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坐着等了云松一个晚上也不见他的踪影,姚月心烦意乱的踱着步,虽不指望他能找回凌来福那厮,可他也得回来主持大局吧!

    天微微渐亮,姚月心里砰砰的跳着,极其不安稳,他是不是遇上棘手的事了,怎的还不回,她心惊的不敢往下想,万一… …

    心神不宁煮了些粥,姚月叫醒几个孩子陪着用了些,便急着嘱咐道:“柏哥儿,你带着弟妹去姑母家躲躲,今儿怕是麻烦了。”

    云柏放了碗筷,义正言辞道:“怎能让嫂子一人应付那浑人,我不走?”

    “二哥说得对,那刀疤三怕不是个善罢甘休之人。”云薇蹙眉道,她怎么能放任嫂子于危险之中而求取自保?

    “不走,要走一起走!”云朵重重的放下碗,哭道。

    姚月心中虽感动,却又不得不赶紧送他们走,佯怒道:“哭甚哭,你们是不把我这个长嫂放在眼里吧!”

    “大嫂!”云薇几个异口同声的叫道,坚毅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敢放任眼泪自流。

    姚月摆摆手,转身出了厨房,道:“好了,收拾收拾趁天早赶紧走,云薇跟我进房。”

    云薇进了房,见嫂子抱过小陶罐,封了银子递与她,道:“到了姑母家,好好照看弟妹们,不要惹事,等我安顿好… …”

    “嫂子,大哥,大哥回来了!”云柏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房里,从未这般着急道。

    云松大步跨进房里,略显疲惫的脸爆发出惊人的异彩,虽是三日未见,可他却如想了念了她好多年似地,相思难耐。

    姚月失神的盯着他,毫无预兆的就冲进他怀里,哭得委屈的像个掉了糖的孩子,瞧见他眼眶通红,布满血丝,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心里虽有委屈,更多的却是心疼他,她家木头就是这般子,人都说秉难移,他虽糊涂却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儿,割舍不下!

    “媳妇儿,你,你… …”云松迟疑的轻拍她的后背,生怕一个闪失吓坏了她,只得压低了声音。

    姚月哭了好一会子,伏在他肩上幽幽噎噎的抽泣着,道:“你怎的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云松闻着自家媳妇身上熟悉的馨香,乐不可支,他媳妇儿心里还是有他的,还愿意为他担心!

    抹干了眼泪,姚月见云薇云柏都已悄然离去,房里就剩她跟她家木头,一时又难为情的赧颜,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来福哥是找不着了,我等了两日也不见他回。”云柏自知招了祸事,无脸面对媳妇儿,低垂着头道,“便匆匆赶了回来,到镇上木工房去了一趟,找辛记大管事预知了些银子。”

    姚月纳了闷,云松只是个散工,那管事怎会卖他面子给他支银子?

    “真的,那管事是我师傅,他一把年纪做到辛记大管事可不容易,这银子他说是支给我的工钱,往后上工,欠的银子从薪资里扣除。”

    云松见媳妇儿不信,忙得跟她细细讲了原委,他可不再能失了她心底的信任!

    “那支了几多银子,往后如何上工?”姚月追究底的问道,她可不相信这傻子的识人眼力。

    “只有二十两,师傅说这是他能动的最大限额了。”云松将师傅的原话道与她,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姚月听他说过,拜了木工师傅学过艺的,那辛记大管事该不会就是他师傅吧,这么说来,倒也是合理的。

    “够倒是够了了,你师父倒是个热心的,解了咱家燃眉之急,这烦心事过了可得备厚礼谢他。”姚月脸上终于见了些笑意,舒心的道。

    转念一思量,姚月急的加道:“把小姑小叔送到武哥家避避,再叫上文哥武哥一道来家里,我怕那泼皮耍赖。”

    云松见她说银两够了,心里没底儿,银子虽是媳妇儿在管,可家中有有多少银两他也是清楚的,不解的问道:“真够了,哪筹来的?”

