫仪帮着萧羽笙点齐了东西,正想着要如何离开,院门再一次开启。

    来得正是韦允月。

    韦允月已经快四十了,不过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她走进院子的时候,对满院狼藉熟视无睹,带着人走到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我兄长是个蠢的,但我二侄子却是个有头脑的,”她这么说,“二位该离去了,趁现在韦宗泽还没出手。”

    萧羽笙问:“韦娘子为何要帮助我们?”

    韦允月不慌不忙:“只要二位郎君答应不会把韦庄的事情说出去。”

    萧羽笙道:“某本以为韦娘子是和他们一路的。”

    韦允月嘴角勾了勾:“人都是惜命的。”

    萧羽笙点点头:“我们今夜就会离开。”

    韦允月福礼:“多谢。”

    然后韦允月就离开了,离开前,她身边那个疑似下仆的男子回头多看了二人一会,很快也跟着走了。

    “那个奴仆是不是也不简单?”皇甫仪问。

    “嗯,”萧羽笙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西州真是卧虎藏龙……”

    “走罢,”皇甫仪也学着萧羽笙叹了一口气,“我再也不想来西州了。”

    萧羽笙揉了揉皇甫仪的脑袋。

    最后还是韦宗兴送二人离开的西州。皇甫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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