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全) 作者:殿前欢

    分卷阅读85

    春抄(全) 作者: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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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季丰。”

    椴会愣了一愣,没能想起他的姓,也用尽了最后的耐心,终于一扬衣摆弃他而去。

    “我姓费,叫费季丰!”

    国师嘶声,嗓子沙哑而炽烈,终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昏倒在那台梭织机旁边。

    翌日午时,国师醒来,椴会一干人统统不见。

    国师脖子上挂了块硬邦邦的冷大饼,多数是椴会大发善心留下的。

    废国师撑了很久,好容易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外走。

    幸好门没锁,他用头顶开了门,出了屋子,没走多远,腿一软,又倒在院子里。

    站起了,走上几步,又摔倒,来回这么折腾了几次,他再没气力站起,人索性如蚕宝宝一样在地上蠕动。

    最后,他连蠕动的力气都没有,瘫在地上,再次昏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死。命大。

    醒来时,正好天在下小雨,冰冷冷的。

    他动动唇,将雨水果腹,费力啃下一小口干饼,继续蠕动前行。身体一直在动,心却没有目标,伤口有热气,没啥温度的雨打在热血伤口上,腾升着极淡的血烟。

    痛到麻痹,国师想,走到哪里算哪里,死在哪里算哪里。

    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蠕了多远,终于他依稀听到脚步声,织女慧娘撑伞走来。用手扶起了他。

    国师睇了眼已经属于别人的手臂,径直向前走。

    “你这模样,不好好养伤,还想去哪里?”

    国师继续跌跌撞撞一路向前,只给慧娘一个万念俱灰背影。

    “你好歹说出个地方,我送你过去。”织女道。

    国师停步回头。

    伞下织女眉眼依旧委婉得不算太狠,却也透着一点好人的光。

    沉寂了好一阵,国师终于道:“衍云寺。”

    寒意的风扫过衍云寺外竹林,投送下一层冷露白霜。

    谛听在吃他热腾腾的油泼面。

    竹叶飒飒,高守大人在吐纳,玉树临风地练他的功夫。

    那绪为做灯笼在砍竹,边砍,边故作漫不经心道:“谛听,我还是想找莫涯谈谈。”

    “你苦还没吃够?”

    “不是。”

    “那你指望他对你说什么呢?”

    “你已经放下了,不是吗?再说,你现在还能赢椴会吗?”

    那绪眸光黯淡,不再说话,垂眸继续砍竹,却很不小心伤了中指。指上的血,自然滑落,落了地。

    三口茶时间,风吹竹动,乌云遮日,天立刻暗下。

    他们仨停下,都感应到这阵风里透着古怪。随后,竹林里多了一个人影,轮廓乍清乍浊,像鬼。谛听把碗筷递给高守,撩撩头发,化成兽形。

    高守凝神,江湖高手气焰冉冉挥洒。

    那绪也站直了身。而那鬼影,只匆匆望了那绪一眼,旋即神奇地消失。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我见过他。”那绪回忆道,那是在葛天族城下,与蜘蛛“黑寡妇”之战的时候。

    “我也觉得他很面熟。”高守歪歪脑袋。奇怪的是,那夜鏖战,他明明是偷摸进城的,应该没有与这位神秘人碰过面,为何他就是感觉他很面熟呢。尔后,高守很自然地想起来,那晚风华绝代的绸王问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等他回神,谛听已经冲他白了好几眼,没好气道:“没见过你就人来熟,是不是曾是五百记回眸中独少了今生最后一眼啦?”说完,气呼呼地迈出竹林。

    再二的高守也知道情况,马上去追谛听。

    他们的别扭,冲淡了那绪情绪的冲动,他埋头继续砍竹。这时候,就听谛听在外头唤他:“那绪快来,那个国师又来了。”

    第48章

    国师果然来了,而且两只手都没有了。没有手的他,与其说像根没有旗帜的旗杆子,不如说是更像只没有了翅膀的苍蝇。

    人不仅来了,还带了位女子。那绪不动声色望了望那女肤色不同的左右手,心底已经明了几分,女子来自织女族。

    那绪捏紧竹篓的粗糙绳带,拾阶而上。

    落魄的国师,将目光投向他:“和尚,我来告诉你真相。”

    于是,国师把知道的,看到的,偷听到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所谓的真相,其实并不难猜,也不难说。整件事情如徐徐的风,娓娓道来,就是白泽联合椴会设计坑了他们,那绪是月光王转世,需要他心甘情愿挖了他的心,破了咒,去打开第九门。如此,莫涯才能被门里太岁俯身,要天长地久和貔貅交媾。

    生不如死,也许是夸大了,但是确确实实莫涯为了救那绪,走到这一步。

    每一段狗血的情爱故事,都会有天真的主角来打动世人的心,只是谁都不会相信,这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劲,会出现莫涯的身上。

    何苦,这么傻。

    那绪心口忽然闷痛,好似被锤了一下,生猛得紧。而后,心上的有根筋扯着,牵着,让这痛不增不减,就这么吊着,点点蔓延。灼情咒已除,这种无尽痛楚,又是从何而起。

    可能这一口气,在国师心底压抑得过久,等他说清道完,脑袋便是一歪,昏了过去。

    那言招呼其他僧人把他带进寺庙养伤。

    交代好这些,这位年轻的主持发觉,大伙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那绪身上。

    “我收拾下行李。”久久,那绪轻声道,声音略微带哑。人拾阶而上,准备跨进寺门。

    谛听咬牙,硬着头皮伸手想去劝,手迟疑悬在半空。

    高守大声道:“我知你要去救莫涯,就算你能打过貔貅,那太岁呢?”

    那绪止步,手扶门上:“我是月光王转世,不怕。”

    “你撒谎!你心里明明知道月光王的觉魂不在轮回之列,而是托付给駮王保管,不知所踪。最厉害的一魂不在体内,你空端着月光王身份,也要找椴会拼命送死吗?”谛听忍不住吼,苦口婆心地劝。

    “是啊,至少找到月光王的觉魂再走不迟。”高守积极应和。

    “觉魂,”那绪瞧瞧手指上的伤,“已经来过了。刚刚在竹林外,你们也见过了。”

    “那只是幻影。难道你想单单靠中指血,引来觉魂和椴会打吗?”

    那绪转过头,嘴角略略向上牵动:“有何不可?”

    仅此一句,就让谛听气得脸色发白。

    那言也过去拦住那绪的路,道:“我记得月光族在《白泽图》内也有记载,不如你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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