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突然能接受男人的,我可是自己想象了很久,要跟一个男人打啵儿,想想都要吐了。”
    赵心源思索片刻,道:“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卢青山:“!!!”
    赵心源又补充道:“最近才发现的。”
    卢青山不可思议地瞪着教父。
    赵心源道:“林艳的事情结束之后,有一次跟白晓亮闲聊,就豁然开朗了。以前太倾注于艺术与成功,很少对人产生感情,在法国时,林艳跟我大吵一架,自己坐飞机回国。你知道她当时说什么?”
    卢青山没有答话,认真地听着。
    赵心源续道:“她说我其实并不爱她,如果我爱她,那么她早就能感觉得到。我当时觉得她无理取闹,继续做我想做的创作,后来她回国,跟……我爸在一起,我才忽然发现,我活了这么多年,都只是离群索居的怪物而已。你看青山,我几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
    卢青山道:“教父,我……”
    赵心源打断道:“我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个兄弟。但是那阵子,我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回想我的前三十年人生,才忽然发现,从我妈去世后,我一直在回避与人的深层感情沟通,自发性地,从不去考虑会跟一个人产生爱情,当然了,身体上也很少有欲望。我忽然觉得这是不健康的,这一切我曾经所憧憬的生活,原来都只是雾里看花,看似荣耀,其实很不真实。”
    卢青山抿了口红酒,嚼了粒花生米,道:“所以那阵子你请了一个半月的长假说要出去散心。”
    赵心源点头,道:“当时我就想,要在这一个月里,找回我三十多年来缺失的东西。”
    卢青山道:“那一个月你去哪儿了?”
    赵心源笑了笑,道:“这个兄弟可不能跟你说。”
    卢青山耸肩,道:“得,刚刚还跟我煽情,说就我这么个兄弟来着。唉,兄弟如衣服啊……”
    顾晶端着菜进来,笑道:“你们俩又在搞什么怪呢,快吃菜啊心源,别客气。”
    赵心源道:“别做了,来吃饭,顺便请当年的校花来帮我支个招,追求小清新的法宝。”
    顾晶诧道:“呦,心源开窍了?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命,被我们的大帅哥相中了啊?”
    卢青山犹豫地看了看教父。
    赵心源却无比从容道:“是个男人。”
    顾晶张口结舌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菜盘子。
    卢青山道:“傻愣着干什么呢!来先吃饭。”
    顾晶被卢青山拉着坐下,好半晌才把张开的嘴巴给合上,“这……这又是玩得哪出啊?心源你就别折腾我们这帮朋友了,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赵心源漫不经心地嚼花生米,道:“是真的,没吓你。”
    顾晶很快消化了这件事,试探道:“是……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卢青山道:“确切地说,不太像男人。”
    顾晶震惊了:“是个娘炮?!”
    卢青山无奈道:“想哪儿去了,是我们那一设计师,看起来跟个孩子似的,挺有才的。”
    顾晶喃喃道:“怪不得心源说是小清新……”
    赵心源道:“晶晶有什么追求小清新的制胜法宝?当年的玉女校花?”
    顾晶乐道:“别笑我啊教父,什么玉女校花,早成黄脸婆啦。至于追求小清新,我给你个建议啊心源。”
    赵心源道:“你说。”
    顾晶神秘兮兮道:“各花入各眼,因地制宜,对阵下药。追文艺青年呢,就要用文艺的办法,追流氓青年呢,就要用卖萌的办法,追小清新呢,当然就用流氓的办法。”
    赵心源挑眉:“流氓的办法?”
    顾晶轻抚着卢青山的脑袋,笑道:“想这货,当年也是小清新一枚,怎么就被我吃定了这么久呢?一句话概括总结,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
    卢青山:“……”
    顾晶继续道:“像什么强吻之类的招数,尽管用,小清新最爱这一招!”
