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至丝毫不曾犹豫,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我要走,等这些事完成了,我我要带小玖离开京师。”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乐至突然坑爹地睡着了呢?!

    因为脖子以下不能描写啊啊!!

    【这么清水不会被和谐吧?不会吧?不会吧?!一定不会的!】

    ☆、93

    在许策的认知当中,显然这个回答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他扬了扬眉,也不再做出平日里故作天真的模样,只盯着乐至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乐至对许策先前说的话并不甚在意:“三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现今这天底下绝不会有人比你许策更加清楚。事到如今,你都已经背地里面用足了手段,总算是把言起彻底压了下去拉了言越起来,对言家姑且如此,聂家你自然也会护着,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你?三阁对外必定是共进退,绝不可能不管不顾就地厮杀。”

    许策也不反驳,很是不上心地笑了笑:“你要去找阿诤了?这倒也是好笑,日后朝廷的主子是你们景家贵妃的子嗣,而江湖这种消息就是一切的地方,真正暗中掌握情报的青蜂门的门主也有了你们景家的血,景家王朝还真是命不该绝。”

    乐至懒得再听许策废话,疾走了两步:“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回头再说,如今我要去太子府。”

    许策笑笑,等乐至在走远了一段,突然大声道:“穆落溪她上吊自尽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娘家人几乎已经死尽了、丈夫已经不可能登基了的太子妃上吊了,这根本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倘若是他们当真不想节外生枝的话,就算现在许策或是乐至决定先把事情压下来,让穆落溪的尸体就在太子府停放个七八日,等新皇登基了再私下发丧,这都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穆落溪最大的依仗本来是许策这个表哥,不过既然许策已经动手杀了自己的姑父、穆落溪的爹,自然也不可能指望许策对这个表妹有多么怜惜。

    乐至不明所以地回头看许策,不明白许策为什么要特地说这件事。太子跟太子妃也并没有多么伉俪情深,如今许策特地来说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许策看着他笑:“这天下事,莫过于唇亡齿寒、同病之悲,乐至,太子是对不起你,但是不论目的的话他也曾经照拂过你多年,若是你对他还有些一些慈悲,今日是个好机会。”

    乐至没料到许策会给太子求情,一时居然呆住了,然而许策脸上的神情看来却也并不像是真的要他放太子走,乐至一时居然没能反应过来许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策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两步,脚上稍微用力,一下子跳上了树,在树枝之间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颜玖瞪着这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的人的背影,拍拍胸口:“天,这真是一个神经病一样不好捉摸的人物,每次都弄不懂他究竟要做什么。欸,乐至,你现在就打算去见太子么?”

    乐至点了点头:“皇上死了,肃王也走了,即便太子担着谋害兄弟的名声,但是祁王上头还有皇后所出的萧王在,总得需要看看太子的意思,免得再掀起风浪来。更何况,我也确实想最后再见太子一面。”

    ————

    太子府周边以前有一圈侍卫,现在仍旧有一圈侍卫,人数并没有变少,反倒是变多了一些。只是曾经那一圈侍卫手里的刀剑方向向外,而如今方向向里而已。

    乐至跟颜玖走到太子府之前停住了,听着那侍卫的首领高声喝斥:“什么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太子府!”

    乐至低头看了看,自己穿了一身的丧服,看起来果真是个挑事儿来的模样,因而从腰间卸下了腰牌,好脾气地递上去:“太子召见于我,我来见过太子。”

    从旁还有一两个京师里头的平民百姓,不明就里地路过,听着这话窃窃私语说,这人真好命,居然进太子府能见到太子爷,听说太子府里头桌子都是黄金打的,太子爷的脸上长着龙的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颜玖在旁边听着差点笑了出来,鉴于面前的侍卫大哥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模样,颜玖还是非常克制且厚道地憋住了笑。

    为首的侍卫对着那腰牌看了半天,这才确信那是真的,也算是不卑不亢地低头行了个礼:“卑职见过安国侯,方才多有冒犯,还望侯爷赎罪。侯爷请进。”

    乐至不甚在意地点点头,抬脚跨过门槛,颜玖赶紧跟了上去,却被一个人挡在了面前。

    那侍卫依旧冷着脸道:“颜姑娘恕罪,言二公子昨日特意吩咐过,不得有两人同时入内,卑职不敢放姑娘进去。”

    颜玖在心底里爆了句粗口,区区几天工夫,这位几日之前还没什么人知道的言二公子的话的分量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起码是比她这个许家的便宜小姐和安国侯两个人加起来都要重了嘛。许策这么积极,也真是不怕养出个白眼狼来。

    乐至看了颜玖一眼,像是在问她的意思,颜玖也不打算让乐至为难,立刻点头道:“我本来也不想见到那张蠢脸,我就在外面等你,你快去快回吧。”

    乐至听着抿了抿嘴唇,跟那侍卫低声交谈了两句,吩咐他们照看颜玖的安全,这才走近了太子府。

    太子府里头已经没剩下几个人,昔日里那些下人们大多都已经被许策下令遣散了,大概是怕太子困兽之斗再弄出些事端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如今也只留下三四个年老的妈子和年轻瘦弱绝对兴不起风浪的书僮在打理事务。

    即便是留下的这些人也一个个神色怠倦。昔日里全国最高贵的府邸的下人们,都说是宰相门人三品官,更何况这是太子府的下人,他们平日在外头也自以为比常人也要贵气三分的。到如今这时候,虽说外头的平民们还看不出什么来,可是这太子府里头的人,谁不知道太子已经失势了?如今这是碍着太子的积威犹在,最多是怠慢了些,还不敢对太子蹬鼻子上脸,这日后还有几十年的日子,不消说会是什么样了。

    乐至看着,不免觉得兔死狐悲。在他幼年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听母亲石岁敏说过,这京城的权力场,一步踏进去便不要想失败了还能全身而退。一朝大权在手,自己的身家性命便统统绑在上头,一夕失去,便是身死灯灭。这不过是他运气好赢了,若是他输了,只怕如今的景况还不如太子。

    乐至忽地想起了他在石家的那些日子,再想起了石氏兄妹四人。那时候石简凡性子傲慢,石简修天真单纯,石简容跟着聂诤做些简单的事务,石简夏性子骄纵,却是对姐姐喜欢得紧。

    如今呢,石简容走了,石简修留在聂家了。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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