    “你快去办吧,我怕那厮就快来了,余下的稍后再说。”姚月催促道,她可不想再生啥事端。

    云松照着媳妇儿的吩咐,送几个弟妹去了武哥家里,叫上还未出门的两人一道儿回了家,刚进屋没多久就听刀疤三那破锣嗓子喊道:“姓凌的,赶快给爷滚出来!”

    武哥脾气是个火爆的,一听这刀疤三敢在凌家地界儿上放肆,回骂道:“那个孙子来给爷爷扣头了啊?”

    刀疤三带着几个大汉招摇的进了凌家小院,见了立在屋前的凌文凌武,不屑一顾,道:“呦,叫了帮手啊!爷亲自上门可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讨债的!”

    姚月上前,道:“既是来讨债的,就奉上借据,老凌家自当有债还债。”

    “嘿,我就喜欢小娘子你… …说话,就给你看个清楚。”刀疤三嘴上吃着豆腐,眼里写着挑衅,慢吞吞的出袖里的借据递上前。

    姚月扯住一脸愤怒的云松,凑上前去想看个清楚,不曾想一阵眼花,愕然无语,她竟看不懂,繁体字!

    狡黠的目光扫一一扫过众人,稍稍镇定了心神,姚月风轻云淡的道:“凌来福抵押那五亩洼地可是确有其事?”

    刀疤三见这小娘子倒是个有见地,有主张的,不由得细想她到底打得啥算盘,迟疑地应道:“是有此事,可那些地出产不高,一亩地能值三五两银子也就到顶了。”

    听了这话,姚月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还齐了高利贷,也好解了云松的心结,再来就是要了那几亩洼地,她自有妙用!

    “银子一分不少的还,这抵押的田地按理说得给我老凌家吧!”

    “你要是真能还清,那地契自然归你家!”刀疤三可不信这破落户能真的掏出五十两!

    姚月毫不含糊,不想与之纠缠,急道:“好,就一手交了银子一手交地契借据。”

    刀疤三想不到短短三日老凌家竞争能凑出五十两来,他本打算拉了他家小娘子抵债,可真是可惜了。

    心有不甘的交了地契借据,接过五十两碎银子,刀疤三愤愤的细想一番,道:“这三天的利钱也得算上一算才是。”

    立在一旁的武哥早就隐忍不耐,听了这话儿,当场发作,凶上前喝道:“他娘的刘刀疤,你算哪葱,看小爷不打的你鬼哭狼嚎,爹娘不认!”

    凌武早些年做镖师跑过江湖,名声在江陵倒也是响当当的,镇上的泼皮无赖最是忌惮他,那刀疤三叫来的都是些乌合之众,被他这么一吓屁滚尿流的逃窜而散。

    揪着刘刀疤的衣领,凌武挥着拳头,睚眦欲裂,道:“以后若是在再敢来找茬,就叫你有去无回,听好喽,给爷滚!”

    姚月见张牙舞爪刀疤三这会儿如丧家之犬般蔫蔫的连连求饶,乐道:“可真亏武哥来坐镇,不然这厮指不定又寻啥由头。”

    武哥本就黝黑的脸突然蹿红,背过身,急道:“没啥,… …小事儿… …一桩。”

    夫

    妻两跟文哥武哥两兄弟道了谢,送他们出了院,两人对视一笑,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姚月心里的大石落地,总算安心了,她所求不多,一家人平安就好,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失了再挣就是。

    “银子是文哥武哥凑的,欠了那么大笔的银子,你可有甚打算?”姚月偏过头看向竹林深处,话语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媳妇儿,我,我一定好好赚钱,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云松急的拉过她的手紧握着,一股脑的倒出心里的真心话,手劲大的捏痛了她也不曾察觉,他怕,怕她反悔,嫌弃他,嫌弃老凌家!

    “你捏痛我了。”姚月痛呼道,“还有,只说空话可不实诚。”

    “那… …那媳妇儿你说,我以后都听你的!”云松被她呛得说不出话来,嘟囔道。

    姚月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再信你一次,若敢再犯,就罚你,罚你… …”

    云松见她偏着头细想,心急如焚,凝着她流转的眉眼,犯了难,怎生罚他他都认,可千万别是他最怕的。

    惊恐的抚抚额头,还好,只要她还理他就好!

    第十八章 躲过一劫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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