    赵心源意味深长地看向卢青山。
    卢青山:“……”
    白晓亮跟景克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饭,期间景克努力地在寻找共同话题,奈何这次没了维达和小雨的帮忙,显得焦头烂额,力不从心。
    吃完饭,白晓亮礼貌地跟人道别,景克无措地问道:“明天……明天还见面吗?”
    白晓亮想了半晌,道:“最近都可能要加班,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大合适……要不,先做朋友试试?”
    景克失望地垂下眼,道:“行吧,回头再约。”
    他大概是相亲失败的次数也多了,也并不强求。
    白晓亮有点惋惜地跟景克道别,奈何实在无法对景克产生感觉,只好作罢。
    他有点鄙视自己,现在这个时代,能找个好好的身日健康的人一起生活就不容易了,还强求什么感觉!真是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但是白晓亮满脑子能想到的只有教父,因此白晓亮悲惨地发现,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自己注定要孤独一生了。
    他回到宿舍,看到昨天教父给自己画的那张素描,鼻头微酸,非常想留下一滴属于全世界男潘康睦帷
    他收好画,走到小区门口的裱框店。
    师傅的女儿仍旧在那里看电视,见白晓亮来了,脆生生地朝里头喊了声“爸爸”。
    师傅马上便出来了,一看白晓亮,笑道:“小伙子这么晚还来弄画啊?”
    白晓亮道:“抱歉打扰您了,要是打烊了我明天再来。”
    “不用不用,”师傅摆着手道,“画给我看看。”
    白晓亮将素描递过去。
    师傅仔细端详了一会,乐道:“小伙子你还骗我,上次我就说肯定是你女朋友给你画的,还不承认?”
    白晓亮道:“不是……”
    师傅麻利地取出工具,同时用手指在画上轻点,正好指在素描的眼睛上,道:“看这眼神,我在这里给人加工画画这么多年,这点明堂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我老婆也是画画的,也是我在这开店的原因,所以啊,别跟叔犟。如果对方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么冲她三番四次给小伙子你画画,她肯定也是暗恋你。”
    白晓亮不安道:“师傅您搞错了,这跟上次画画的不是同一个人。”
    师傅抬眉,见白晓亮表情真诚,这才诧道:“那这手法还是挺像的啊。不管怎么说,你这张画啊,值得琢磨。”
    白晓亮仔细盯着素描,傻愣愣地看着。
    他仔细将昨晚的所有情形回忆了一遍。
    教父边炒菜边说:“如果是给自己喜欢的人做饭,那个人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教父给自己画画,抬眉时那一瞬间的专注。
    脑中场景变换,想起自己在教父家阳台上给他素描时,自己那一抬头的眼神。
    奇异地重合了。
    白晓亮心跳加速,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他拿出手机,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将手机转了几圈,汗都黏在手机壳上。
    手机忽然响起来,白晓亮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再一看来电,白晓亮紧张得快晕过去了。
    电话接通,教父在那边说:“晓亮,你在哪里?”
    白晓亮深呼吸又深呼吸,答道:“我在小区门口,待会回去。”
    教父道:“我在你宿舍楼下,你现在就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晓亮骤然呼吸急促,道:“好,我这就过去,我也有话跟你说。”
    白晓亮对柜台上忙着的师傅道:“师傅,我明天来拿,现在有急事回去一趟。”
    师傅笑眯眯道别,让他放心,白晓亮拔腿飞奔回去。
    小区的树影在两侧飞速倒退,白晓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迫切想要跟一个人相见的感觉。
    白晓亮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下,扶住膝盖猛喘气。
    赵心源靠在楼道边,黝黑的视线转到白晓亮身上,慢慢走上前。
    白晓亮道:“教父……我……我有事问……问你……”
    赵心源道:“那么巧,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白晓亮勉强直起身,喘道:“您先说。”
    赵心源拳头紧了紧,忽然伸手将白晓亮拉到自己怀里,低下头,用力地将嘴唇碰了上去。
    白晓亮只觉得轰隆隆一声,大脑里岩浆崩裂!火山爆发!雷峰塔倒!水漫金山!
