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就能让心中的野兽也获得安宁。他想把那样的人拴在身边,想知道,他总觉得不满足,觉得残缺的心是否能因此获得长久的平静,在那之前,没有人可以叫他放手。

    (清水小番外,纯粹让渣攻们表白。我要歇下,为下章的肉宴积累元气。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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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bsp;7

    “刑老师,这个周末有时间出来走走麽?听说因为要架设新的环城高速,本城南部最後一个城中村也要准备拆迁了,那些老建筑以後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要不要去留下点城市记忆?我记得老师你说过对本城的风俗志研究一直很感兴趣,那里的周姓祠堂可是有百年以上历史了。”林清电话里的声音依旧热情洋溢。

    如果是以往,顾念著那青年调笑般的语气和已经显得暧 昧的刻意亲近,刑磊大约是会迟疑著推脱的,但是如今,想到那件让他心烦意乱的事却是又匆忙答应了,只为了能找个理由出去走走,别再独自一人困扰於那莫须有的烦恼之中。

    本以为自己不会因那样的一席话而困扰的,哪怕秦越的语气多认真,表情多温柔都不应该因此动摇,那个人,强迫了自己的身体,介入了自己的生活,现在,还要来扰乱自己的心智麽?为什麽那几句匪夷所思的话语总是在他脑海浮起,如咒语般挥之不去?刑磊也不懂自己的心了。

    为这种迷乱焦躁著,想起以往种种,他甚至暗地里骂了自己无数次犯 贱,该死,但是,那禽兽说的话却早已实实在在地把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自己的身体已经离不开他了麽,自己就那麽淫 荡麽,就算是不情愿还是食髓知味了麽……一连串的问号压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是真的不知道,活了32年,除了已经背叛他的小贾,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床帏间的羞 耻之事,因著位置的不同也无从比较。只是,这个身体的敏感度确实超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他被如此作 践,就是如此的不可抗拒吗?

    对很多人来说,城中村就是城市建设中遗留的未开化地带,是影响城市面貌甚至治安的痼疾。然而又有哪个大城市不是由这些小小的,甚至脏乱而又简陋无比的小村子发展而来?那些恋土的人们,固执地守著那一方未被喧嚣同化的历史残像,那些初来乍到的人们,满怀希望地栖息在这些小小的陋巷遥望城市的似锦繁华。

    以姓氏命名的祠堂,以骑楼为交接的人家,以大榕树为见证的百年兴衰,这些都是曾被轻视,却不应被遗忘的存在──这不仅是属於世俗的残痕,也是属於几代人的念想,更是属於时光的映象。沧海桑田,繁华事散,还有多少人,在默默逐著那些烟尘?唯有树的年轮,草的枯荣,漆的剥落,静静守望那即将被遗忘的殇。

    一路上的风景其实很美,那些古旧的建筑,那些淳朴的脸庞,甚至叶缝间漏下的阳光,走道上扬起的尘埃都充满了令人怀念的味道,这个城市最温情的记忆似乎都被镌刻在了那斑驳的青石板之上──有些褪色,又有些顽强。

    祠堂里已经残破的回廊与木雕,小巷中交错林立的篱笆与衣架,岔路上随处可见的蝴蝶与蟋蟀,都让人不自觉地恍惚起来,在和风中轻缓地被吹去了心上的尘埃。穿家过户,细品慢嚼,心情稍稍变得开朗的刑磊走累後随意地坐在了路旁的石墩子上,看著自己的影子却陷入了凝滞。

    这是一个男人的影子,没有娇 娆的线条,没有纤细的身段,就算喜欢的是同 性,也并没有因此显得女性化,藏在并不孱弱的身影里的那颗心,也并未因此显出了柔弱,为什麽会有人提出让这样的自己去做他的老 婆?他感到全身无力同时亦生出说不清的苦闷。赔了情人,赔了积蓄,赔了身体,最後,竟是要赔上一辈子麽?

    “刑老师一路上都没怎麽说话呢,是有心事吧。如果有什麽烦恼,就算不能为你排忧解难,我还是很乐意当个听众的,说出来起码能让心里的负担减轻一些吧。”当刑磊发现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时,却是林清站在了身後,那角度巧妙地为他遮去了仍稍显刺目的阳光。关心的口吻,劝诱的话语虽令人感动,但是这种事,能够说出口麽?

    犹豫间却对上了林清的目光──清澈而又温和,理性而又坚定,让人不由生出值得信赖之感。在这一瞬间,刑磊突然有了向这个相识不久的青年倾吐一切的冲动──也许是风太轻缓,阳光太温暖,而青年的眼神又太真诚的缘故吧。

    眉间慢慢地画出一个川字,终究想到了一个不太突兀的由头,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最近讲到中国现代文学发展,提到了金庸,课上就有学生问我为什麽《倚天屠龙记》里,纪晓芙会为女儿取名不悔?

    我当时按照书中的因由回答了,但事後又不禁产生了进一步的问题,粗俗的说,就是当强 奸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时,它有可能最後变成和 奸麽?或者换一种想法,就算是被强迫的,也有可能会最终生出感情麽?”

    说出口又有些後悔了,这个话题还是提的太突兀了,对上林清沈思的表情不由更加心虚──自己果然越活越回去,竟然与个相识不久的青年讨论这样的话题。可是莫名的,他又觉得眼前人是可以信赖的,这无关家世,涵养或者交情,只是单纯的这样认为。

    林清一手屈著托肘,一手撑著下巴,似乎在沈吟,其实心下已了然──男人动摇了,他对秦越动心了,只是,无法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一直强迫自己的人,无法面对这种由恨生爱的诡异转折,因而迷惘,困顿。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是不可能放手的,更不可能就这样让秦越得手!

    心下转过无数念头,终究摆出正直的表情,抿起嘴角沈著地开口:“纪晓芙不一样,她一开始就对杨逍动心了,只是碍於身份而已。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感情基础,单纯的强迫,是绝不可能生出真正的两情相悦的──因为那种感情很可能只是受害者的一种错觉。

    人是十分软弱的动物,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压迫就会变得麻木,习以为常甚至心安理得,即是为了化解内心的挫败感而无意识的扭曲自己的想法,把这种绝望的忍耐异化成一种虚假的心甘情愿以求取内心的平衡。这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个道理。当然,环境的极端性和受害人的承受度还是会有所不同的,不可一概而论。”

    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也许邢老师你会认为我说的很武断,毕竟爱情是有很多种形式,也有很多种开端的,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但是,在那样的关系中,有一点往往被很多人忽略了,那就是,被害人并没有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环境下自由地做出抉择。

    无从比较,无从甄别,只有接受现状或者反抗到底,因而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意志──因为人心是如此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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