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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些事情都还在其次,太后有一处简直异于常人……”春桃声音晦暗,但小蛮还是能听见,“我来中少说也有□载了,虽不能时常见到太后和大王,但每年总能见到一两次,中贵人们不论长大或是衰老,容貌都会有所变化,唯有太后,如今已年近四十,竟是如二十出头的女子般,而且身形袅娜,好似处子。”

    另二人听得忍不住惊叹出声,这二人进的时间短,做的又是活,从未见过太后,素素不禁好奇道:“长生不老那岂不是只有仙人才会如此?我在村上曾听村长说过,当今太后仁义爱民又颇有勇略,是上天赐给赵国的神女,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可不就是了。”

    春桃见她们说话声音有些忘形,赶忙拉住道:“小声些,难道想被罚去做苦役?!太后再宽仁,也有狠辣的一面,我听以前的老人说过一些,现在你们也知道了,更应小心。”

    “姐姐莫要担心,我们都明白了,不会给你添乱的。”二人赶忙表明态度。

    春桃这才略放心道:“你们赶紧把这处打扫干净,午膳后可是有贵人要来小憩的。”

    “诺。”二女一下子接受了不少八卦,心满意足,开始回头做正事了。

    春桃这才施施然走了。

    待其他两人都离开了此处,小蛮这才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她是太后最贴身的侍女,太后的容貌年轻她最清楚,原先本不很在意,只是这么一说起来倒也让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太后时的情景,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变化,这些年了,她的脸上连一丝皱纹也没有。也许就像这些女所说,她真的是神女。

    但不管太后是何人,她都将誓死效忠,这是从她脱离奴籍那一刻起就告诉自己的。

    回到太后寝复命之后,小蛮自然将这些听到的话说与太后。赵相如听完不置一词,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原来不只她一个人发现了容貌的问题,中竟已是传遍。究竟是老天的厚待还是因为穿越时空使她的身体发生了异状?但转念一想,不禁冷笑,她**于前,失爱于后,上天何曾厚待于她?不过有件事一直是她的隐忧,自来此地,她的月事都颇为紊乱,有时很久不来,隔上三五个月才有一次。她也曾找内巫医看过一次,见瞧不出什么病症只好作罢。原先以为不过是因为吃了扁鹊的避孕药导致的后遗症,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穿越导致的。若果真如此,难道她果真不会衰老?

    “太后,是否要惩戒这些长舌人?”小蛮小心问道。

    赵相如想着到底不算非议,若是大加贬斥反而让流言更盛嚣尘上,难得的没有厉声指责:“女妄议本是大忌,但水至清则无鱼,左不过说了些贵人们的小事,到底没有搬弄是非、妄议朝政,犯不着为此出面。”说罢太后把视线从案几上的朱雀上移开,看向小蛮道:“你就当不知此事,心里明白就行。”

    “诺。”小蛮低眉顺目,想着幸好这帮女没说什么不利于太后的话,否则定要将她们揪出来拔舌示众。

    用完膳后,赵相如小憩了一会儿,直到未时二刻方才起身梳洗。

    赵王义接到宦官通报说太后将至,便在中一边处理政事一边等待,却听到外传来喧闹声,两个美人打着就进来了。

    “大王,妾身在兰轩赏景完后小憩,不料韩姬来了,明知妾身在内还纵容奴婢高声喧哗,叨扰妾身,逼着妾身让出兰轩。”与韩姬同在美人之位的庄姬一进大殿就朝赵王扑了过去,满眼的不甘与委屈,向赵王泣诉道。

    赵义没料到突然杀出这么两个人,眉梢一挑,只看着她,却没说话。那庄姬周身衣饰奢华无比,云髻峨峨,上面的金簪面首数不胜数,幸好人长得也算娇媚,盛装哭泣的模样倒还有那么回事。庄姬哭哭啼啼地告完状,赵王抬眼看着下面站着的另一位美人,韩姬。

    韩姬生得虽非国色,但杏眼明仁,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此时她只穿着一身暖黄色的小曲裾,一张素白的小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王,似是有很多委屈,偏就不说话。