    赵心源笨拙地将嘴唇映在白晓亮唇上,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舔了舔。
    白晓亮的内心在咆哮,面上却是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时隔壁楼一个大妈在屋子里喊:“几点了啊老头子?好看新闻联播了啊!”
    两人同时回神,分开站好。
    白晓亮脸色从被吓得惨白转变成激动的潮红,他嗫嚅道:“你……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
    赵心源咂嘴,道:“嗯,我已经说完了。”
    ☆、飞速进展
    赵心源挑眉道:“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
    白晓亮摸着泛红的嘴角,嗫嚅道:“不用问了,我……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了。”
    两人尴尬地站了片刻,白晓亮忽然开口了,道:“你喝酒了?”
    赵心源道:“喝了一点点。”他拉住白晓亮的手,十指交扣,道:“我们在小区里走走?”
    白晓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面上一派镇定,心中已是惊喜若狂,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
    小区里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三三两两的大妈看到手拉手散步的男人,于是聚在一起oo地议论着。
    白晓亮挣了挣手,教父却握紧了。
    白晓亮面红耳赤道:“教父,先松开吧,这些大妈可嘴碎了。”
    赵心源浑不在意道:“没事,反正过两天就搬走了。”
    白晓亮惊讶且莫名其妙:“搬走?!”
    赵心源挑眉:“不住我那里去吗?就上次去的那栋公寓。”
    白晓亮震惊地看着教父,心中咆哮道:也太快了吧!今天亲嘴明天就同居了吗?!!!
    赵心源蹙眉道:“或者你不喜欢那里,我们住别墅去也行,当然了,会经常遇到王思亚。”
    白晓亮无措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快?”赵心源不满道:“算算时间,我们认识也有半年了,这样很快吗?我不太清楚这方面节奏把握,但是我想每天都能跟你在一起。”
    白晓亮满脸通红,道:“我……我也想每天跟你在一起。”
    赵心源笑道:“那不就得了,明天下班了就回来收拾东西。”
    白晓亮心中狂跳,暗道这就要开始新的恋情了吗?好快好快啊!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教父果然是在外国待过的!真的好开放!好直接!好英勇!好帅!好想再亲一口!
    俩人走到树木掩映处的亭中,赵心源把白晓亮拉到柱子旁,按着人亲了又亲,他轻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白晓亮的嘴唇,凝视着面前这个呆萌的小孩儿。
    白晓亮已经在两次的鼻息交错中彻底爱上了教父的味道,他也跟教父对视,周围的温度仿佛都跟着两人眼中的柔情蜜意一起升高。
    白晓亮害羞道:“怎么……不继续了?”
    赵心源邪魅一笑:“还要亲?小馋嘴?”
    白晓亮喘息着道:“教父,你可真香。”说着又啄了一口,只觉得教父嘴唇柔软,酒香四溢。
    赵心源心头狂喜,对着可口的小孩儿亲亲舔舔半晌。
    白晓亮有些郁闷地抬头看着教父。
    赵心源道:“怎么了?”
    白晓亮看了他片刻,试探道:“你不会接吻?”
    赵心源愣住了,刚刚那不就是接吻吗?
    白晓亮同情地看着教父,心道,可怜的娃儿,憋了三十五年,估计都没和人舌吻过吧……遂抬起头,勾住教父的脖子,给他来了一套生动的舌吻初学教程。
    回到白晓亮的宿舍楼下,两人还手拉着手,颇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赵心源长叹一口气,道:“上去吧,我这就走了。”
    白晓亮道:“哦。”
    赵心源目送白晓亮走进楼道。
    两人已经腻腻歪歪地在小区里散了两小时的步,赵心源彻底酒醒了,但依旧不想离开,略带落寞地看着黑暗的楼道。
    楼道里,白晓亮停住脚步,黑暗中他握紧拳头,仿佛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良久,他猛地转身,又“咚咚咚”跑下来。
    他正好看到赵心源转身离去的背影。
    白晓亮站在楼道口,手心满是汗,张了张嘴,却不敢开口,害怕被拒绝。
    瞬间他脑中闪过很多片段。
    王思亚说:“晓亮,我们分手吧。”眼中带着淡淡的疲惫和失望。
    白晓亮说:“好。”没有多问一句理由。
    周小雨说:“你总是这样,就算他要分手,你不会争取吗?”
