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温酒说是江南美女,举止一定大家风范,作为小家碧玉的优质代表,林乐锄不自主地在心里拿自己和秦白比较起来。今天犹豫到最后她还是决定穿平常的衣服,自己是什么样儿就不伪装了,又不丢人。赵温酒敢嫌弃就咬她。

    林乐锄和大哥先到的包厢,她穿着深蓝色的卫衣扎着马尾低着头敲着桌子,敲了半天林乐松终于忍不住了,“妹妹,别敲了行么?你哥心慌。你说温酒她真的有男朋友了?”

    林乐锄收起手,“你问她啊。”话音落下,包厢的门被敲了几下,推开门,赵温酒一身黑色长款大衣,酒红色的丝巾衬得脸蛋格外白皙,她化了淡妆,一进门就看着自己的小尼姑,眼里都是暖暖笑意,林乐锄对上赵温酒的眼睛,又朝她身后看去,赵温酒侧开身子,戴着帽子的秦白出现,她也第一眼看向林乐锄,脸上的酒窝深深的,眼神明亮干净,林乐锄第一眼就捕捉到,当年的江南姑娘虽然生过大病,但这身气质当真好极了,书卷气文雅气,还有眼里的大气。想起自己内心的比较,林乐锄有些惭愧,林乐松对她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相互握了手才就坐,当秦白的指尖碰到林乐锄时,林乐锄感觉到那里的凉意,秦白笑着说,“我这人怕冷,冬天老是手脚冰凉。”

    话里听不出一点儿魔都口音,和赵温酒圆润的嗓音不相上下,林乐锄点点头,给秦白端上热茶,“热热手。”赵温酒心里隐隐的担忧总算卸下了,小尼姑真是上台面,各种大方自然。

    几个人坐定,除了林乐松,余下的三个女人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相互穿梭着,林乐松做主点了菜,就开始努力地撒话题努力聊天儿,他说经济,结果话题就能慢慢地偏到林乐锄身上,三个女人聊起来文学。他说中医,结果话题能到秦白这儿,三个女人说起秦白身体的调理。他说生意经,结果话题全到了赵温酒身上,秦白和林乐锄热烈地聊起了赵温酒。

    “温酒以前一身书生气,我们同学都觉得她不是做生意的材料,结果她学以致用,这几年做得真不错。”秦白笑着看向赵温酒,赵温酒低头喝茶,杯子很快空了,还没轮着林乐松,秦白已经给赵温酒再倒上了热茶。

    坐在斜对面的林乐锄发现秦白眼里的宠溺和手上动作的温柔,两个人那种默契的气场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那几乎是心里的本能。赵温酒抬头看了眼小尼姑,林乐锄适时地低头喝茶,秦白将两个人的神态看在眼里 ,她笑了笑,转而看着林乐松,“林处,今天的论坛形式真的很新颖,我也有很大收获,还真要感谢你们市的这次主办。”

    林乐松终于有了自己的话题,和秦白热络地聊起了本行,更盛情邀请秦白明年再来,年年都来。

    赵温酒心里的担忧又浮起来了,看了几眼小尼姑,见她认真地听着林乐松和秦白的谈话,像学生那样的专注可爱。赵温酒起来,给小尼姑的杯子倒上了茶水,林乐锄抬头看她,赵温酒笑得温柔。秦白的眼神再次自然地从她们身上收回去,菜很快上齐了。

    林乐松很是感谢秦白,没她,他该多寂寞冷清。唯一着急的是他还没和赵温酒之间建立起热烈的对话渠道,于是要给赵温酒倒上杯红酒,林乐锄刚要说还是换牛奶吧,秦白已经微笑着替赵温酒挡下,“温酒的胃不好,最近戒酒了。我们都喝饮料吧。”那份殷殷关切连林乐松都感动了,真是好同学好闺蜜啊。

    饭局自然而然地进行,终于到了抖家底的环节,林乐松轻而易举地带过自己那段不成功的婚姻,自然问到了秦白,秦白微微垂下眼睛,“我先生也在大学工作,女儿已经上幼儿园马上读小学了。”

    林乐锄能感到秦白这时的些微黯然,林乐松羡慕地点头,“你们的女儿一定可爱极聪明,能借鉴借鉴怎么给小宝贝取名的嘛?”

    秦白明显愣了愣,随即笑着回答,“我先生姓韩,我姓秦,女儿就取名韩秦赵,向春秋战国致敬吧。”

    “韩秦赵,这个名字真是特殊又有底蕴。”林乐松称赞着,心里捉摸着他以后的孩子不能叫林坦利之类的铜臭名儿了,应该也把赵温酒的姓氏放进去。

    赵温酒震惊地看了秦白,见秦白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意,她心里酸涩得发疼,林乐锄也低下了头,第一次,她明确地感觉到了“威胁”,秦白的爱意明明白白,换谁都得感动啊。

    李二梅的短信发过来,这会儿正躺在田蜜蜜被窝里的两口子等着瞧八卦呢,“见着江南美女了?美腻不知性否?”

    林乐锄在桌子下面回了句,“情深深雨蒙蒙。”她的心开始乱了,开始听不清饭局上大家的话了。林乐松喝了好几口热茶,才鼓着胆子问,“温,温酒呢,听说你也有男友了?”

    秦白也认真地看着赵温酒,林乐锄被这句话拉回了神儿,赵温酒笑着看了她和林乐松一眼,“我有爱人了。”

    林乐锄觉着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大哥的眼神要悲剧,已然不死心地问,“哦,哦,那有空喊出来一起认识认识,大家都是朋友了嘛。”心痛,大老爷们心痛还不能表现出来,林乐松的手无力地垂下来,林乐锄见大哥这样心里有些不舍,再看秦白望着自己的眼神复杂地笑了笑,赵温酒也侧头看了秦白,秦白咬了咬下唇,还是没说出话来。

    饭局又勉力进行了半小时终于散了。林乐松有点儿落魄,秦白闷闷不语,林乐锄和赵温酒互相偷看着也没说话,走到酒店前,林乐松接到了电话又去赶另一个饭局,剩下三个女人对着外面又飘扬起来的雪花扯拉着心里的情愫。

    林乐锄拿着羽绒服正要穿上,被秦白喊住,“林小姐,”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起坐坐喝喝茶?”

    赵温酒不知道秦白要卖什么药,秦白笑着说,“温酒,我和林小姐很投缘,想单独和她聊聊好么?”

    这是前任和现任的对决?赵温酒再镇定心里也发慌了。她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坐立不安,吴阿姨的一个电话又惊得她出了一身汗,“温酒,何渺的羊水好像破了,你能来医院帮个忙吗?”赵温酒二话不说抓起包就出了门,大冬天的雪花飘的,赵温酒擦了把脸上的雪花,心里这下子成了架子鼓乱敲起来了。给小尼姑和秦白都发了短信说了情况后,赵温酒开车赶往第一医院,想起李二梅就是妇科的,她停车给李二梅打了电话,“帮个忙来下产科,何渺羊水破了。”

    李二梅扔下手机开始穿衣服,“蜜蜜,赵温酒的前任要生了,第一任和现任在一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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