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池孟瑕居然和梁笙一块到了自己的府内,文清王心里咯噔了一下。

    “孟瑕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文清王假意责怪。

    池孟瑕道:“偶遇梁总管,想着与你也有几日未见了,便来看看。”

    文清王笑道:“说来也是,皇兄放了我假,不必早朝,我便整日在家习武,不曾出门。”

    “王爷,已到午饭时间,可是现在就要上菜?”

    “恩,上菜吧。”文清王又扭头对池孟瑕道,“走吧,用过午饭再说。”

    梁笙也随着一起入了座,皇家的家教自然是极好的,吃饭时并不多言,他习惯了现代都市的快节奏,很快就吃饱了。而文清王还在慢条斯理的等着旁边的丫鬟给他布菜,再一点一点挑进嘴里。

    用过饭,文清王擦了擦嘴角,这才笑着问道:“不知孟瑕今日来所为何事?”

    池孟瑕道:“我本是与梁总管有些事情商谈。”

    “哦?”文清王挑了挑眉毛,故作高深莫测,“孟瑕前些时间对梁总管有些误会,希望不要为难才好。”

    “自然不会,我这次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请求梁总管同意的。”池孟瑕一双眼睛看向梁笙。

    梁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后者开始还与他对视,后来忽然之间怯了场,有些躲闪的别开眼神。

    “侯爷找我何事?”梁笙问道。

    “有一些事情要请教请教。”

    梁笙端起茶杯吹了吹,漫不经心的说:“是什么事情要请教我呢?”

    文清王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极了。

    “是……是……”一向以干净利落的军人作风为荣的池孟瑕这次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不仅仅是因为好友在场,更是因为周围还有侍仆和丫鬟,人多眼杂,他堂堂一介男儿,若是私底下绝对不会如此拖泥带水,可是这众目睽睽之下……

    “侯爷如果不说就请回去吧,我下午还要教王爷习武,不便奉陪。”梁笙微笑着将茶杯搁到桌上。

    “梁笙。”文清王似乎是让他不要这么对池孟瑕说话。

    池孟瑕抿紧了嘴唇,双手握拳,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里。

    “诶?孟瑕!”文清王追到门口,盯着池孟瑕离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双眼。

    “该习武了。”梁笙走过来站到文清王身后,后者点头道,“嗯。”

    “王爷。”王府尉官家从远处匆匆走开,伏在文清王耳边轻声道,“郑国太子因为伤口感染低烧了,皇上已下令封锁消息。”

    “本王知道了。”文清王双眉紧缩,挥手让尉官家下去,自己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梁笙看他的眼神渐渐变深,似乎身边的这些人都有些不简单呢,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来人,备轿,本王要进宫。”文清王忽然高喊了一声,回头看见梁笙阴沉的样子吓了一跳,“梁,梁笙。”

    “胆子不小啊。”梁笙假意笑着。

    文清王心里一抖,急忙说:“我,我只是想去皇宫跟皇兄商量一下,我,我去一下吧。”

    由于着急,文清王竟然在不自觉中带上了撒娇的口吻。

    “恩,我同你一起。”

    梁笙上午从皇宫出来,下午又急匆匆的赶去。真是有种皇宫是我家后花园的感觉。

    等到了宫内,问过太监后文清王直奔御书房,现在皇帝正在那里批阅奏折。

    “文清王爷,您现在不能进去。”刘全福笑着将文清王拦了下来。

    “怎么?”文清王脸色不善的盯着刘全福,不愧是皇家,这么瞪起人来还是挺有气势的。

    “陛下这会儿子不太方便。”刘全福依旧微笑着不动声色,丝毫不被文清王的威严所影响。

    “本王有要事商量!”文清王一把推开刘全福就要进去。

    刘全福赶紧说:“王爷,您就给老奴留一条命吧,现在真的进不得啊。”

    “滚开!”文清王可能是真的着急了,“梁笙。”

    梁笙默默的将刘全福截下,刘全福见事情已经无法阻止,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门被文清王用力推开,里面的调笑声一下子被外面的人清晰的听见。

    “妙啊,幽儿果真如同皇后所言,真是一个妙人。”

    “陛下……”

    文清王尴尬的立在门口,身后的梁笙面无表情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门内。

    “大胆!谁准你进……四弟?”皇帝惊讶的扭过头,“你怎么过来了?”

    文清王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皇帝与别的女人调笑,更何况是自己的妃子,可是身后梁笙跟着,他却觉得这样很别扭,仿佛是皇帝和梁笙是恋人以后皇帝就不应该这么做了,而梁笙却可以毫无顾忌,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想法从何而来。

    皇帝看到了文清王身后的梁笙,也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是德妃还在他怀里,宫女还在一旁听着,太监还在身旁斟茶,他定了定心神,道:“四弟怎么忽然来了?”

