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手里正把玩着一个宝蓝色的盒子。盒子很是精致,上面雕刻着孔雀和鸢尾花。盒子里面铺着红色的丝绸,上面珍而贵之放着一本线装古籍书。

    谢倾从室内的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米宝一副惆怅的样子:“怎么了?”

    米宝喟叹:“没什么,就是觉得宋河和老板他们真好。”他们这样,找到一生所爱,在繁华落尽,磨难尽去,一回首,能和彼此相视一笑,真好。

    等谢倾上了床,米宝把人抱住,半趴在谢倾身上,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真好,我也有。”

    谢倾微笑,所谓心意相通,他知道他为何感叹,谢倾把放在一边的盒子拿过来:“这是什么。”

    “郡斋清乐府集,珍贵善本。”米宝趴在谢倾身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宋师伯给我的,他说你爸爸妈妈对乐府集都很感兴趣,让我第一次正式上门的时候拿着做见面礼。”

    谢倾停了停,叹道:“师兄真是有心了。”

    “我能问老师和他姐姐是怎么回事吗?”

    谢倾把盒子放到了床头柜上,无情拒绝:“不能。”

    宋河此人,从小就具备了流氓的潜质,宋老是老式的教育方式,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宋河混不吝的,不知道是不是少烧了哪炷香,宋老从小到大棍子都不知道打折了几根,也没养出一个谦谦君子来。

    当年宋河去学了导演,谢倾主动过来要拜师,宋老立刻就放过宋河了,谢倾就是宋老心目中的他人家的孩子,他最理想的儿子的状态啊。当然,后来发现这小子也是个表里不一的,这就是后话了。

    由此可见,宋河绝对具有流氓的基本素质——厚脸皮。所以哪怕他昨天失控的在题潇怀里失声痛哭,今天还能若无其事的和米宝打招呼。

    “呦,小助理这是去哪浪荡去了,真可怜,看这被□□的。”

    这话还要从见家长说起,米宝琢磨着老板和宋河都在一起了,自己也得加把劲和倾倾早点确立关系才成啊。而且谢倾和父母朋友他都见过了,怎么着自己这边也得出个亲人不是。于是一大清早的,米宝给老板发了个短信请假,跋山涉水的去找了他在隔壁市上大学的姐姐。

    到了那之后,米宝连口水都没能喝上就被踹回来了,是真的踹,不带任何夸张的。十一姐最近学英语学到狂躁,奈何她极其了四张准考证也没能拿下英语四级,米宝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和英语死磕——在外面三年都不知道回家看看,现在你知道你有家里人了,你这也太现成了。老娘是你姐,你应该带着那小子过来拜访我知不知道,你倒贴也得有个数——米宝就被赶回来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十一姐自幼学武,可不是米宝那花拳绣腿能比得上的,十一姐硬要和他比划比划,米宝也只能应了,于是就带着一身红肿回来了,顺便还有一句:今年你再敢过年不回家,老娘大年初一飞过来把你腿打折。

    等到傍晚的时候,米宝终于一瘸一拐的到了题潇家里,额上一大块淤青,鼻头红肿,一副惨遭闷棍的模样。

    米宝用药酒把掌心搓热,用力的揉着脚腕,痛得龇牙咧嘴,十一姐下手太重了。

    题潇对于米宝有一个在隔壁市上大学的姐姐也很意外,从来没听他提到过,甚至,米宝在题潇身边三年,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亲人。

    小助理被打成这样,这哪里像亲人下的手,题潇皱着眉:“不去医院行吗?”

    米宝埋头用力的揉揉揉:“没事,十一姐有分寸。”

    简小虞被叫过来做苦力给米宝按摩用药酒把淤青散开,简小虞在跆拳道馆当过一年的沙包,对这个,他很有经验。

    简小虞捏了捏米宝的胳膊,软榻榻的:“米宝,看不出来,你还学过武?”

    “唔,我们村所有的适龄小孩子一起学的,我学的最差。”只有个花架子,只能在每年祭祖的时候在祠堂前舞舞剑的那种。

    简小虞很感兴趣:“你们村还有专业的武术老师专门的武术班?”

    米宝正在揉膝盖,十一姐喜欢踢人腿弯,这可不是个好习惯,真心疼:“没有,我们那有晨练的习惯,老人小孩清晨五点钟到村广场集合,小孩都是被老人练出来的。”从开始到出师,寒暑不能缀,雨雪不能停。

    “切,不是学的太极拳吧,还想和你比划比划来着,算了,不欺负你了。”

    米宝扬头:“少瞧不起人,老年人教的就只能是太极了?就算只打太极,我五分钟也能撂倒你。”

    这种话,简小虞不应战简直不是男人,于是你来我往的两人就定下了一周后的比武计划。

    宋河正在伺候着自家媳妇儿吃水果:“呦,要比赛啊,有赌注吗?”

    “当然有,”简小虞还招呼大师兄题师兄压赌注:“稳赚不赔的买卖,来来来,一个是专业黑带,一个是广场太极,和广场舞同级别的,稳赚不赔的买卖,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耶。”

    别墅的雕花大门敞开着,已是傍晚,太阳斜斜的挂在地平线上,天空中一道道铁灰的云带交映着夕阳的红。谢倾牵着小虎走进来,他的步履潇洒,唇角带着一丝慵懒的笑:“要比武吗,这点小伤哪用等一周,就这个周六吧,不巧我也学过几下子,给你们当评委没问题,嗯,我压米宝赢。”

    米宝:……总感觉像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米宝讪笑:“倾倾,你来啦?”不是打电话说了在隔壁市住一夜明天再回来的,谎言当面被拆穿怎么办,急,在线等。

    小虎已经迈开小短腿跑了过来:“大宝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肉肉的小手安慰的摸了摸米宝的脸,垫着脚鼓着腮帮子给米宝吹一吹,“大宝乖了,大老虎吹一吹,不疼不疼。”

    米宝无限怨念:你爹爹也这么乖就好了……

    谢倾微笑:“不想我来?”

    米宝:“呵呵……呵呵…”

    因为米宝谎称和姐姐难舍难分要留宿,且隐瞒了自己受伤的重大军情,米宝就被无情的流放回了自己的侧卧。

    米宝趴在床上,他的背部线条流畅,漂亮的蝴蝶骨,薄薄的一层的肌肉下是蓬勃的力量,劲窄的一截小腰下凹,有两个明显的腰窝。

    米宝扭了扭屁股,声音轻、佻:“倾倾……”

    一声冷哼,谢倾下手,按、揉、推拿。

    米宝凄凄惨惨的趴在床上,背部的青紫红肿散开来更是触目惊心。

    谢倾手部力气很大,绝不是简小虞能够别的,米宝垂着小泪,哼哼唧唧的敢怒不敢言,怒的是这人揉拿的一本正经,不该碰的地方绝对不碰,米宝都感受不到有灼热的视线,米宝把脸闷到枕头里,气结,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

    谢倾去洗手,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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