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ly神父就是这时进入他的生命,这位神父拥有足够的耐心与温柔,引导着他走出内心的恐惧,开始慢慢接受生活中的一切。beverly神父还为他争取到了外出的权利,达西可以在任何非工作时间去找beverly神父聊天,甚至可以偶尔住在神父家里。

    陆雅是达西在beverly神父家遇到的新朋友,他很喜欢这个年轻斯文的主审官。

    “陆雅好温柔,对我也很好,和俱乐部的那些人一点都不一样。”达西抓着陆雅的手,眼睫上还挂着泪珠,脸上却笑得腼腆而幸福,“我喜欢和陆雅在一起,心情会变好。”

    陆雅早在听完他的经历时就心疼得想将他抱在怀里,然而最终他只是摸摸达西的头,温声道:“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的。”

    达西眨着眼,目光里隐含希冀:“真的吗?”

    “……”陆雅微微笑了笑,却没有继续回答。

    轻易作出承诺是很不负责的一件事,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满足达西的愿望。

    达西仿佛感受到他的心意,重复了一遍,肯定道:“嗯,一切都会好的。”

    陆雅给他推过去一杯果汁,轻声问:“想离开那里吗?”

    “想,做梦都想!”达西斩钉截铁,很快又低落下去,“可是我走不了,他们太可怕了。”

    说的应该是俱乐部那些爪牙。

    陆雅十分忧虑。

    梁蒙却看着楚楚可怜的达西,在心里默默冷笑。

    ☆、chapter5-15

    这个满嘴谎言的小家伙。

    只要仔细看着他,就能感觉到他的虚伪。

    即使他哭得格外悲切,过往说得格外悲惨,可是梁蒙仍然不相信他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单薄少年。如果达西的经历真如他自己所说那么艰难,他又如何以一己之力在那种地方平安活到现在?还能享受到外出玩乐的待遇?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

    这些话,不过是骗骗同情心泛滥的陆雅罢了。

    达西感觉到他的目光,缩着肩膀靠着椅子瑟瑟发抖。

    “达西……”陆雅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恰好这时,beverly神父给陆雅发来信息,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

    陆雅只好带着达西先回去再作打算。

    梁蒙将他们送回家,记下了beverly神父别墅的地址,谢绝了陆雅的邀请,先行离开了。他虽然没有直接打听到遗落地狱的消息,不过他有种感觉,达西一定知道什么,不然他不会唱那首歌。

    下次找个机会来问他。

    打定主意后,他招了辆车往回赶,一天过去,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到酒店才想起他没与丞锐他们交换房间验证,敲门半晌没人应答,倒是之前住的房间打开了,桑德刮了胡子,整个人精神多了:“梁蒙,你回来了,到这边来吧,大家都在。”

    “岳沣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不过已经退烧了,伤口快愈合了。”

    两人进去后,果然大家都在。

    梁蒙一眼就看到唐齐半靠着沙发有些昏昏欲睡,一旁的丞锐也不断地给白川按摩肩颈。

    “怎么了?”

    “岳沣下午又闹了一次,伤口又裂开了,他们帮忙重新换药包扎,有点累。”桑德十分抱歉,“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没什么。”白川看向梁蒙,问道,“你把他们送回去了?”

    “嗯?”

    白川提醒他:“通讯器。”

    梁蒙这才想起,他给唐齐开了通讯录音,这样也好,省了他一番重复的麻烦。他挨着唐齐坐下来,问:“既然你们都听到了,那么,有什么想法?”

    唐齐靠着他,人已经清醒多了,第一个表示:“那个达西肯定知道遗落地狱的消息,说不定他就是遗落地狱的人,那首诗一般人根本没听过,更不要说改编成歌。”

    “我也这么觉得。”白川接道,“声色俱乐部的人对昨晚的事讳莫如深,我猜想这个俱乐部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唐齐口中的遗落地狱的主人开的,所以如果能查出俱乐部的主人是谁,说不定就真相大白了。”

    丞锐却不甚赞同:“想查出背后老板是谁不难,可是光凭猜测也没用吧?总不能贸然闯进俱乐部问人家是不是故意把我们招来这里,目前来说,除了岳沣,其他人还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这的确很棘手,而且岳沣已经被桑德救出来,他们也没有报警备案,对方也不会承认。

    气氛一时沉闷。

    唐齐叹了口气:“等岳沣醒来看看情况吧,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话音刚落,卧室里便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梁蒙与唐齐几乎是同一瞬间站起来,迅速跑了过去,其他人一起跟上。

    推开门,岳沣正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动手撕扯着身上的绷带,一抬眼看到他们,先是恶狠狠的一瞪,认出他们的身份后又是一怔:“你们?”

    “岳沣!”桑德越过前面两人,跑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激动道,“你终于醒了!天呐,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岳沣呆呆地任他抱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桑德握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你不记得了?”

    岳沣刚醒来,神智昏聩,闻言倒在他肩膀上努力回忆,记忆的片段从脑海中飞闪而过,回家路上的偷袭、陌生的潮湿气息、给他注射麻醉剂的人、舞台、水手、刀、桑德……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抬起头,眼眶发红:“我出来了?”

    “出来了,你现在很安全。”桑德再次将他拥入怀里,哽咽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天啊如果没有把你救出来,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如此催人泪下的场面不适合有观众,其他四人默默地退了出去,等他们两人平静下来再做讨论。

    那一幕似乎戳中了他们的心,梁蒙扭头看向唐齐,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梁蒙忽然想到,如果唐齐真的被遗落地狱的人警告,接下来对方一定会有行动,或许唐齐要面对的是一场追杀,自己能保护好他吗?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走过去从身后抱紧了他,低声道:“会没事的。”

    唐齐不明所以:“嗯?”

    梁蒙却只是抱着他,沉默地收紧了胳膊。

    白川十分镇定,他给自己和丞锐倒了两杯酒,稳稳坐在沙发上,思考着目前手里的线索。丞锐这次反常地没有坐在他身旁,而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牢牢注视着他的脸,漆黑的眸子在英挺而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愈发阴沉。

    桑德方才的话勾起了丞锐一点不那么愉快的想象。

    如果白川遇到危险,而自己不能及时救回他的话,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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