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看着四周的阵势,也转瞬懂了余将军也不知道圣上在此。

    他手下士卒原是此地押解粮草的散兵,刚刚聚而围人,不过是奉命来追寻逃犯。至于逃犯是谁……想想临行前上头交代的有人冒充天子……军爷不禁出了一头冷汗。

    “圣上……”军爷不敢迟疑,立即朝着许昭平的身前一跪,“求圣上饶我辈性命。”

    “思平……”梁琼诗见军爷跪倒在她们二人面前,眸子便止不住的转,她不知道这些人的命运会如何,刺伤了君主,无论何故,都该是死罪。

    “军爷!你咋给这俩娘们儿跪下了?”打铁见军爷跪到了许昭平面前,顿时脸阴了一片。

    “住口!打铁!”军爷猥琐的脸莫名的有了几分正气。

    “刺伤皇族可是死罪。”梁琼诗不咸不淡应了声,而后坐跪在许昭平身后,慢慢朝君王的头顶补上最后一根玉簪。

    “皇族?”打铁瞪大眼睛端着许昭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由头,“你这娘们儿莫不是还是个汉子?”

    “打铁,跪下!”军爷听着打铁在一旁乱语,心急如焚,索性直接拿着自己的刀鞘朝着打铁的膝盖一敲。

    而打铁刚刚跪下,便看到了四周的士卒皆是跪倒在了地上,“他奶奶的,都是软蛋,那姓余的一到,这般腌臜的都丢了魂!”

    听着身侧的打铁骂骂咧咧,梁琼诗皱皱眉,却附身绕到许昭平身前,帮她打理好上袍。

    待梁琼诗打好腰带上最后一结,许昭平却忽地握住在她腰间忙碌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待站稳了,许昭平举目环顾,发觉她们离出树林一个隐蔽的出口只有几步路,便命梁琼诗躬身往出口走。

    梁琼诗诧异地看着君王冰冷的面容,想不透,为何援军来了她却需要逃走。

    可两军相立,她除了依着君王的意思,似乎没有更好的路。

    瞧着梁琼诗一步一步朝着出口的地方靠近,许昭平的面上悄悄划过几丝笑意。

    应该没几人知晓那处便是出口。

    “余将军。”待琼诗到了自己心中所念的安全之处,许昭平面上的笑意便彻底撤去了。

    缓缓挪上几步,她的目光深邃且冰冷地看着不远处。

    不远处有一匹马。

    马上便是众人口中的余将军。

    “圣上!”仿佛心有灵犀,骑在马上的人顷刻也发现了远方熟悉的身影,纵然身侧引弓之声以响,余知却仍是不敢托大,只是堪堪挥臂止弓,翻身下马,快步朝着君王站立的地方走。

    “圣上可还安好?”听着耳畔来自重臣的问候,许昭平藏在袖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眼前这高了她半个头的大汉,毕竟是昭靖麾下最得力的干将。

    不过是一载前为施反间计,与此人通过书,告之了昭靖的罪行,命他诛逆。谁曾想,竟是识了一名忠臣。

    许昭平瞧着单膝跪地行礼的余知,心中感慨万千,却不得语。直到那坦荡的视线迎到她眸底,才极其冷淡道,“尚可。”

    “那这批人?”得了君王的回应,余知才敢微微打量四周的情况。待瞧见身侧一堆乱七八糟的鞋面,余知便已对这群散兵游勇有了大致的掌握。

    “留着。”发觉余知恭顺如初,许昭平随即头也不回的朝着梁琼诗的方向走去,她的军队就在树林一里外的地方。

    可为什么走不动了呢?

    许昭平强忍着头晕目眩,努力朝着前方伸了伸手。

    此时,梁琼诗也发觉了君王的不妥,连忙朝着君王的方向跑去。

    只是,没等她跑到君王面前,便听到了两声惊呼。

    “圣上——”

    “军医——”

    不懂身子骨出了何样的差错,亦或许她本就是福薄。坐在挂着铜铃的车辇上,梁琼诗静静的合着双目,想着她从光明坠入黑暗只用了一秒。

    这应是通往何处的车辇呢

    梁琼诗摸摸腕上的玉镯,慢慢地回忆着几个时辰前余将军所言的眼疾之药在东。

    可东又在何处呢?

    梁琼诗百无聊赖地听着铜铃的声响,直到她忽地发觉有人在朝着她靠近。

    “思平?”虽明知君王不会在身侧,梁琼诗在漆黑中还是本能地唤出了君王的名字。

    “不过几日不见,你便是把那人挂到心尖上了!真是寡廉鲜耻!”黑暗中的人似乎格外不满意眼前人的答复,渗着寒意的手转瞬便掐到了梁琼诗的脖子上,“你说,江山与美人,皇兄更喜欢哪一个?”

    “那……那便是看靖太子您……您的意思了……”心知既是能在车辇上躺那般久,许昭靖自然不会伤她性命,梁琼诗的面上便不由得浮动着几丝笑意。

    “呵呵呵……看本太子的意思,那本太子让他两者俱失可好?”许昭靖看着手下人满脸的笑意,脸上顿时愈发的冷。

    “那……便只能是靖太子您乐意了。”梁琼诗伸手握住靖太子掐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太子殿下,您的手累了。”

    “是吗?”许昭靖见身前的女子面上浮出了痛苦的神色,顿时加大了几分力,“你可知你为何会落到本殿手中?”

    “为……为何?”被人掐着脖子着实难受,梁琼诗勉勉强强分出几分精力与许昭靖周旋。她能落到这般田地自然是有原因的,但她却并不想从靖太子口中知晓。

    见梁琼诗兴致缺缺,许昭靖空余了一肚子怒气,但想到他那薄情寡恩的哥哥就在后面的车辇上,他的心情莫名的舒畅。想着他昔日的妃子还不晓得她攀的高枝已是折了,许昭靖恶意的松开捏在梁琼诗脖子上的手,转而去抚她的脸,“属地十七郡,有九郡以投昭平!余下八郡,三者臣本殿,五者作壁上观,琼诗你向来聪明,你猜猜看为何你会落到本殿手中?”

    “嗯?”一个轻音让许昭靖遏制了许久的怒火奔涌出来,“你个该死的女人,你是瞧不起本殿么?是,本殿是被许昭平逼得东躲西藏,是被他搞得求生无门,可那又怎样?谁让你又瞎了呢!呵呵呵呵!谁让你又瞎了呢!”

    “又瞎了?”靖太子一股子醋味的话让梁琼诗的心紧了紧,“靖太子何意?”

    “就是乾帝为了美人弃了江山呀!我的老太子妃,你还没明白过来么?”许昭靖面上闪过几分癫狂,“可他弃了江山又如何?美人自然也不会是他的!江山美人,本殿都要!”

    “嗯?我?美人?江山?靖太子您说笑了。”梁琼诗抑住骂‘疯子’的冲动,柔柔的冲着许昭靖一笑,“圣上胸有沟壑,怎会为了琼诗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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