    周小雨说:“爱一个人就像赌博,有的时候你要勇敢一点。”
    白晓亮深吸一口气,对着教父的背影喊道:“要不你今天就别走了吧。”
    赵心源驻足,回头。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赵心源就转过身,走上前,拥抱住了白晓亮。
    白晓亮在他怀里深深地呼吸,鼻间都是教父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
    虽然这次恋爱才开始了不到三个小时,却好像比这一生幸福的总和加起来,还要让人甜蜜。
    翌日早晨,白晓亮腰酸背痛地从沙发上爬起,看向里间的单人床。
    床上整整齐齐,一个多月没有叠过的被子被叠成了规整的形状,放在床尾。
    赵心源穿着贴身的衬衫,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身材,修长的双腿只穿了内裤,明晃晃地光着,他正站在冰箱门前翻找着什么。
    白晓亮擦干净嘴角的口水,道:“教父,你在找什么?”
    赵心源这才回头,道:“你家冰箱里怎么只有泡面和火腿肠?”
    白晓亮羞愧道:“那个……我不会做饭。”
    赵心源:“那好歹也要有个蛋吧!这屋子里除了咱们身上加起来有四个蛋,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白晓亮满脸通红,看着教父腿间那鼓鼓囊囊的一块,想象了一下那层遮羞布被脱下来后,两个蛋蛋朝自己搔首弄姿的情形,竟是忍不住要硬了。
    白晓亮道:“我这就去帮你买早饭。”
    他捂着裤裆坐起身,穿裤子。
    赵心源关上冰箱门,也回神去床上穿裤子,道:“咱们一起吃了去上班吧。”
    两人在小区门口吃了豆浆和生煎包,教父开车,带着白晓亮上班。
    依旧是在地下室分流,白晓亮先上去,教父稍后再上去。
    赵心源刚进办公室,卢青山后脚就跟着进来。
    “瞧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儿,我看小白同志一早来也是满面红光的,你们昨天……嗯?”卢青山用两手作出对亲的手势。
    赵心源优雅地弯腰开电脑,从容笑道:“卢母鸡,看看你那八卦样,十足十像个娘们。”
    卢青山立即收起双手,背在身后,怒道:“我哪里像娘们了?!嗯?昨天要不是我跟我老婆指点,你他妈能开窍?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是一只澳洲野狗。”
    赵心源笑道:“哦对,你还是我的指点人,大恩不言谢!来,让爷亲一口报答你!”
    卢青山浑身一哆嗦,道:“操,太恶心了。说正事儿,一大早林艳就来我这儿探口风,一个星期后你老子和你前女友大婚,你不会忘了吧?”
    赵心源阴森森地看着卢青山:“你都把人际关系说得这么详细了,你觉得我可能忘了?”
    卢青山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去参加不?”
    赵心源双腿交叠,蹙眉,道:“这事情比较复杂,我要回去跟我家那口子商量了才能决定。”
    卢青山:“我擦,这才一个晚上了就成你家那口子了?而且这事儿你跟白晓亮商量能出个结果?他肯定什么都听你的啊。”
    赵心源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晓亮是有大智慧的人,只不过在你们面前看起来胆小一点,其实他的本质是个勇士。”
    卢青山一脸“你没救了,炫恩爱死得快,以及天呐来道雷把面前的二货劈死吧!”的表情。
    ☆、好好对他
    秋高气爽,阳光温暖,赵心源开着他的坦克式陆虎来帮白晓亮搬家。
    赵心源单手拎着行李箱,另一手腋下夹着白晓亮的速写板,站在楼下喊道:“晓亮,还有东西吗?”
