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了精的人物,自然也是心中雪亮,不过也没戳破,大家都一副和和乐乐的样子──这小子,估摸著骨子里与自己是一类人吧,林清莫名其妙的如此断定著。

    缘分就是那麽奇妙的东西,在那之後,两人倒是常常在那些声色场所相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集,竟然还是因为想点同一个m b出场而弄出的争执。当然,最後那个m b谁都没带出场就是了──林清知道,那小男孩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两个条件不错的金主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这种娇气,自然是惯不得的。

    虽然不至於怕了这位秦少,但是为了这麽个小男孩开罪人也实在划不来。想到这里的林清冷笑了一下,那为了个年过三十的老男人又值得麽?变化的,到底是秦越,还是自己?

    两人的私交跟一般的酒肉朋友也没太多不同,要真说感情比较深厚,勉强是因为玩过三人行的关系吧。他已经记不起那个男孩的脸了,更别说名字。唯一印象深刻的却是男孩半撒娇半试探地问了句,你们两个条件相当怎麽就没看对眼,整天就琢磨著怎麽折腾我们这些小人物呢。

    这句话差点没败了秦越的兴致。倒是自己笑笑地回了句:“谁想跟自己做呀?况且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们该多惋惜啊。”在这之後,阴著脸的秦越差点没把男孩往死里整,而自己呢,大概是把男孩搞得死活不得吧。

    秦越这人像一把火,虽然冲动,暴躁又蛮横,但是充满行动力,也当得起心狠手辣四个字。自己嘛,当然是一贯的谦和,似水温柔可是他的招牌,但笑里藏刀这种阴损事也做得不少。

    其实就算没有现在的家世背景,要真把秦越那样的男人弄上床去还压在身下,开玩笑,那他肯定得跟你拼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他最讨厌这种不情不愿的事了。秦越於他,算不上兄弟,也不单纯是狐朋狗友,估计是另一个自己吧──撕掉了所有面具之後那个野兽般的自己。

    他不知道那只野兽对男人的感觉是什麽,他只知道自己被那个男人吸引著。那个男人有著比他和秦越都来得强大的灵魂,无论是那不作伪的温柔还是那不服输的劲头,他的眼睛里,有那样的一种生命力,让似乎已经要腐朽的自己恨不得不顾一切地抓在手里。

    他想要那个男人的心,想把那耀眼的光芒拉入自己的生命,就算要赔上自己的心也没关系──只有这点,他确信自己比秦越了悟得更早也更彻底。

    (下)我们都是坏孩子

    “少爷,最近怎麽不去林少那里玩了?”老王一问完就暗自後悔,不过是因为车子正往林清家的方向开去,随口一问却惹得自家少爷黑了脸却沈默不语。林清麽,那家夥最近这样算计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

    该不会真是为了那男人吧?想到这里有些失笑,蓦然又记起那晚林清把刑磊抱在怀里深情缱绻的样子,秦越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终究掠过一抹异色。他原以为,聪明如林清,是不会把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带到台面上来的──如果他真的那麽愚不可及,那他也不介意好好教育下他什麽叫朋友妻,不可欺。

    在某种层面上讲,林家和秦家算得上是互利共赢的关系。外公一直不希望自己捞偏 门,但又因为外公的关系,自家这见不得光的生意还就越做越红火。但自家老爷子要洗白,在商界还是要多多仰仗林家那样的豪门的,而林氏要在国内混得开,外公的人脉也是不可或缺,所以两家的长辈才会对两个小辈的私交如此上心。

    外公自然是羡慕林老爷子有个这麽知书达理的孙子的,又因著曾经做过人家的家仆,虽然关系不错,但总归希望自家外孙不被林家小子比了下去。最好笑的是,性子古怪的外公虽然不在意自己喜欢男孩子,但是总会忍不住问他们有没有看上过同一个人,自己又是否能把林小子看上的人抢了去。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小子的情景,当时的评价就是这当真是个玲珑八面的人物,脸上挂著的一抹谦卑就没达到过眼里,还自以为表演得收放自如,其实那些老成精的人物不过是懒得取笑而已。

    他跟林清不一样,反正自己老子是个流氓,他也就摆出那副真流氓的架势,别人反而会掉以轻心,认为他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而已。他一直记著自家老爷子的一句话,别管别人怎样狗屁的算计,在绝对的力量和权势面前,那些都不堪一击。他懒得去玩弄那些心计,但要有人触到他的逆鳞或威胁到他的利益,就算是阎王老 子他也不会客气!

    他就不明白为什麽林家小子会对那老男人那麽上心?他记得以前要是他们看上了同一个男孩,林小子都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架势,都没跟自己红过脸,倒是自己也总会大方的提出三人行的提议。

    印象中有个不长眼的小子问过为什麽他俩不送做堆,他摆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好笑的,他又不是公 狗,总不能见人就发 情吧,小爷看上了谁那可是谁的福气。他对林清,就是单混的不来电──那小子骨子里太阴险,他们虽然是一路货色,但是他总归不喜欢这种口蜜腹剑的伪君子,那得多累多憋屈啊。

    他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不是出生在一个流氓世家,或者那个据说贤惠温柔的母亲没有那麽早离去,那麽自己还会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或者就会像那个被包装得温文尔雅的林清一样?

    他很清楚,他们唯一相似的,也是决定他们是同一类人的只有一点:他们都一直一直的,欲 求不满。无论攒下了多大的家业,抱著多美的床 伴,那种无法满足的空虚都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於是只能拼命的寻觅,索求,占有,继而抛弃,如此往复,仿佛永无止境又无法摆脱的梦靥。那样的两个人就算靠在一起,也无法取暖。

    对现在的生活,他也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或者有一种人,天生就适合呆在黑暗处吧,他对老爷子洗白的打算总是不以为然──除非那将使他在黑暗中游走得更加顺利。林清也是一样的,他虽然活得貌似光鲜亮丽,但是他的眼底,比自己更没有生气。

    他一直觉得,他们这样的人正在腐烂,虽然那颗无法满足的心似乎永远不知道疲惫,但是应该鲜活的生活却早已在他们眼中退色──甚至枯萎。

    他总觉得心里住了一只野兽,不时咆哮著要把眼前的一切破坏,於是总无法压抑过分残暴的性 子。就算是情 热如火的性 事,都只能带来短暂的满足。也许这就是为什麽他会缠上那个叫刑磊的历史老师?那个男人所在的世界,对他而言是那麽的陌生,然而却显得安稳而温暖。

    他说不上那是为什麽,纯粹是野兽的直觉吧,无论是倔强的眼神还是屈服的姿势,那个男人都能挑动他骨子里那种想要独占的,摧枯拉朽一般的渴 望,似乎只要抱著他,听著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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