    赵王给她看得心软,本还想责怪两人不识时务,这点小事竟然直闯大殿,但终究没有发作,耐下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义是看着韩姬说的,显然是在问她。庄姬想要抢话说,被赵义冷视了一眼。赵义虽然只有二十余岁,却有帝王气度,自小又在军营历练,虽从未征战,但身上自有一股杀伐之气,这点与赵太后极为相似。只不过一不容二虎,赵王每每在与太后议事时都是俯首贴耳,恭顺无比,丝毫看不出本来的子。王阿龙虽与赵王共事有些日子,看出些端倪,但赵王在援救太后时一心系在太后身上,令他敬畏之余也颇为感念其母子亲情,因而从未真正将此前后不一的表现放在心上。

    只是身为赵义的妃嫔,庄姬和韩姬多少知道些赵义的脾,私下虽偶有媚语撒娇,但都不敢有什么忤逆的举止。尤其是赵王这么冷冷一瞧,直把庄姬吓得背脊骨发凉,再不敢做声。

    韩姬见状这才娇声道:“妾身并未逼她。妾身才入兰轩,便见庄姬姐姐在此休憩,担心惊扰正欲退出,不料姐姐已醒,口口声声怨怪妾身占尽大王恩宠还要扰了她的清梦。妾身哪里说得过她,她便揪住妾身不放,要行责打。妾身便说,你我同位,便是责罚也只有大王和王后才行,可她不听,执意要打臣妾,臣妾害怕,便一路跑向大王中,这才惊扰了大王。”

    韩姬说完,跪在赵王面前听候发落,一双含水杏目却幽幽地望着赵王。她知道,过去只要自己一犯错,无需开口,只要这样看着他,赵王总会心软。每在床第之间欢好时,大王都会亲吻她的眼睛,说,寡人最爱你的这双美目。每次听到赵王这番饱含深情的甜言蜜语,她心中都是一片狂喜。人都道君恩无常,她不过是弱小韩国的一个滕妾,能得到赵王如此宠爱,连她也是不敢置信。她不敢嚣张,也没有嚣张的资本,在这中,她已被无数女子嫉妒,本就微末的她只能依附赵王的恩宠才能保全,她绝不会忤逆他,更不会惹他生气厌恶。

    “庄姬。”赵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唯有帝王的冷酷与威严,把庄姬吓得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看向赵王。

    “韩姬说的可是实情?!”

    “她狡辩……”

    “你想清楚了,外面有的是人,若让我问出实情而你却撒谎,休怪寡人无情!”赵义打断了她的话。

    庄姬是个戎狄部族族长的女儿,脾气暴烈,喜欢动手,不过此刻见赵王发威,她也不敢乱动,只能委屈诉道:“韩姬说话暗含讥讽,当妾身听不出?她虽未明说,但意思就是让妾身把兰轩让给她!她已经占尽大王宠爱,难道还要让妾身让出兰轩?!”

    庄姬这脾气和武将差不多,一顿噼里啪啦,说的都是主观感受,却拿不出实据。

    而韩姬却出声道:“庄姬是嫉妒妾身受大王宠爱,心中对妾身有恶,才会因此多加怨怪。”

    赵王听来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正要责问,却听到殿外一清越女声含威怒道:“何人如此放肆!”

    宦官推门将太后引入,赵相如冷眼打量着内殿中央的这三人。

    庄姬、韩姬二女一惊,赶忙整理仪容,起身向太后行礼。赵王自然不敢怠慢,站起身走到太后身边,做搀扶状。赵相如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主座坐下,赵王尬尴立在一旁。二女见太后面色不善,心下都惴惴不安。

    赵相如准备跟赵王议事,孰料走到门口听了这么一出,女人间为了男人的恩宠撕破脸面、争风吃醋,哪朝哪代都不少。她在外带兵打仗、惯看生死,襟气度早与寻常女子不同,她的志向也早非一个殿一个男人就能束缚,面对这种依附男人而生,将夫君视作生命,并对廷争斗乐此不疲的女人,心中不由厌恶。

    她看到赵王案几上摊开的竹简,扫了几眼,正是朝廷大臣上陈的政事,亟待解决,显是看到了一半被打断,恼恨这些女人为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耽误国事,面色越来越冷。

    “庄姬、韩姬,你二人可知罪?”赵相如声音不大,但饱含的怒意却是一听便知。庄姬外表张扬跋扈,却是个木鱼脑袋,还不知事情的严重,而韩姬机灵,虽不曾与太后打过交道,但听闻她说一不二的子,吓得赶忙跪倒在地:“妾身知错,请太后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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