    白晓亮在楼上探出毛茸茸的脑袋,道:“没有了,等我一会,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白晓亮抱着四张裱框了的素描画,蹬蹬蹬跑下楼,跳上赵心源的车。
    赵心源余光瞥见素描,勾着嘴角,侧过身去给了白晓亮脸颊蜻蜓点水的一吻。
    白晓亮心中幸福的花儿成片开,一路上随着车子前进,哼着不着调的歌。
    待到drea别墅,赵心源把车横在门前,两人齐心协力把东西都搬进了屋。
    屋子里被赵心源打扫得一尘不染,白晓亮不擅长家务,赵心源却手到擒来,将他的衣物一点点整理好。
    白晓亮满眼都是粉红泡泡,霸道总裁在外面是万众瞩目的才子,在家里竟然还是贤内助,这么好的事儿都能被我遇见?感觉能遇到教父,又这么不知不觉地跟他走到一起,就已经花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赵心源将白晓亮最后一条内裤折叠平整,放在衣柜。
    白晓亮这才发现,他所有的衣服都被安置在主卧室。
    赵心源转身,笑着搂过白晓亮,道:“晚上想吃什么?在家吃还是出去?”
    白晓亮道:“我们晚上这是要……睡一起?”
    赵心源挑眉,道:“不然呢?”
    白晓亮道:“可是上次在我那儿,你不是说我们暂时要分开睡吗?”
    赵心源道:“你那个房间太小了,而且我也不熟悉啊。”
    白晓亮莫名其妙:“这跟我们睡不睡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赵心源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晓亮一眼,道:“当然有关系,我不希望我的第一次在一个我不熟悉的环境里,那样我会紧张,我一紧张就会早`泄。”
    白晓亮蹭地红了脸。
    赵心源拥紧了怀里的人,道:“这两天我作了充足的准备,晚上我们试试?恩?”
    白晓亮脸蛋成了红苹果,喃喃道:“晚上再说……吧。”
    两人在楼下简单地用过晚餐,赵心源推着白晓亮去洗澡,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在隔壁客房冲了下。
    待赵心源穿着丝质的睡袍进卧室时,只见白晓亮穿着贴身的白内裤,盘腿坐在床上看电视。
    他的身上肉嘟嘟的,不像自己有硬邦邦的腹肌,是那种一看就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的粉嫩的肉感。
    赵心源深吸一口气,优雅道:“咱们开始吧。”说罢他走到电视前,开了环绕音响,塞进去一张唱片,放的是理查德的一曲梦中的婚礼。
    白晓亮一脸黑线,道:“搞……搞这么隆重?弄得我也好紧张。”
    赵心源拥住白晓亮,两人一起侧倒在床上,赵心源轻啄白晓亮的嘴唇,道:“别紧张,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一定要做到完美。”
    “恩!”白晓亮红着脸喘息,心想赵心源是处男,自己要主动一点,于是伸手解开了赵心源的浴袍……
    一室春情,风光旖旎。
    三分钟后,赵心源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脸上有未退的情潮。
    白晓亮用毛巾垫着屁股蹲在他身侧,也是一脸潮红。
    赵心源感到非常挫败,皱眉躺着不说话。
    白晓亮憋不住笑道:“其实……第一次都这样啦。”
    赵心源道:“片子里都四十几分钟!”
    白晓亮偷笑了片刻,又止住声音,摸着赵心源的鬓发道:“以后你也可以,男人第一次都是快三秒。”
    赵心源不满地斜睨对方,道:“你倒是很有经验啊。”
    白晓亮立即乖乖地噤声。
    半小时后,赵心源重振雄风,提枪再战。
    这次非常威武,坚固的慕斯睡床都被震动得微微摇晃。
    四十分钟后,白晓亮呈大字型瘫在床上,教父心满意足地洗澡去了。
    白晓亮像一只即将被渴死的鱼,张着嘴巴喘了半晌的气,这才渐渐缓过神来。
    赵心源套上真丝睡袍,一手托着毛巾来给白晓亮擦屁股。
    白晓亮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教父的体贴,心想能一直这么相爱就好了。
    赵心源帮白晓亮简单打理了下,躺在他身侧,道:“晓亮,别睡,正儿八经跟你讨论个事。”
    白晓亮侧头看教父,示意他说。
    教父道:“还有五天我爸和林艳结婚,我打算带你一块参加。”
    白晓亮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震惊道:“你……你疯啦?”