    “臣弟……臣弟听说郑国太子……”文清王斟酌着用词,不知道怎么开口。

    “幽儿,你先下去,朕晚些再去看你。”皇帝低头轻声道。

    “好,臣妾告退。”德妃行了一礼出去了。

    “郑太子怎么了?”皇帝问道。

    文清王道:“臣弟听说郑太子因为伤口感染而低烧,不知是如何受的伤?”

    皇帝摇摇头:“郑太子隐瞒不说,连伤口都未曾露出,估计是有什么顾忌。”

    “臣弟方才听说了这件事后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哦?”皇帝道,“何事?”

    “前些日子王府又进来过刺客,观其刀法不似三国之中任何一国,臣弟怀疑是戌国秘密训练的影士。”

    “这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皇帝道,“若是皇帝手中没有影士才叫人担心。”

    梁笙心头一跳,皇帝这句话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他的手中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影士么,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发觉,还是说,这些影士的武功已经买自己之上了?

    不可能,自己的武功自己有数,能在年轻的时候达到自己的这种境界几乎无人,年迈者也寥寥无几,况且年老者也不可能在皇帝手下做影士。

    那皇帝此番话到底包含着什么意思,梁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起了东厂锦衣卫,说不定这个皇帝拥有的,更胜于这些。

    “臣弟想说的不是这。”文清王接着道,“那刺客进到我府内,却并不是冲着臣弟来的,他仿佛在找什么人,这个人肯定是和这刺客一伙的。府中已进入探子,上次臣弟受伤,已经将府内大换血,留下的都是老人,和从宫中抽过来的人,那个探子在王府潜伏这么久而未被发现,一定是臣弟异常信任的人。”

    皇帝脸色严肃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文清王断然道:“既然能得臣弟如此信任,那皇兄身边肯定也有如此之人。”

    “此事先不要声张,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文清点点头:“臣弟有一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笑道:“你啊,这些年了性子还是没变,明明知道朕不如你聪慧还总是故意藏着掖着,什么叫当讲不当讲,有什么好的计策快些说来听听罢。”

    梁笙觉得听这些政治阴谋真是无聊,早知如此还不如路上跟着池孟瑕去他家,说不定这会儿已经甩起小皮鞭了。

    可是既然来都来了,人家皇帝说这些都不避着他,他总不能转身离去吧。梁笙低着头,压抑住心里的不耐烦接着听下去。

    “臣弟觉得,不如我们先打草惊蛇,然后将蛇赶到一块在来一个翁中捉蛇。”

    “此话怎讲。”

    文清王自信的笑着:“皇兄先开始频繁调查身边的人,不过调查的都是真正的值得信任的人,制造一些已经发现身边有奸细的假象,然后将另一些假扮奸细的人打入大牢或者当场处死,这样制造出一个你已经抓住了奸细并且放松警惕的样子。这样,那些真正的奸细就会趁着你松懈的时候做出一些事情,然后你就可以一举抓获了。”

    当场处死?梁笙冷笑一下,到底是皇家,人命果然不值钱。

    皇帝笑道:“好极,就按四弟说的做。”他看到一旁的梁笙,忽然问道,“梁笙有什么计策么?”

    梁笙淡漠的看了皇帝一眼:“奴才粗人一个,不懂得计谋。”

    “对了,四弟。”皇帝装作不在意的开口,“你练武也有一月了,可曾学会了?”

    文清王道:“臣弟愚钝,只勉强记住招式,却不能体会心得。”

    梁笙道:“练武并非一朝一夕就可练成,心得需自己体会,我帮不上忙。王爷天资聪慧,一月下来已经招式学的炉火纯青。”

    “既然如此,梁笙也帮不上四弟什么忙了,那你就回来帮朕盯着周围的人,这次试探奸细的事情还需要你多费神了。”

    文清王一愣,只听见梁笙淡淡的说:“谨遵皇上懿旨。”

    “可是……”文清王张张嘴还想说着什么,比如他的轻功其实还没学好,口诀根本就没背熟,中间有几个招式还很生涩,梁笙等教完了再走也不迟。但其实学轻功的方法已经知道,自己可以每日练习,招式也已学会,多练几篇就熟练了,口诀也已记下,每日默背总会记住,梁笙留下来也没什么可教的了。

    皇帝淡淡道:“怎么了,四弟?”

    “没,臣弟先退下了。”文清王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而梁笙,自始至终都在一旁垂着眼角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这个时候才铺开,前期只不过是小受全部出来一趟混个熟脸而已,所以人物性格方面略单薄,虽然性格对于叔来说是硬伤,不过叔真的有在很认真的将他们塑造丰满起来【不仅仅只是臀部丰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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