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稍微动了这个念头,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开始冒出无数险恶的念头。

    白川余光瞥到他如恶魔附体一般的表情就知道他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他微一思索,立刻想明白,顿时有些好笑,便对他说:“丞锐,我不是他们,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许乱想。”

    丞锐却反驳:“唐齐和岳沣的身手比一般人要强,照样被人算计。你那点雕虫小技更不够看,如果碰到……”

    “丞锐!”白川低喝一声,脸色冷了下来,“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疑神疑鬼。”

    “我不信。”

    两人的争吵引来梁蒙与唐齐的侧目。

    白川警告他:“你不准以此作为随时随地监控我的借口,我会翻脸的。”

    “那你向我保证,不会被人暗算。”

    白川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会被人暗算,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意外,那一定是我自己有什么状况需要处理,我向你保证。”

    丞锐紧紧盯着他,似乎在审视他的保证是否足够有诚意。

    白川坦然回望,一向斯文镇定的万能特助先生比他的伴侣更加自信且理智。

    丞锐记忆中,白川的确很少出错,不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他都能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极为出色。思及此,他微微放下心来,只是心中依然埋下了不安的种子。他没有表现出来,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杯,平复自己毫无来由的担忧。

    梁蒙与唐齐对视一眼,他们不是很懂白川与丞锐之间每次莫名其妙的争吵与和好,这对情侣的相处模式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一会儿,桑德与岳沣从卧室出来,岳沣身上缠着的绷带已经全部拆掉,露出新生的娇嫩肌肤,他换了一身t恤长裤,穿着拖鞋,略带腼腆地向大家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岳沣。听桑德说,是你们帮忙救了我,谢谢你们。”

    说完还郑重地向众人鞠躬,桑德也陪他一起鞠躬:“谢谢各位。”

    这样正式的礼节让大家有些尴尬,好在岳沣很快主动提到:“桑德说,这件事很复杂,和你们也有关系?”

    “是的,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川本来对岳沣没什么感觉,但此时看他性格腼腆乖巧,倒是语气温和许多,“过来坐。”

    大约性格乖巧的人就是讨人喜欢,就连丞锐都对白川另眼相看的态度没有盲目吃醋,主动让出了座位,重新回到白川身边。

    梁蒙拍拍唐齐,两人也走了过去。唐齐说:“岳沣还在养伤,不适合喝酒,既然大家都没吃饭,不如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说吧?”

    岳沣的伤口虽然在强效药膏的作用下愈合了,可身体还发酥,不能太累,众人就近去了酒店的餐厅,选了个包厢,一边吃饭一边说。

    岳沣的故事比众人想象中要简单得多。

    他下班回家途中遭人偷袭,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被绑着,鼻尖能嗅到腥咸的海风气息,大约是在什么船上。有人发现了他,二话不说给他注射了麻醉剂。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换了地方,他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密闭空间里,周围还有一些同他一样被抓来的人,和他一样,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办法解开了绑着他的绳索,煽动着其他人一起逃,可那些人没有逃生经验,很快,他们的逃跑行动失败了,而岳沣也被单独隔离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被抓去,没有人和他说话,他每天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给他送饭、注射麻醉剂的守卫。

    后来有一天,有个人被扔到了他的房间里。

    那是个长得异常漂亮的少年,有着柔软光滑的银色长发和一双金色的细长眼睛,身上穿着舞台剧一样的长袍,脸色苍白地蜷缩在角落里。

    听到这里,众人异口同声道:“达西?”

    岳沣一愣:“你们怎么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他们的猜测是对的,连忙道:“你继续说。”

    “我向他打招呼,询问那是哪里……”岳沣回忆着,努力补充细节,“他一开始一句话都不敢说,一直盯着门外,好像怕被人听到。我问了很久,他才挪到我身边,凑过来小声和我说话。”

    “他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那里是一个俱乐部,他是那里的一名表演歌手,因为犯了错被关起来,他向我求救,求我救他出去。”

    “救他出去?”白川问,“他向你求救的时候,受伤了吗?”

    “当然,他长袍下面全是……”岳沣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似乎想到什么,有些为难地咬着下唇。

    桑德拍拍他的胳膊,缓声道:“慢慢说。”

    ☆、chapter5-16

    岳沣觉得对其他人揭露小男孩的伤口实在太过分,可众人慎重的目光让他知道这一点线索或许很重要,犹豫几秒后,他还是尽量委婉地说道:“达西的身上有许多鞭伤,有些还渗着血,他的下身……”

    他含糊地说了几个单词,可见情况十分难以启齿。

    众人忽然沉默下来。

    这状况令他们有些意外。

    他们本以为,按照目前的接触来说,达西很可能是遗落地狱的人,给他们留下线索,引起他们的怀疑。虽然现在这种可能性依然存在,可达西的身份却逐渐从加害者转为被害者。假如达西和岳沣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很可能,达西是被迫代替遗落地狱给唐齐警告,他自己很可能也是无辜的。

    唐齐知道遗落地狱的惩罚手段,鞭伤是最常见的一种,但略施小计骗人并非不可能,他继续问道:“岳沣,你确定他身上的伤是真的?”

    岳沣被他这无礼的问话刺得眉头一跳,认为他未免太过分,冷冰冰道:“我当时只是被关起来,并没有失去神智,我能判断出他的伤口是否作假。”

    唐齐点点头,又问:“后来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还在和我说话,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强硬地把他拉扯开,并警告他不许和我说话,他们开始争吵,达西被踢了几脚,倒在地上,血渗出了他的袍子,我想帮忙,但是……我再次被注射了麻醉剂,昏迷过去人事不省了。”岳沣按着额头,有些沮丧,“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舞台上了。我被关在一个玻璃笼子里,外面都是不认识的人……”

    后来的事情众人都知道了。

    岳沣的经历太过模糊,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达西见过他,并且是以受罚后浑身是伤的状态下见到他的,并向他求救。

    因为他们的交流太过短暂,很快被守卫发现,所以岳沣也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在他疑惑的时候,桑德主动承担起简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责任,清晰明了地按照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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