    赵心源蹙眉,不高兴了:“我带你去见爸妈,怎么就是我疯啦。”
    白晓亮无措道:“可是……可是你是教父,我是男的,你带我出席,你爸爸,还有一些业内的人,不知道会怎么说你呢。”
    赵心源翻了个白眼,“那关我屁事。”
    如果这事发生在其他的g的身上,那白晓亮只想竖起大拇指道一声:洒脱!好男人!
    然而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却让他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
    毕竟这段感情刚刚开始不到一个星期,却要接受那么举重若轻的一个承诺。
    带自己去参加婚礼,换句话说,这就是在亲朋好友面前当众出柜了,哦对了!当天肯定还会有一些记者混进去!这些教父都考虑到了吗?教父总是表面上看起来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没想到在感情上这么容易冲动。
    想起王思亚,跟自己在一起五年,都没有想过要公开两人的关系。
    现在仅仅和教父在一起数天,他却说要带自己去见父母。
    白晓亮胆怯之余,心中又感动非常。
    赵心源不满地拉过白晓亮的手,十指交扣,道:“你在想什么?”
    白晓亮甩了甩脑袋,道:“我心里有点乱,你真的想好了吗?那天现场可能会有很多人,你带我这么个不上不下的设计师去,怎么跟别人解释啊?”
    赵心源道:“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带你去,只是给我爸和林艳看一下,这是我选中的人。至于其他人怎么想,跟我有关系?”
    白晓亮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道,“行,既然你这么勇敢,我也应该陪你疯狂一次。”
    赵心源道:“你是不是心里在想,如果跟我去了婚礼,见了我爸和后妈,以后如果不适合要分手怎么办?”
    白晓亮诧异地看着赵心源,道:“你又知道了?”
    赵心源面无表情道:“你想什么都放在脸上,一看就知道。你对我不信任?”
    白晓亮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指,喃喃道:“我不是对你不信任,我是对自己不信任。你看啊,我之前跟王思亚五年的感情都无疾而终了。”
    赵心源冷冷道:“你拿我跟他比?我不知道王思亚对你怎么样,但我今晚上这是奉献给了你实实在在的处男,这你总相信吧。”
    白晓亮继续呢喃道:“可是当时……王思亚也是处男啊……”
    赵心源出离愤怒了,他甩开白晓亮的手,坐起身咆哮道:“那能一样吗?我这可是守身如玉了三十五年的处男!”
    白晓亮:“……”
    两人渐渐地从正儿八经地讨论事情变成了纯粹的扯淡,扯着扯着,赵心源又来了感觉,摁着人又办了一小时的正经事,两人这才手拉着手,疲惫地入睡。
    翌日两人起床,都是腰酸背痛。
    赵心源敲着自己的老腰,感慨道:“原来纵欲是这种感觉,我忽然来了很多灵感,我们快走,我要把灵感记录下来。”
    白晓亮两腿都合不拢,用奇怪的姿势走了两步路,可怜兮兮道:“领导,我今天能请假吗?”
    赵心源看他别扭的姿势,不禁笑道:“行,朕批准了,爱妃好好休息。”
    白晓亮外八着腿,冲过去踹了教父的屁股一脚,赵心源灵敏地跳开了。
    于是白晓亮享用了教父特制的早餐后,又猪一样地爬到床上去继续睡。
    赵心源弯下腰亲了亲床上小白猪的嘴唇,道:“我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白晓亮感动地点头,道:“开车慢点。”
    白晓亮躺在床上,想了片刻,觉得越级请假不太好,于是立即又给卢青山打电话。
    “经理,我昨天……吃坏肚子了,急性肠胃炎,挂了一夜水,今天能休息一天吗?”
