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似的,刘施便没敢对他们提起这个,等来老神医身边过日子,刘施才状似无意地问起师父:“师父,徒儿在书上看过,有人以大虫新挖双目入药,虽知荒谬至极,但仍是想问师父,可曾听闻这样的药方,治的又是什么病?”

    老神医正替自己扎着针,闻言纠结了一会儿,歪头问刘施:“你看的是《万界奇宗》?”

    刘施惊异瞪了下老神医:“咦?师父也知晓?”

    老神医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出自我手,自然明白得清清楚楚。”

    不知怎么,一瞬间脑子里冒出的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子,而是书中那些柔情刻骨的相欢文段,刘施无端端地脸红耳赤,低着头不敢被长辈瞧出端倪。

    这一搅混,她早已忘了自己想问的是什么,反而按捺不住提起另一个问:“师父,徒儿斗胆一问,那些‘坦诚相见’、极尽欢愉又极其诡异的……真的是出自您老人家的手笔?”

    真没想老神医也被她给问住了,噎得开不了口,许久过后,脸都给涨通红了,猛拍桌子怒斥道:“老身还是处子!你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出来的!还不都是你那看似温良实则禽兽的爹写的!”

    刘施登时石化在原处:“这……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想到……竟是爹的手笔……唉,我娘也真是辛苦……”

    老神医回击了一次,阴恻恻地笑:“这本书,以后还要你来补的!”

    还要补……刘施又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呆立在原地,低着头,脸热辣得要爆炸。

    ☆、赌坊捉人

    “明伯!明伯!”小厮忙把大门开大了些,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转身往回跑,“明伯!夫人回来了!”那踏踏声敲在刘施耳里,好不愉悦。

    小厮跑得贼快,一溜烟便不见了,也没叫人来接应刘施手边的马,马没被牵到偏门去,刘施怕一眨眼就不见了,于是没把脚往朱红门槛后迈,站定在门外,兀自重新打量着里头。半年光景一晃而过,可府还是原来的莫府,她是用完早膳才出门的,现下正好没什么人在外走动,大多在内里头做事。她正对着正厅缦立远视,哪想正厅的一角里,突然冒出个金衣碧钗的粉佳人来,本也没有什么,怪就怪在她扶着后腰,腆着山头般尖的肚子莲步轻移,有个人扶在她手边,花白掺了几缕乌黑,搀扶着蹒跚而来。

    刚刚回去通报的小厮也小跑回来,刘施本想将马鞭随手抛给小厮,见了人后立马把手给收了回来,背手快走几步上前,对着明伯笑不露齿的:“家里来客人了?”

    明伯梗着脖子,强硬着头皮说:“回夫人,这位是老爷带回来的二夫人……”

    刘施转头打量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二夫人?倒是我招待不周了,仔细别动了胎气。”

    那华贵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到明伯的态度,揣测了下:“大夫人?”见明伯点了点头,便艰难福身,“妾名‘管娆’,是老爷五月领回来的。”

    刘施似笑非笑地盯住管娆:“这肚子瞧起来可不像四五月的啊……”七八月总该有了。

    二夫人管娆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起来:“这……肚子长得快,看起来就大了,老爷还总说,说不定里头藏的是两个呢!”

    两个?刘施顿时了然,敷衍点了点头,搭理收拾她的兴趣忽然间没了,侧过头去问明伯,语气不大好:“他跑哪去了?”

    这口气冲得啊……迎着刘施那含有火气的凶狠目光,明伯没敢含糊应付,低了声回她:“在赌坊里呆着呢……”

    “赌坊?”刘施玩味笑起,瞬间又化得无影无踪,只见冷意不可遮掩地从她眉眼间涌出,“那我就去赌坊逮他回来!”语罢甩袖便走,衣袂卷扬,西风相送。

    管娆愣愣地看刘施快步离去,帅气策马扬鞭,等人消失在在府门口的时候,忙推了推同样呆愣的明伯:“明伯,速速给老爷捎信,他若是知道夫人回来,定然是欣喜若狂的!”

    明伯意识回笼过来,轻叹一声:“二夫人没听见吗?大夫人去找老爷了,不用告诉老爷,他待会就会见到人了。”又摇了摇头,“只是不知老爷要怎么跟夫人说的好?”

    管娆乐了,小虎牙悄悄在笑脸里露出:“不就实话实说吗?我又不会破坏了他俩的关系!”

    明伯心里暗叹管娆天真,长叹一声:“但愿老爷能和夫人讲通吧。”

    刘施一路上都在不停咬牙碎碎念:“莫今弃今个儿桃花满天飞了啊!早先是出门寻花问柳,现在不出门,这桃红柳绿都寻上门来了,我才不在家半年,这莫家的长子就快出世了,好个招蜂惹蝶的莫小哥!长本事了!”

    待疾奔到赌坊前,她狠手一拽,缰绳牵起辔头,于是马头在空中高高扬起,马蹄亦是践起一骑飞尘,刘施甩了鞭子就下马,等人来把马给牵走,她便脸色沉沉往吵嚷的赌坊走去。

    赌坊大门洞开,仅一长宽黑幡蒙门,上着有端正的烫金隶书“赌”字,看上去不怎么起眼,刘施好歹是从皇宫里出来的,细一看便知,那窗木那檐瓦,用的料子可谓上乘!这么深藏不露的一间赌坊……刘施的脚步滞了下,可想象起莫今弃在里头豪赌的模样,她就气得快咬碎银牙,什么都顾不得了!

    甫要进入,刘施就被两边伫立的守卫给拦了,他们说:“姑娘止步。”

    “怎么?我手痒了,进去赌个小钱不行?”刘施冷笑几声,“大倾王法可有提到不许女子赌博的?”

    那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出驳刘施的妙话来,便收手放她进去了,其实放她进去也没什么,他俩望着刘施的背影被人群吞没,各自挠着脑袋,其中一人问对面:“你不觉得,这姑娘像是来捉奸的吗?”

    对面双掌一合,点头不止:“对对对!你也有这种感觉是吧!”

    刘施可没听到那两人在后头说她坏话,只身挤进一张赌桌,环顾一圈赌倌,没发现莫今弃,退出来,再挤进另一张赌桌,再看,来来回回看了四五张,都没发现莫今弃,她不免有些丧气。

    转转悠悠的,就走到了厅中的正中赌桌边,后头是白底黑字的“赌”字,两边各附一联,上联是“手离乾坤倒”,下联则为“骰转天地摇”,刘施瞧看后嘁了一声:“这一看就是没怎么念书的,这对子我看了都觉得不顺眼。”

    “咦这边上有个女子?”挤不进去的一赌倌注意到旁边的刘施,不怀好意地过来拖拽她的衣袖,“小姑娘过来耍一把怎样?”

    “耍一把?”她可从没赌过。

    “很容易的!”那人刚说完,就拉着刘施往密不透风的人圈里挤去,“哎哎哎大伙让让让让!这有个小姑娘要下注!”

    倒是真给他俩挤出来个小地方来站脚,那一圈人嘻嘻笑笑的: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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