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了。丑陋的我,活在美丽的世界上,为什么呢?而那些觉得我丑陋的人,现在在哪里呢?是永远会存在,就算死去一批,还会生出一批,永远不断吗?现在的我,依旧很丑陋。你来看我了,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么丑陋?”

    “不……你不是丑陋的……是我……”

    “我是丑陋的。”

    窦有莺认真地说,“因为太丑而被你嫌弃了。我已经认同了我是丑陋的这件事情,现在,丑陋的我在跟你说话。我经常陷入低落的情绪里,因为丑陋的自己而沮丧。我看着阴云密布的美丽天空,却高兴不起来,这都是因为我太丑陋。我不会说话,我不会交朋友,这样丑陋的我,让我很难过。”

    “为什么……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

    “不,这是真的。”

    看着窦有莺因为惶恐和忧伤变得圆圆的眼睛,索西尼哭了。她因为自己的失误,变成了这个样子,再也不能开心地愉快地笑了,这个温柔的,可爱的小动物一般的她,永远地活在了阴云之下。想到这里,索西尼伤心地大哭起来。她靠在墙壁上滑到地上,蹲在地上抓住袖子生生地哭了起来。她身前是窦有莺真诚的脸,诚实的发言。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很丑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跟这么丑陋的我说那些话,是耍我吗?是为了戏弄,看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吗?为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星色,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啊。”

    索西尼万般不舍般地回过头,“我只是寂寞吧。”

    “那寂寞到底是什么?是你离开我的原因吗?”

    “当然不是。寂寞就是借口吧。”

    “啊,真的吗?”

    “嗯,是借口。是为了避免自己变得丑陋的借口,用冷淡掩盖自己丑陋的想法,就会变得高贵起来,也不会被伤害了。”

    “谁要伤害你呀?”

    “我们,都被世界伤害着,你不这么觉得吗?”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开心。”

    “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

    窦有莺点点头。她把浴袍的腰带紧了紧。索西尼问,“你这么轻易地就原谅我了吗?”

    “嗯,你能回来我就好高兴了。”

    “不埋怨我扔下你,把你交给了死亡吗?”

    “我还没死呢。”

    “星色,你爱我吗?”

    吴樱秾问躺在上铺的星色。星色戴着耳机在听音乐,她的运动服下摆从床边垂下来。吴樱秾轻轻替她把衣服搭下去掖好,又靠近床边,抬头问她,你爱我吗。星色在听音乐,闭着眼睛,容颜很完美。窗外的风刮得很猛烈,又冷又干。吴樱秾打开阳台的门,站在外面,看着通向楼下的长长的逃生梯,生锈的红色台阶。远处是城乡结合部那令人感到荒芜破败的建筑群的剪影,近处是一片褐色的空地,上面有一些稀拉的枯黄杂草。空气里是令人清醒的味道。吴樱秾关上了窗,回过身来,又问星色,“你爱我吗?”

    星色脸上浮显出残酷的笑意。吴樱秾去摸了摸她的脸,被她打掉了手。她坐起来,还戴着耳朵,眼睛像是钻石,闪耀着令吴樱秾感到很熟悉的魅力。太多次了,吴樱秾嘴里嘀咕着,仿佛有好多次,我看见你。“你是我的梦想。”吴樱秾告白说。星色嘲笑她的样子,又躺了下去。吴樱秾将手伸了上去,去够她的衣服。星色坐了起来,抓住她的手。吴樱秾想要跪下来对她告白,但是星色的笑让她无法动作。最终她还是跪了下来,乞求她的爱情。在寝室里不清醒的温暖混浊的空气里,吴樱秾尝试用自尊换取爱情。她去抚摸星色的衣服,去抚摸她的运运裤,白色的非常干净的服装,她反观自己穿得破破烂烂而且脏的衣服和鞋,觉得悲哀。这种痉挛一般的仰望和抽风的接触的欲望,仿佛已经很久很久了。空气沉积了不再流通,吴樱秾跪得膝盖发麻,她的手放在上铺,那只手可怜巴巴地像个罪证一样摆在那儿,星色不理她。

    最后吴樱秾也没有勇气对星色进行彻底的表白,离开了那儿。她在校园里游荡,远远地听到火车呜鸣的声音。操场上的风很冷,她把手插在口袋里,痛楚地一遍遍回想那个人的身影。星色是吴樱秾的伤痕,是吴樱秾的遗憾,是吴樱秾的羞耻,她提起这个人就一遍又一遍地心脏不适,然而还是要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它。这会带来快感,一种迫切的,又永远到不了的快感。

    想来想去吴樱秾还是回到了寝室里。她越想越后悔,,不应该半途而废的。星色那张漂亮的脸一直在眼前晃,惹得她心跳狂乱,脸发烫,闭上眼不停地想。既然想,为什么不见?因为吴樱秾害怕,人在面对自己太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变成了某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物,害怕因此变得极其丑陋,或者是美丽。她进入寝室的时候,星色已经不在了,花膏站在阳台的门前,吴樱秾看到她在注视着外面晾的衣服,那儿有校服,内衣,还有各种的个人服装。花膏把手搭在阳台门把手上,但是一直没有推门走出去。吴樱秾走进去,她微笑着转过头来,对她说,“你来啦。”

    语言虽然轻松,行为却很狂乱,她的手上拿着水果刀,像只是想去外面吹吹风,但是那把刀锲入了手腕里,刀刃贴着皮肤带着看似沉重的力道割了下去。很快血就出来了。吴樱秾站在那儿,手上拿着一本英语书,她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接着是鬼哭狼嚎,吴樱秾在喷成血泊的彩虹地狱前吓趴下了,血液溅到她眼皮上,顿时眼球一热。吴樱秾跪在了地上,大喊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樱秾啊,我们很吃力地生活,却活得很苦。”

    她清贫的笑在那道虹后面味道确实很苦。但是在绝望之中展现着劝诱的力量。吴樱秾恍如隔世地答应着,“是啊,是啊。”

    “所以我们干嘛还要活着?”

    “不,不要死啊。”

    吴樱秾眼前有一千条流苏在晃动,就好像美人走过,挂在门框上的帘子还在打来打去,那些条流苏啊全都变成了血,流了下来。

    “小花,我们走吧!”

    吴樱秾的回忆至此结束。因为那些红色的剪影漫过了她的脑子,腥气熏得她吐了出来,吐了一地。但是吴樱秾坚持认为,她那时确实是想带她走的,因为她们很苦,一样很辛苦,又不知道为了什么,人生理想,梦想,好像在那时都已经呈现出了衰退的败象。成长是迅速从梦里醒过来,死亡是奔赴向另一场梦的约,我们的一生就是在梦与梦之间跳跃,自杀是坠入那个离自己还不太远的童年的最快最好的办法,那是一张血红色的车票,拿着它,就能走回家里,就能回到那个,从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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