    卢青山听着话筒里嘶哑的声音,不假思索道:“行啊,对了晓亮,有个好消息顺便跟你说下。”
    白晓亮:“什么?”
    卢青山道:“你上次给各公交站台做的系列图已经上了,我去实地看过,都很不错,今年的白金杯平面设计大赛,我打算用你的这个系列作品代表公司参赛,待会教父来了我就跟他商量,他肯定是同意的,你觉得怎么样?”
    白金杯平面设计大赛,是国立凡尔赛美术学院在国内每年都会举办的一次全国平面设计大赛。
    参与对象从各知名广告公司至在校大学生都可以。
    奖项多达二十种,但最具知名度的还是年度最佳设计金奖,当年赵心源便是在三十一岁时,凭借其代表作“时间” 荣获金奖,一举晋升广告界教父,从此正庭广告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业内首屈一指的广告公司。
    白晓亮瞪大眼睛,惊喜道:“真的假的?谢谢经理!爱死你了么么哒!”
    卢青山眼角余光瞥到赵心源进了公司,便道:“唉别――别跟我么么哒,万一教父知道了待会该揍我了。”
    白晓亮眼睛都要瞪爆出来了,震惊道:“这……你……你怎么知道?”
    卢青山无奈道:“我当然知道,他赵心源连告个白都不敢,要不是我,他那天那么容易去找你?所以教父说我奶妈,不是浪得虚名的知道吗?”
    白晓亮瞠目结舌,只得喃喃道:“谢谢经理成全。”
    卢青山笑道:“赵心源是个倔脾气,也不知道你原本是直的弯的就这么莽撞地跟你说了,更不知道你们以后会怎么样,不过既然现在在一起了,就珍惜当下,好好对他,他值得。”
    白晓亮认真道:“嗯我知道。”
    ☆、知人知面
    白晓亮在家休息了一整天,期间教父回来做了午饭,又匆匆奔回公司赶创意去了。晚上两人吃过晚饭,一起腻在影音室里看电影,教父选了一部《触不到的恋人》,很老的韩国文艺电影,教父端着红酒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逼格甚高。
    白晓亮这种粗鄙潘恐幌肴ゴ蛲游,看文艺片到三分之一就睡着了。
    教父很不满意地把人吻醒了,道:“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你不想好好了解一下?”
    白晓亮看着电子屏中相恋而不能相守的苦逼男女主人公,郁闷道:“全片唯一的亮点难道不是那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主角?”
    赵心源蹙眉道:“这部电影的表达手法,意境都很不错,谁让你看演员了?”
    白晓亮愁眉苦脸:“看电影不看演员看神马?!”
    赵心源觉得简直无法沟通,抿了红酒,不说话了。
    白晓亮看他严肃地坐着,意识到自己跟他的确有很多生活习惯上的落差,毕竟人家是贵族式家族富养出来的公子哥,平时的喜好和关注点都要比自己高雅很多。而且教父比自己大了七岁,可能还会有一些小小的代沟……
    于是白晓亮朝正襟危坐的赵心源靠了靠,作小鸟依人状:“别生气嘛,你让我仔细琢磨琢磨,让小魔仙慢慢了解你的世界,成吗?”
    赵心源几乎是立刻就心软了。
    他表情严肃地将白晓亮揽进怀里,道:“不要吵,看电影!”
    白晓亮在他怀里偷笑。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再折腾,白晓亮睡了个饱足的觉。
    翌日神清气爽地起床,赵心源意思是一起上班,然后在地下室分道扬镳,白晓亮想了片刻,便拒绝了,道:“总不能每天这样吧,我还是尽早习惯从这里坐地铁过去。”
    赵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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