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钱老板了。”

    小玄赶紧冲到门口想装作刚刚进门的样子,猛然发现门前不见了少爷和韩默起的身影,顿时紧张起来,顾不上买药,冲到大街中央往远处一瞧,松了口气。

    两人好端端的坐在不远处的茶寮里。

    “夫人请慢走。”钱老板谄笑的向门口的妇人挥挥手。

    小玄回头去看,是名相貌娇美、一身富贵之气的妇人,笑得有些勉强,向前老板点点头,发现小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随即慌慌张张的离开。

    小玄这才和钱老板打招呼,挑药材去了。

    而茶寮里,相文慕与韩默起相对而坐,居然十分的和气,少了上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

    “韩公子相当的冷静啊。”相文慕抬眼扫过韩默起的脸。

    “问心无愧罢了。”韩默起字字咬重,回想之前的惺惺相惜就觉得相当可笑,“你可别幸灾乐祸,与山贼盗匪勾结的事儿,你还未脱离嫌疑呢。”

    相文慕轻不可闻的一笑,“韩公子尚不知晓吧?刺史大人命人写了告示,明日一早会张贴在各个城门口,宣布我东风客栈的清白。”

    韩默起不敢相信的瞪他,“这不可能!”

    “明天早上你去城门口瞧上一眼便知晓我说的是真是假。”相文慕慢摇折扇,原本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一丝血色,气色明显的好转。

    韩默起攥紧拳头,面色阴沉。

    东风客栈与山贼盗匪勾结的案子,断然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调查清楚的,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之处。

    难道是戴大人收受了相文慕的贿赂?

    可戴大人一向清正廉明,怎可能做这等小人之事?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是——戴大人被相文慕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韩默起抬头去看相文慕,堆放怎可能轻易的将□抖落出来,让他抓住把柄。

    现在看来,相文慕是有意拦住他来说明这件事的……他究竟有何目的呢?

    相文慕看到小玄从药铺里出来,于是合上折扇,彬彬有礼的向韩默起拱手,“祝愿韩公子一切顺利。”

    “喂!”韩默起猛然缓过神来,喊道:“你还没付茶钱呢!”

    相文慕的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已然走出茶寮。他刚想上前阻拦,不想反倒先被店小二给抓住了衣服。

    “客官,难道您想白吃白喝?快付钱!”

    韩默起正愁一百两银子没着落,身上哪还有闲钱来付账?偏偏相文慕点的还是店里最贵的茶。

    火气顿时冲击大脑,韩默起顾不上其它,推开店小二,如猛虎扑食一般几步上前拦下相文慕,如此一闹立时引来行人围观。

    “不是你请我喝茶的吗?怎么倒叫我来付钱?”韩默起几乎是用吼的,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耳朵快被震聋了。

    “我只是请你喝茶,又没说过茶钱由我来付。我看你坐在那儿不肯走,还以为我卖了个消息给你,你想付钱呢。”相文慕淡淡一笑,风华翩然,随后手指抚上额头,身体一阵摇晃,“你也知晓我身患重病,平日里的钱财全用于买药,何来的闲钱?你年岁比我大,为何不能多照顾小弟一些?”

    去你全家的小弟!韩默起的内心有一头雄狮在咆哮,拉什么关系啊混蛋。

    而围观群众在相文慕又轻又软的话语声中,表现出对他的同情,以及对韩默起强烈的指责。

    “什么小弟?!”韩默起当然忍不下这口气,“你怎的就确定我年岁比你大?”

    相文慕此时斜靠在小玄身上,虚弱的抬手一指韩默起的脸,“一脸老相,怎可能比我年轻?”

    韩默起几乎要爆炸了,见围观群众不约而同的指责自己,而店小二领着几个气势汹汹的打手过来,只得熄灭火气,当下再不能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于是无精打采的取出银子拍进店小二的手中,故作豪气的叫道:“拿去!”

    付了钱好说话,店小二也不是没事找茬惹是生非的主儿,拿着银子,带着打手回去了。

    韩默起恨恨的瞪眼相文慕,而后者仍是病恹恹的。

    “小玄,快扶我回去,”他听见相文慕十分虚弱的语气,心中不由地一阵错愕,难道相文慕不是装的?

    可怜的家伙,这种身子骨估摸着活不长吧?

    “小玄,回去后莫忘了张贴招伙计的告示,等辟谣的告示一出来,我们店里的生意估计会好很多,要忙不过来了。”

    病了也不忘店里的生意,真是……

    韩默起摇头直叹气,刚才的坏脾气基本上快消散一空了。

    围观群众四散而开,主仆两人磨磨蹭蹭的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几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十分可怜的跪在地上,前面的破碗中连一枚铜板也没有。

    相文慕的步子稍稍放慢一些,韩默起眼睁睁的看着他指尖的一只银光闪闪的碎银子落入乞丐的碗中,随后他回头莞尔一笑,哪里有什么的病容!

    韩默起震惊了,甚至连生气都忘了,只来得及收回同情心。

    姓相的,你个大骗子!

    ☆、史上最贵店小二(上)

    韩默起属于越挫越勇的一类人,就算整座华城郡的人把他当做山贼避之不及,连半份差事都不施舍同情,他也不会轻易的就低头认输!

    时候尚早,韩默起偷偷的跑回家一趟。

    门口有两个捕快兄弟把守着,他向两人做了噤声的手势,稍稍的推开院门透过缝隙看到兄长与嫂子都不在院子里,这才溜进去,拿起门边上的斧头就跑出来。

    他可不想听韩良起没完没了的唠叨。

    拎着斧头,韩默起一路直奔城北的树林。

    他前几天巡街的时候听人说起那片树林子里的野果子熟了,美味可口,无奈就算青天白日的小小的一片林子里也是阴气森森的,常年袅绕着莫名的白烟,极淡,仿佛无处可归的鬼魂在飘荡,枝叶间呼啸的风声犹如声声哀鸣与哭泣。

    据说很多年以前,华城郡还是个人口不多的小郡城时,有一年发生瘟疫,城里死了不少人,当时的刺史大人不敢上报朝廷,唯恐怪罪而丢了官职,因此将尸体通通掩埋在城北的这片角落里。

    疫情结束后,城内渐渐恢复生气,但城北的树林再也没人敢踏进去一步,相传有个醉鬼在夜晚不慎走进去,被一道从面前飘过的白色身影给吓醒了,然后他震惊的发现一群腐烂恶臭的尸体向自己走来,留着黑血的嘴里呼喊出含糊不清的字眼。此人吓得屁滚尿流,虽逃出林子,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疯了。

    许多年过去,如今仍唯有胆大的人才敢在白天就去弄些野果子出来。

    韩默起不大相信这些鬼神害人之说,再说他若真是倒了霉被恶鬼害死,大不了被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什么的抓回阴曹地府前报个仇,十八年后他韩默起仍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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