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睁大眼睛看世界,看角隅以外的斑斓天地,他比起常人加倍的付出,一定会让他活出别样的人生。

    廖洪波给他捎来了几副膏药,揭开缚在上面的一层膜纸,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扑鼻而来,敷在患处皮肤就开始发烫,两个小时后肿胀感荡然无存。

    第二天上班时,他负责的三号生产线的装包岗位上,多了一个五十公分高的复合材料木箱,高度刚好让他不用弯腰就能打包,其实车间主任人还是不错的,看他腿脚不好,不声不响的放了个木箱在这。

    生产车间是两班倒,早班到5点,迟小捞就能踩半个小时自行车回许安宁家,要是中班九点下班,一般就歇在了员工宿舍里,八人间,条件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至少有一张单人床将就一宿,第二天可以不用赶路直接上早班。

    工作了近一个月,连许安年都适应了,何况是自认为比小强还巨能钙的迟小捞。

    工厂不比四方格子的办公室,在这里上班累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八卦别人,同事之间也只是点头之交,每个人木然的过着上班出力下班呼气的枯燥日子,然而却总会有那么几个嫌活儿不够消耗力气的人。

    令狐冲他老丈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许安年说有挡路的家伙就是坏狗。

    不要怀疑,迟小捞是亲耳听到他说的这话,就在厕所外面。

    当时正好早班下班的点,食堂里面的菜到六点钟才上完全,‘要叫人不死,肠中须无屎’所以这个点正是蹲坑修行的时间点,迟小捞被同事通知后赶过去的时候,许安年被几个找茬的混蛋堵在厕所门口,几个油头垢面的烂腌菜,更衬得许安年跟朵出水芙蓉似的。

    小孩特淡定的说了这么一句老实话,估计许妈妈没教过他骂完人就得跑,哎呦喂,估计小孩压根就是人生中第一次牙牙学骂——所以说教育孩子要从起跑线抓起。

    迟小捞拨开人围扯了他拔腿就跑,小孩竟然颇为不认同的瞅了他几眼——打不赢就跑的是孬种!

    孬种就孬种吧,总比被摁厕坑里来个二次回收循环再利用来的容易让人接受些。

    幸亏亡命而逃的途中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只鞋帮子陡然放大在瞳孔里,迟小捞腿脚不利索,只来得及推开许安年,随即悲壮的迎上了自己的脸。

    “啪!”

    预想中的鞋底袭脸事件并没有发生,迟小捞还没睁眼就感觉平地而起一堵墙压住了光线,他虚虚睁开眼睛,是一堵肉墙背对着他,伸开的右手里抓着那只肇事拖鞋。

    迟小捞眨眼、低头、抬头,淡定的扯了许安年转头就走。

    自行车载着许安年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小孩随手扯下几根狗尾巴草,不知道在后面捯饬什么,过了一会从后面伸到他面前,迟小捞两眼无神的瞥了一眼,“大尾巴狼?”

    “是狗!”

    “刚有五只坏狗,还差四只呢!”

    “是好狗。”

    “哦……嗯?”

    许安年懒得跟智商捉急的人解释了,反正他的认知很直接——打坏狗的就是好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嗯?”,愚蠢的人类!

    那只好狗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迟小捞的思绪不听话的往这上面飘。

    啊呸!死了更好!

    ……他怎么会出现在厂子里?

    啊呸!干我屁事!

    ……穿的明明是工作服。

    啊呸!不准再想了!

    ☆、第五十三章

    天气暖和了,所以睡在鱼塘的棚子里也不会冷——这是谢徽今天不回家睡觉的理由。

    迟小捞蹲在墙角画圈圈——万能的主啊,下一道雷劈死丫吧!

    有了刚才的惊魂一瞥,迟小捞觉得本来美的不像话的乡村也不那么可爱了,就像是一锅汤里面落下了一粒老鼠屎,败胃口!

    可他现在的处境,没有选择落脚地的自由——没钱寸步难行呀。

    何况恶心恶心着就慢慢习惯了,当他是一坨屎,不能因为闻不得屎臭就憋着不上厕所吧,那是给自己找罪受。

    许安宁最近快乐的像只小蜜蜂,前段时间迟小捞把许妈妈的意愿转达了,许安宁就像是拿了合法上岗证的老-鸨,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和谢徽两人愈加的没羞没臊起来。

    他不想给这两人找不痛快,把谢徽出卖的他的龌蹉事告诉许安宁,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能摒弃前嫌再度手拉手,也怪不容易的。

    第二天上中班,下午一点整进入车间,一路走过来心情不忐忑那是骗人的,还好没有倒霉催的踩到什么不和谐物。

    晚饭时他没去食堂,在外面买了两只包子直接去了仓库,许安年正拿着进销存表有模有样的在电脑上登记,这小子其实挺聪明的。

    库管几个姑娘大娘们摆好了带来的晚饭,招呼许安年过去吃,看到迟小捞来了,也假模假样的顺便招呼着。

    迟小捞扬扬手里的包子,婉拒了她们的邀请,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一个好打听的女人顶三个娱记,迟小捞顺便提了下昨天的厕所事件,一个满脸精怪样的库管大妈立即朝旁边一清秀的小姑娘噜噜嘴,“人追了她小半年了,她瞧不上别人,见天的盯着咱们小年,这不,生事了吧!”

    小姑娘长得秀气,嘴巴可犀利了,杏眼一瞪,反驳道:“你没见天的盯着许安年?咱们小年?你能生出这样的白皮细肉的儿子?”

    旁边几个女的哈哈大笑,始作俑者揉揉耳朵,干巴巴抱怨:“太吵!口水!”

    大妈翻了个白眼仁,以老大姐的姿态压压手,让大家伙安静,神秘兮兮的对迟小捞说:“你昨天下班回家了没听说吧,那几个被一个新来的给打了,还闹到了保卫科。”

    迟小捞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咬了口包子细嚼慢咽。

    “还是陪了医药费了了这事,哎,上班才半个月工资都没拿到,就陪了大几千,现在的孩子就是不能忍事,出来打工多不容易啊。”

    迟小捞心说人穷的只剩下钱了……不对,他来了半个月了?

    合着一直和谢徽那混蛋干着无间道的勾当,潜伏在厂子里有些日子了?

    他这是闹哪样?

    放着大老板不做来这里当打工仔,忆苦思甜体验生活?

    他告诫自己不能自作多情往那方面想,那个人有可能是空虚寂寞闲的蛋疼,才自我放逐下凡历劫,只要想想这个人惯有的王霸范,想想他为了明晋干下了什么混账事,就足够让他管住自己的脚,硬起这颗心。

    从此以后,他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他蹉跎年华!

    当天九点钟下班,迟小捞在公共澡堂子的门口,发现一只不明物体。

    昏黄的白炽灯,幽暗的走廊,背景是磨掉了皮面的厚布帘子,场景烘托的极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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